寝苫枕(?),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!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翻译

tamoadmin 成语分类 2024-07-27 0
  1. 不共之仇什么意思?有什么历史典故?反义词和近义词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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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

子列子学于壶丘子林。壶丘子林曰:“子知持后,则可言持身矣。”列子曰:“愿闻持后。”曰:“若影,则知之。”列子顾而观影:形枉则影曲,形直则影正。然则枉直随形而不在影,屈申任物而不在我,此之谓持后而处先。

关尹谓子列子曰:“言美则响美,言恶则响恶;身长则影长,身短则影短。名也者,响也;身也者,影也。故曰:慎尔言,将有和之;慎尔行,将有随之,是故圣人见出以知入,观往以知来,此其所以先知之理也。度在身,稽在人。人爱我,我必爱之;人恶我,我必恶之。汤武爱天下,故王;桀纣恶天下,故亡,此所稽也。稽度皆明而不道也,譬之出不由门,行不从径也。以是求利,不亦难乎?尝观之《神农有炎》之德,稽之虞、夏、商、周之书,度诸法士贤人之言,所以存亡废兴而非由此道者,未之有也。”

寝苫枕(?),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!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翻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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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恢曰:“所为问道者为富,今得珠亦富矣,安用道?”子列子曰:“桀纣唯重利而轻道,是以亡。幸哉余未汝语也!人而无义,唯食而已,是鸡狗也。疆食靡角,胜者为制,是禽兽也。为鸡狗禽兽矣,而欲人之尊己,不可得也。人不尊己,则危辱及之矣。”

列子学射中矣,请于关尹子。尹子曰:“子知子之所以中者乎?”对曰:“弗知也。”关尹子曰:“未可。”退而习之。三年,又以报关尹子。尹子曰:“子知子之所以中乎?”列子曰:“知之矣。”关尹子曰:“可矣;守而勿失也。非独射也,为国与身,亦皆如之。故圣人不察存亡,而察其所以然。”

列子曰:“色盛者骄,力盛者奋,未可以语道也。故不班白语道失,而况行之乎?故自奋则人莫之告。人莫之告,则孤而无辅矣。贤者任人,故年老而不衰,智尽而不乱。故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。”

宋人有为其君以玉为楮叶者,三年而成。锋杀茎柯,毫芒繁泽,乱之楮叶中而不可别也。此人遂以巧食宋国。子列子闻之,曰:“使天地之生物,三年而成一叶,则物之叶者寡矣。故圣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。”

子列子穷,容貌有饥色。客有言之郑子阳者曰:“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,居君之国而穷。君无乃为不好士乎?”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。子列子出,见使者,再拜而辞。使者去。子列子入,其妻望之而拊心曰:“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,皆得佚乐,今有饥色,君过而遗先生食。先生不受,岂不命也哉?”子列子笑谓之曰:“君非自知我也。以人之言而遗我粟,至其罪我也,又且以人之言,此吾所以不受也。”其卒,民果作难,而杀子阳。

鲁施氏有二子,其一好学,其一好兵。好学者以术干齐侯;齐侯纳之,以为诸公子之傅。好兵者之楚,以法干楚王;王悦之,以为军正。禄富其家,爵荣其亲。施氏之邻人孟氏,同有二子,所业亦同,而窘于贫。羡施氏之有,因从请进趋之方。二子以实告孟氏。孟氏之一子之秦,以术干秦王。秦王曰:“当今诸侯力争,所务兵食而已。若用仁义治吾国,是灭亡之道。”遂宫而放之。其一子之卫,以法干卫侯。卫侯曰:‘吾弱国也,而摄乎大国之间。大国吾事之,小国吾抚之,是求安之道。若赖兵权,灭亡可待矣。若全而归之,适于他国。为吾之患不轻矣。”遂刖之,而还诸鲁。既反,孟氏之父子叩胸而让施氏。施氏曰:“凡得时者昌,失时者亡。子道与吾同,而功与吾异,失时者也,非行之谬也。且天下理无常是,事无常非。先日所用,今或弃之;今之所弃,后或用之。此用与不用,无定是非也。投隙抵时,应事无方,属乎智。智苟不足,使若博如孔丘,术如吕尚,焉往而不穷哉?”孟氏父子舍然无愠容,曰:“吾知之矣,子勿重言!”

晋文公出会,欲伐卫,公子锄仰天而笑。公问何笑。曰:“臣笑邻之人有送其妻适私家者,道见桑妇,悦而与言。然顾视其妻,亦有招之者矣。臣窃笑此也。”公寤其言,乃止。引师而还,未至,而有伐其北鄙者矣。

晋国苦盗,有郄雍者,能视盗之貌,察其眉睫之间而得其情。恶侯使视盗,千百无遗一焉。晋侯大喜,告赵文子曰:“吾得一人,而一国盗为尽矣,奚用多为?”文子曰:“吾君恃伺察而得盗,盗不尽矣,且郄雍必不得其死焉。”俄而群盗谋曰:’吾所穷者郄雍也。“遂共盗而残之。晋侯闻而大骇,立召文子而告之曰:“果如子言,郄雍死矣!然取盗何方?”文子曰:“周谚有言:察见渊鱼者不祥,智料隐匿者有殃。且君欲无盗,莫若举贤而任之;使教明于上,化行于下,民有耻心,则何盗之为?”于是用随会知政,而群盗奔秦焉。

孔子自卫反鲁,息驾乎河梁而观焉。有悬水三十仞,圜流九十里,鱼鳖弗能游,鼋鼍弗能居,有一丈夫方将厉之。孔子使人并涯止之,曰:“此悬水三十仞,圜流九十里,鱼鳖弗能游,鼋鼍弗能居也。意者难可以济乎?”丈夫不以错意,遂度而出。孔子问之曰:“巧乎?有道术乎?所以能入而出者,何也?”丈夫对曰:‘始吾之入也,先以忠信;及吾之出也,又从以忠信。忠信错吾躯于波流,而吾不敢用私,所以能入而复出者,以此也。”孔子谓***曰:“二三子识之!水且犹可以忠信诚身亲之,而况人乎?”

白公问孔子问:“人可与微言乎?”孔子不应。白公问曰:“若以石投水,何如?”孔子曰:“吴之善没者能取之。”曰:“若以水投水何如?”孔子曰:“淄、渑之合,易牙尝而知之。”白公曰:“人故不可与微言乎?”孔子曰:“何为不可?唯知言之谓者乎!夫知言之谓者,不以言言也。争鱼者濡,逐兽者趋,非乐之也。故至言去言,至为无为。夫浅知之所争者,末矣。”白公不得已,遂死于浴室。

赵襄子使新稚穆子攻翟,胜之,取左人中人;使遽人来谒之。襄子方食而有忧色。左右曰:“一朝而两城下,此人之所喜也;今君有忧色,何也?”襄子曰:“夫江河之大也,不过三日;飘风暴雨不终朝,日中不须臾。今赵氏之德行,无所施于积,一朝而两城下,亡其及我哉!”孔子闻之曰:“赵氏其昌乎!夫忧者所以为昌也,喜者所以为亡也。胜非其难者也;持之,其难者也。贤主以此持胜,故其福及后世。齐、楚、吴、越皆尝胜矣,然卒取亡焉,不达乎持胜也。唯有道之主为能持胜。”孔子之劲,能拓国门之关,而不肯以力闻。墨子为守攻,公输般服,而不肯以兵知。故善持胜者以强为弱。

宋人有好行仁义者,三世不懈。家无故黑牛生白犊,以问孔子。孔子曰:“此吉祥也,以荐上帝。”居一年,其父无故而盲,其牛又复生白犊。其父又复令其子问孔子。其子曰:“前问之而失明,又何问乎?”父曰:“圣人之言先迕后合。其事未究,姑复问之。”其子又复问孔子。孔子曰:“吉祥也。”复教以祭。其子归致命。其父曰:“行孔子之言也。”居一年,其子无故而盲。其后楚攻宋,围其城;民易子而食之,析骸而炊之;丁壮者皆乘城而战,死者大半。此人以父子有疾皆免。及围解而疾俱复。

宋有兰子者,以技干宋元。宋元召而使见其技,以双枝长倍其身,属其胫,并趋并驰,弄七剑,迭而跃之,五剑常在空中。元君大惊,立赐金帛。又有兰子又能燕戏者,闻之,复以干元君。元君大怒曰:“昔有异技干寡人者,技无庸,适值寡人有欢心,故赐金帛。彼必闻此而进,复望吾赏。”拘而拟戳之,经月乃放。

秦穆公谓伯乐曰:“子之年长矣,子姓有可使求马者乎?”伯乐对曰:“良马可形容筋骨相也。天下之马者,若灭若没,若亡若失,若此者绝尘弭辙。臣之子皆下才也,可告以良马,不可告以天下之马也。臣有所与共担纆薪菜者,有九方皋,此其于马,非臣之下也。请见之。”穆公见之,使行求马。三月而反,报曰:“已得之矣,在沙丘。”穆公曰:“何马也?”对曰:“牝而黄。”使人往取之,牡而骊。穆公不说,召伯乐而谓之曰:“败矣,子所使求马者!色物、牝牡尚弗能知,又何马之能知也?”伯乐喟然太息曰:“一至于此乎!是乃其所以千万臣而无数者也。若皋之所观,天机也,得其精而忘其粗,在其内而忘其外;见其所见,不见其所不见;视其所视,而遗其所不视。若皋之相者,乃有贵乎马者也。”马至,果天下之马也。

楚庄王问詹何曰:“治国奈何?”詹何对曰:“臣明于治身而不明于治国也。”楚庄王曰:“寡人得奉宗庙社稷,愿学所以守之。”詹何对曰:“臣未尝闻身治而国乱者也,又未尝闻身乱而国治者也。故本在身,不敢对以末。”楚王曰:“善。”

狐丘丈人谓孙叔敖曰:“人有三怨,子知之乎?”孙叔敖曰:“何谓也?”对曰:“爵高者人妒之,官大者主恶之,禄厚者怨逮之。”孙叔敖曰:“吾爵益高,吾志益下;吾官益大,吾心益小;吾禄益厚,吾施益博。以是免于三怨,可乎?”

孙叔敖疾将死,戒其子曰:“王亟封我矣,吾不受也,为我死,王则封汝。汝必无受利地!楚越之间有寝丘者,此地不利而名甚恶。楚人鬼而越人禨,可长有者唯此也。”孙叔敖死,王果以美地封其子。子辞而不受,请寝丘。与之,至今不失。

牛缺者,上地之大儒也,下之邯郸,遇盗于耦沙之中,尽取其衣装车,牛步而去。视之欢然无忧厷之色。盗追而问其故。曰:“君子不以所养害其所养。”盗曰:“嘻!贤矣夫!”既而相谓曰:“以彼之贤,往见赵君。使以我为,必困我。不如杀之。”乃相与追而杀之。燕人闻之,聚族相戒,曰:“遇盗,莫如上地之牛缺也!”皆受教。俄而其弟适秦,至关下,果遇盗;忆其兄之戒,因与盗力争;既而不如,又追而以卑辞请物。盗怒曰:“吾活汝弘矣,而追吾不已,迹将著焉。既为盗矣,仁将焉在?”遂杀之,又傍害其党四五人焉。

虞氏者,梁之富人也,家充殷盛,钱帛无量,财货无訾。登高楼,临大路,设乐陈酒,击博楼上,侠客相随而行,楼上博者射,明琼张中,反两?翕鱼而笑。飞鸢适坠其腐鼠而中之。侠客相与言曰:“虞氏富氏之日久矣,而常有轻易人之志。吾不侵犯之,而乃辱我以腐鼠。此而不报,无以立慬于天下。请与若等戮力一志,率徒属,必灭其家为等伦。”皆许诺。至期日之夜,聚众积兵,以攻虞氏,大灭其家。

东方有人焉,曰爰旌目,将有适也,而饿于道。狐父之盗曰丘,见而下壶餐以哺之。爰旌目三哺而后能视,曰:“子何为者也?”曰:“我狐父之人丘也。”爰旌目曰:“譆!汝非盗耶?胡为而食我?吾义不食子之食也。”两手据地而欧之,不出,喀喀然遂伏而死。狐父之人则盗矣,而食非盗也。以人之盗,因谓食为盗而不敢食,是失名实者也。

柱厉叔事莒敖公,自为不知己,去居海上。夏日则食菱芰,冬日则食橡栗。莒敖公有难,柱厉叔辞其友而往死之。其友曰:“子自以为不知己,故去。今往死之,是知与不知无辨也。”柱厉叔曰:“不然;自以为不知,故去。今死,是果不知我也。吾将死之,以丑后世之人主不知其臣者也。”凡知则死之,不知则弗死,此直道而行者也。柱厉叔可谓怼以忘其身者也。

杨朱曰:“利出者实及,怨往者害来。发于此而应于外者唯请,是故贤者慎所出。”

杨子之邻人亡羊,既率其党,又请杨子之竖追之。杨子曰:“嘻!亡一羊何追者之众?”邻人曰:“多歧路。”既反,问:“获羊乎?”曰:“亡之矣。”曰:“奚亡之?”曰:“歧路之中又有歧焉。吾不知所之,所以反也。”杨子戚然变容,不言者移时,不笑者竟日。门人怪之,请曰:“羊贱畜,又非夫子之有,而损言笑者何哉?”杨子不答。门人不获所命。***孟孙阳出,以告心都子。心都子他日与孟孙阳偕入,而问曰:‘昔有昆弟三人,游齐鲁之间,同师而学,进仁义之道而归。其父曰:‘仁义之道若何?’伯曰:‘仁义使我爱身而后名。’仲曰:‘仁义使我杀身以成名。’叔曰:‘仁义使我身名并全。’彼三术相反,而同出于儒。孰是孰非邪?”杨子曰:“人有滨河而居者,习于水,勇于泅,操舟鬻渡,利供百口。裹粮就学者成徒,而溺死者几半。本学泅,不学溺,而利害如此。若以为孰是孰非?”心都子嘿然而出。孟孙阳让之曰:“何吾子问之迂,夫子答之僻?吾惑愈甚。”心都子曰:“大道以多歧亡羊,学者以多方丧生。学非本不同,非本不一,而末异若是。唯归同反一,为亡得丧。子长先生之门,习先生之道,而不达先生之况也,哀哉!”

杨朱之弟曰布,衣素衣而出。天雨,解素衣,衣缁衣而反。其狗不知,迎而吠之。杨而怒,将扑之。杨朱曰:“子无扑矣!子亦犹是也。向者使汝狗白而往,黑而来,岂能无怪哉?”

杨朱曰:“行善不以为名,而名从之;名不与利期,而利归之;利不与争期,而争及之:故君子必慎为善。”

昔人言有知不死之道者,燕君使人受之,不捷,而言者死。燕君甚怒其使者,将加诛焉。幸臣谏曰:“人所忧者莫急乎死,己所重者莫过乎生。彼自丧其生,安能令君不死也?”乃不诛。有齐子亦欲学其道,闻言者之死,乃抚膺而恨。富子闻而笑之曰:“夫所欲学不死,其人已死而犹恨之,是不知所以为学。”胡子曰:“富子之言非也。几人有术不能行者有矣,能行而无其术者亦有矣。卫人有善数者,临死,以诀喻其子。其子志其言而不能行也。他人问之,以其父所言告之。问者用其言而行其术,与其父无差焉。若然,死者奚为不能言生术哉?”

邯郸之民,以正月之旦献鸠于简子,简子大悦,厚赏之。客问其故。简子曰:“正旦放生,示有恩也。”客曰:“民知君之欲放之,故竞而捕之,死者众矣。君如欲生之,不若禁民勿捕。捕而放之,恩过不相补矣。”简子曰:“然。”

齐田氏祖于庭,食客千人。中坐有献鱼雁者,田氏视之,乃叹曰:“天之于民厚矣!殖五谷,生鱼鸟,以为之用。众客和之如响。鲍氏之子年十二,预于次,进曰:“不如君言。天地万物与我并生,类也。类无贵贱,徒以小大智力而相制,迭相食;非相为而生之。人取可食者而食之,岂天本为人生之?且蚊蚋?替肤,虎狼食肉,非天本为蚊蚋生人、虎狼生肉者哉?”

齐有贫者,常乞于城市。城市患其亟也,众莫之与。遂适田氏之厩,从马医作役,而食。郭中人戏之曰:“从马医而食,不以辱乎?”乞儿曰:“天下之辱莫过于乞。乞犹不辱,岂辱马医哉?”

宋人有游于道,得人遗契者,归而藏之,密数其齿。告邻人曰:“吾富可待矣。”

人有枯梧树者,其邻父言枯梧之树不祥。其邻人遽而伐之。邻人父因请以为薪。其人乃不悦,曰:“邻人之父徒欲为薪,而教吾伐之也。与我邻若此,其险岂可哉?”

人有亡鈇者,意者邻之子,视其行步,窃鈇也;颜色,窃鈇也;言语,窃鈇也;作动态度,无为而不窃鈇也。俄而抇其谷而得其鈇,他日复见其邻人之子,动作态度,无似窃鈇者。

白公胜虑乱,罢朝而立,倒仗策,錣上贯颐,血流至地而弗知也。郑人闻之曰:“颐之忘,将何不忘哉?”意之所属著,其行足踬株埳,头抵植木,而不自知也。

昔齐人有欲金者,清旦请冠而之市,适鬻金者之所,因攫其金而去。吏捕得之,问曰:“人皆在焉,子攫人之金何?”对曰:“取金之时,不见人,徒见金。”

译文

列子向壶丘子林学习。壶丘子林说:“你如果懂得怎样保持落后,就可以和你谈怎样保住自身了。”列子说:“希望能听你说说怎样保持落后。”壶丘子林说:“回头看看你的影子,就知道了。”列子回头看他的影子:身体弯曲,影子便弯曲;身体正直,影子便正直。那么,影子的弯曲与正直是随身体而变化的,根源不在影子自身;自己的屈曲与伸直是随外物而变化的,根源不在我自己。这就叫保持落后却处于前列。

关尹对列子说:“说话声音好听,回响也就好听;说话声音难听,回响也就难听。身体高大,影子就高大;身体矮小,影子就矮小。名声就像回响,行为就像影子。所以说:谨慎你的言语,就会有人附和;谨慎你的行为,就会有人跟随。所以圣人看见外表就可以知道内里,看见过去就可以知道未来,这就是为什么能事先知道的原因。法度在于自身,稽考在于别人。别人喜爱我,我一定喜爱他;别人厌恶我,我一定厌恶他。商汤王、周武王爱护天下,所以统一了天下;夏桀王、商纣王厌恶天下,所以丧失了天下,这就是稽考的结果。稽考与法度都很明白却不照着去做,就好比外出不通过大门,行走不顺道路一样。用这种方法去追求利益,不是很困难吗?我曾经了解过神农、有炎的德行,稽考过虞、夏、商、周的书籍,研究过许多礼法之士和贤能之人的言论,知存亡废兴的原因不是由于这个道理的,从来没有过。”

严恢说:“所以要学习道义的目的在于求得财富。现在得到了珠宝也就富了,还要道义干什么呢?”列子说:“夏桀、商纣就是由于重视利益而轻视道义才灭亡的。啊!我没有告诉你。人如果没有道义,只有吃饭而已,这是鸡狗。抢着吃饭,用角力相斗,胜利的就是宰制者,这是禽兽。已经成为鸡狗禽兽了,却想要别人尊敬自己,是不可能得到的。别人不尊敬自己,那危险侮辱就会来到了。”

列子学习射箭能射中目标了,便向关尹子请教。关尹子问:“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射中吗?”列子回答说:“不知道。”关尹子说:“还不行。”列子回去继续练习。三年以后,又把练习情况报告了关尹子。关尹子问:“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射中吗?”列子说:“知道了。”关尹子说:“可以了,记住,不要忘掉它。不仅射箭如此,治理国家与修养身心也都是这样。所以圣人不考察存亡现象而考察为什么存亡的原因。”

列子说:“气色强盛的人骄傲,力量强盛的人奋勇,不可以和他谈论道的真谛。所以头发没有花白就谈论道,必然出毛病,又何况行道呢?所以自己奋勇,便没有人再教他。没有人教他,那就孤独没有帮助了。贤明的人任用别人,因而年纪老了也不衰弱,智力尽了也不昏乱。所以治理国家的困难在于认识贤人而不在于自己贤能。”

宋国有个人给他的国君用玉做成楮树叶子,三年做成了。叶子的肥瘦、叶茎和树枝、毫毛与小刺、颜色与光泽,乱放在真的楮树叶子中便分辨不出来。这个人于是凭着他的技巧在宋国生活。列子听说这事,说:“使天地间生长的万物,三年才长成一片叶子,那树木有枝叶的就太少了。所以圣人依靠自然的生化而不依靠智慧技巧。”

列子穷困,容貌有饥饿之色。有人对郑国宰相子阳说:“列御寇是个有道德学问的人,住在您的国家里而受到穷困,您难道不喜欢有道之士吗?”郑子阳立即命令官吏给列子送去粮食。列子出来接见使者,两次拜谢并拒绝接受,使者只好走了。列子进屋后,他的妻子拍着胸脯埋怨说:“我听说做有道德学问的人的妻子都能得到安佚快乐。现在我们挨饿,君王派人来给你送粮食,你却不接受,难道不是我们的命吗?”列子笑着对她说:“君王不是自己知道我的,而是根据别人的话才送给我粮食的;等到他要加罪于我时,又会根据别人的话去办,这就是我所以不接受的原因。”后来,百姓们果然作乱杀掉了子阳。

鲁国的施氏有两个儿子,一个爱好学问,一个爱好打仗。爱好学问的用仁义学术去劝齐侯,齐侯接纳了他,用他做各位公子的老师。爱好打仗的到了楚国,用作战方法去劝楚王,楚王很高兴,用他做军正的官。俸禄使全家富裕起来,爵位使亲人荣耀起来。施氏的邻居孟氏同样有两个儿子,所学的东西也相同,却被贫困所窘迫。羡慕施氏的富有,便去请教上进的方法。这两人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孟氏。于是孟氏的一个儿子到了秦国,用仁义学说劝秦王。秦王说:“现在各国诸侯用武力竞争,所做的不过是征集兵士与粮食罢了。如果用仁义来治理我的国家,便是灭亡的道路。”于是施以宫刑并驱逐了他。另一个儿子到了卫国,用作战方法去劝卫侯。卫侯说:“我国是个弱小的国家,却夹在大国之中。对大国我顺服,对小国我安抚,这是求得平安的方法。如果依靠兵权,灭亡也就很快了。如果让你保全身体回去,到了别的国家,那么我国的祸患就不轻了。”于是砍断他的脚,送回到了鲁国。回家以后,孟氏的父子捶胸顿足责骂施氏。施氏说:“凡是适合时宜的人便昌盛,违背时宜的人便灭亡。你们的道理与我们相同,而结果却与我们不同,是违背时宜的缘故,不是行为的错误。而且天下的道理没有长久是对的,事情没有长久是错的。以前所用的方法,今天有可能抛弃;今天所抛弃的方法,以后有可能使用。这种用与不用,没有一定的是非。抓住机会,适应时宜,处理事情不用固定的方法,这要依靠智慧。如果智慧不够,即使博学像孔丘,计谋如吕尚,到什么地方而不穷困呢?”孟氏父子一下子明白了,不再怨恨,说:“我明白了,你不要再说了。”

不共之仇什么意思?有什么历史典故?反义词和近义词是什么?

福也;以孝而免*之罪,是使人疑*无罪也。相抵恐不可。”一神隔坐言曰:“以孝之故,虽至*而不加罪,不使人愈知孝乎?以*之故,虽至孝而不获福,不使人愈戒*乎?相抵是。”一神沉思良久曰:“此事出入颇重大,***于大曹可矣。”语讫俱起,各命驾而散。李故老吏,娴案牍,阴记其语;反复思之,不能决。不知天曹作何判断也。董曲江言:陵县一嫠妇,夏夜为盗撬窗入,乘其睡污之。醒而惊呼,则逸矣。愤恚病卒,竟不得贼之主名。越四载馀,忽村民李十雷震死。一媪合掌诵佛曰:“某妇之冤雪矣。当其呼救之时,吾亲见李十逾墙出,畏其悍而不敢言也。”西城将军教场一宅,周兰坡学士尝居之。夜或闻楼上吟哦声,知为狐,弗讶也。及兰坡移家,狐亦他徙。后田白岩僦居,数月狐乃复归。白岩祭以酒脯,并陈祝词于几曰:“闻此蜗庐,曾停鹤驭。复闻飘然远引,似桑下浮图。鄙人匏系一官,萍飘十载,拮据称贷,卜此一廛。数夕来咳笑微闻,似仙舆复返。岂鄙人德薄,故尔见侵?抑夙有因缘,来兹聚处欤?既承惠顾,敢拒嘉宾!惟冀各守门庭,使幽明异路,庶均归宁谧,异苔不害于同岑。敬布腹心,伏惟鉴烛。”次日楼前飘堕一帖云:“仆虽异类,颇悦诗书,雅不欲与俗客伍。此宅数十年皆词人栖息,惬所素好,故挈族安居。自兰坡先生恝然舍我,后来居者,目不胜驵侩之容,耳不胜歌吹之音,鼻不胜酒肉之气。迫于无奈,窜迹山林。今闻先生山艹疆之季子,文章必有渊源,故望影来归,非期相扰。自今以往,或检书獭祭,偶动芸签;借笔鸦涂,暂磨鸲鸟眼。此外如一毫陵犯,任先生诉诸明神。愿廓清襟,勿相疑贰。”末题“康默顿首顿首”。从此声息不闻矣。白岩尝以此帖示客,斜行淡墨,似匆匆所书。或曰:“白岩托迹微官,滑稽玩世,故作此以寄诙嘲。寓言十九,是或然欤!”然此与李庆子遇狐叟事大旨相类,不应俗人雅魅,叠见一时,又同出于山左。或李因田事而附会,或田因李事而推演,均未可知。传闻异词,姑存其砭世之意而已。一故家子,以奢纵撄法网。殁后数年,亲串中有召仙者,忽附乩自道姓名,且陈愧悔;既而复书曰:“仆家法本严。仆之罹祸,以太夫人过于溺爱,养成骄恣之性,故蹈陷阱而不知耳。虽然,仆不怨太夫人。仆于过去生中,负太夫人命,故今以爱之者杀之,隐偿其冤。因果牵缠,非偶然也。”观者皆为太息。夫偿冤而为逆子,古有之矣。偿冤而为慈母,载籍之所未睹也。然据其所言,乃凿然中理。宛平何华峰,官宝庆同知时,山行疲困,望水际一草庵,投之暂憩。榜曰“孤松庵”,门联曰:“白鸟多情留我住,青山无语看人忙。”有老僧应门,延入具茗,颇香洁;而落落无宾主意。室三楹,亦甚朴雅。中悬画佛一轴,有八分书题曰:“半夜钟磬寂,满庭风露清。琉璃青黯黯,静对古先生。”不署姓名,印章亦模糊不辨。旁一联曰:“花幽防引蝶,云懒怯随风。”亦不题款。指问:“此师自题耶?”漠然不应,以手指耳而已。归途再过其地,则波光岚影,四顾萧然,不见向庵所在。从人记遗烟筒一枝,寻之,尚在老柏下。竟不知是佛祖是鬼魅也。华峰画有《佛光示现卷》,并自记始末甚悉。华峰殁后,想已云烟过眼矣。族兄次辰言:其同年康熙甲午孝廉某,尝游嵩山,见女子汲溪水。试求饮,欣然与一瓢;试问路,亦欣然指示。因共坐树下语,似颇涉翰墨,不类田家妇。疑为狐魅,爱其娟秀,且相款洽。女子忽振衣起曰:“危乎哉!吾几败。”怪而诘之。赧然曰:“吾从师学道百余年,自谓此心如止水。师曰:‘汝能不起妄念耳,妄念故在也。不见可欲故不乱,见则乱矣。平沙万顷中,留一粒草子,见雨即芽。汝魔障将至,明日试之,当自知。’今果遇君,问答留连,已微动一念;再片刻则不自持矣。危乎哉!吾几败。”踊身一跃,直上木杪,瞥如飞鸟而去。次辰又言:族祖征君公讳炅,康熙己未举博学鸿词。以天性疏放,恐妨游览,称疾不预试。尝至登州观海市,过一村塾小憩。见案上一旧端砚,背刻狂草十六字,曰:“万木萧森,路古山深;我坐其间,写《上堵吟》。”侧书“惜哉此叟”四字,盖其号也。问所自来。塾师云:“村南林中有厉鬼,夜行者遇之辄病。一日,众伺其出,持兵仗击之,追至一墓而灭。因共发掘,于墓中得此砚。吾以粟一斗易之也。”案《上堵吟》乃孟达作。是必胜国旧臣,降而复叛,败窜入山以死者。生既进退无据,殁又不自潜藏,取暴骨之祸。真顽梗不灵之鬼哉!海之有夜叉,犹山之有山魈,非鬼非魅,乃自一种类,介乎人物之间者也。刘石庵参知言:诸城滨海处,有结寮者。一日,众皆棹舟出,有夜叉入其寮中,盗饮其酒,尽一罂,醉而卧。为众所执,束缚捶击,毫无灵异,竟困踣而死。族侄贻孙言:昔在潼关,宿一驿。月色满窗,见两人影在窗上,疑为盗;谛视,则腰肢纤弱,鬟髻宛然,似一女子将一婢。穴纸潜觑,乃不睹其形。知为妖魅,以佩刀隔棂斫之。有黑烟两道,声如鸣镝,越屋脊而去。虑其次夜复来,戒仆借鸟铳以俟。夜半果复见影,乃二虎对蹲。与仆发铳并击,应声而灭。自是不复至。疑本游魂,故无形质;阳光震烁,消散不能聚矣。献县王生相御,生一子,有抱之者,辄空中掷与数十钱。知县杨某自往视,乃掷下白金五星。此子旋夭亡,亦无他异。或曰:“王生倩作戏木者搬运之,将托以箕敛。”或曰:“狐所为也。”是皆不可知。然居官者遇此等事,即确有鬼凭,亦当禁治,使勿荧民听,正不必论其真妄也。李又聃先生言:雍正末年,东光城内忽一夜家家犬吠,声若潮涌。皆相惊出视,月下见一人披发至腰,衰衣麻带,手执巨袋,袋内有千百鹅鸭声,挺立人家屋脊上,良久又移过别家。次日,凡所立之处,均有鹅鸭二三只,自檐掷下。或烹而食,与常畜者味无异,莫知何怪。后凡得鹅鸭之家,皆有死丧,乃知为凶煞偶现也。先外舅马公周箓家,是夜亦得二鸭。是岁,其弟靖逆同知庚长公卒。信又聃先生语不谬。顾自古及今,遭丧者恒河沙数,何以独示兆于是夜?是夜之中,何以独示兆于是地?是地之中,何以独示兆于数家?其示兆皆掷以鹅鸭,又义何所取?鬼神之故,有可知有不可知,存而不论可矣。道士王昆霞言:昔游嘉禾,新秋爽朗,散步湖滨。去人稍远,偶遇宦家废圃,丛篁老木,寂无人踪。徙倚其间,不觉昼寝。梦古衣冠人长揖曰:“岑寂荒林,罕逢嘉客;既见君子,实慰素心。幸勿以异物见摈。”心知是鬼,姑诘所从来。曰:“仆耒阳张湜,元季流寓此邦,殁而旅葬。爱其风土,无复归思。园林凡易十馀主,栖迟未能去也。”问:“人皆畏死而乐生,何独耽鬼趣?”曰:“死生虽殊,性灵不改,境界亦不改。山川风月,人见之,鬼亦见之;登临吟咏,人有之,鬼亦有之。鬼何不如人?且幽深险阻之胜,人所不至,鬼得以魂游;萧寥清绝之景,人所不睹,鬼得以夜赏。人且有时不如鬼。彼夫畏死而乐生者,由嗜欲撄心,妻孥结恋,一旦舍之入冥漠,如***解组,息迹林泉,势不能不戚戚。不知本住林泉者,耕田凿井,恬熙相安,原无所戚戚于中也。”问:“六道轮回,事有主者,何以竟得自由?”曰:“求生者如求官,惟人所命。人求生者如逃名,惟己所为。苟不求生,神不强也。”又问:“寄怀既远,吟咏必多。”曰:“兴之所至,或得一联一句,率不成篇。境过即忘,亦不复追索。偶然记忆,可质高贤者,才三五章耳。”因朗吟曰:“残照下空山,暝色苍然合。”昆霞击节。又吟曰:“黄叶?”甫得二字,忽闻噪叫声,霍然而寤,则渔艇打桨相呼也。再倚柱瞑坐,不复成梦矣。昆霞又言:其师精晓六壬,而不为人占。昆霞为童子时,一日早起,以小札付之,曰:“持此往某家借书。定以申刻至,先期后期皆笞汝。”相去七八十里,竭蹶仅至,则某家兄弟方阋墙。启视其札,惟小字一行曰:“借晋书王祥传一阅。”兄弟相顾默然,斗遂解,盖其弟正继母所生云。嘉峪关外有戈壁,径一百二十里,皆积沙无寸土。惟居中一巨阜,名“天生墩”,戌卒守之。冬积冰,夏储水,以供驿使之往来,初,威信公岳公锺琪西征时,疑此墩本一土山,为飞沙所没,仅露其顶。既有山,必有水。发卒凿之,穿至数十丈,忽持锸者皆堕下。在穴上者俯听之,闻风声如雷吼,乃辍役。穴今已圮。余出塞时,仿佛尚见其遗迹。案佛氏有地水风火之说。余闻陕西有迁葬者,启穴时,棺已半焦。茹千总大业亲见之。盖地火所灼。又献县刘氏,母卒合葬,启穴不得其父棺。迹之,乃在七八步外,倒植土中,先姚安公亲见之。彭芸楣参知亦云,其乡有迁葬者,棺中之骨攒聚于一角,如积薪然。盖地风所吹也。是知大气斡运于地中,阴气化水,阳气则化风化火。水土同为阴类,一气相生,故无处不有。阳气则包于阴中,其微者,烁动之性为阴所解;其稍壮者,聚而成硫黄、丹砂、礜石之属;其最盛者,郁而为风为火。故恒聚于一所,不处处皆见耳。伊犁城中无井,皆出汲于河。一佐领曰:“戈壁皆积沙无水,故草木不生,今城中多老树,苟其下无水,树安得活?”乃拔木就根下凿井,果皆得泉,特汲须修绠耳。知古称雍州土厚水深,灼然不谬。徐舍人蒸远曾预斯役,尝为余言。此佐领可云格物。蒸远能举其名,惜忘之矣。后***筑城时,鉴伊犁之无水,乃卜地通津以就流水。余作是地杂诗,有曰:“半城高阜半城低,城内清泉尽向西。金井银床无用处,随心引取到花畦。”纪其实也。然或雪消水涨,则南门为之不开。又北山支麓,逼近谯楼,登冈顶关帝祠戏楼,则城中纤微皆见。故余诗又曰:“山围芳草翠烟平,迢递新城接旧城。行到丛祠歌舞处,绿氍毹上看棋枰。”巴公彦弼镇守时,参将海起云请于山麓坚筑小堡,为犄角之势。巴公曰:“汝但能野战,殊不知兵。北山虽俯瞰城中,然敌或结栅,可筑炮台仰击。火性炎上,势便而利,地势逼近,取准亦不难,彼决不能屯聚也。如筑小堡于上,兵多则地狭不能容,兵少则力弱不能守,为敌所据,反资以保障矣。”诸将莫不叹服。因记伊犁凿井事,并附录之。***泉甘土沃,虽花草亦皆繁盛。江西蜡五色毕备,朵若巨杯,瓣葳蕤如洋菊。虞美人花大如芍药。大学士温公以仓场侍郎出镇时,阶前虞美人一丛,忽变异色,瓣深红如丹砂,心则浓绿如鹦鹉,映日灼灼有光;似金星隐耀,虽画工设色不能及。公旋擢福建巡抚去。余以彩线系花梗,秋收其子,次岁种之,仍常花耳。乃知此花为瑞兆,如扬州芍药偶开金带围也。辛彤甫先生记异诗曰:“六道谁言事杳冥,人羊转毂迅无停。三弦弹出边关调,亲见青骡侧耳听。”康熙辛丑,馆余家日作也。初,里人某货郎,逋先祖多金不偿,且出负心语。先祖性豁达,一笑而已。一日午睡起,谓姚安公曰:“某货郎死已久,顷忽梦之,何也?”俄圉人报马生一青骡,咸曰:“某货郎偿夙逋也。”先祖曰:“负我偿者多矣,何独某货郎来偿?某货郎负人亦多矣,何独来偿我?事有偶合,勿神其说,使人子孙蒙耻也。”然圉人每戏呼某货郎,辄昂首作怒状。平生好弹三弦,唱边关调。或对之作此曲,辄耸耳以听云。古书字以竹简,误则以刀削改之,故曰刀笔。黄山谷名其尺牍曰刀笔,已非本义。今写讼牒者称刀笔,则谓笔如刀耳,又一义矣。余督学闽中时,一生以导人诬告戌边。闻其将败前,方为人构词,手中笔爆然一声,中裂如劈;恬不知警,卒及祸。又文安王岳芳言:其乡有构陷善类者,方具草,讶字皆赤色。视之,乃血自毫端出。投笔而起,遂辍是业,竟得令终。余亦见一善讼者,为人画策,诬富民诱藏其妻。富民几破家,案尚未结,而善讼者之妻,真为人所诱逃。不得主名,竟无所用其讼。天道乘除,不能尽测,善恶之报,有时应,有时不应,有时即应,有时缓应,亦有时示以巧应。余在***时,吉木萨报遣犯刘允成,为逋负过多,迫而自缢。余饬吏销除其名籍,见原案注语云:“为重利盘剥,逼死人命事。”***巡检所驻,曰呼图壁。呼图译言鬼,呼图壁译言有鬼也。尝有商人夜行,暗中见树下有人影,疑为鬼,呼问之。曰:“吾日暮抵此,畏鬼不敢前,待结伴耳。”因相趁共行,渐相款洽。其人问:“有何急事,冒冻夜行?”商人曰:“吾夙负一友钱四千,闻其夫妇俱病,饮食药饵恐不给,故往送还。”是人却立树背,曰:“本欲祟公,求小祭祀。今闻公言,乃真长者。吾不敢犯公,愿为公前导可乎?”不得已,姑随之。凡道路险阻,皆预告。俄缺月微升,稍能辨物。谛视,乃一无首人,栗然却立,鬼亦奄然而灭。冯巨源官赤城教谕时,言赤城山中一老翁,相传元代人也。巨源往见之,呼为仙人。曰:“我非仙,但吐纳导引,得不死耳。”叩其术。曰:“不离乎丹经,而非丹经所能尽,其分寸刂节度,妙极微芒。苟无口诀真传,但依法运用,如检谱对弈,弈必败;如拘方治病,病必殆。缓急先后,稍一失调,或结为痈疽,或滞为拘挛;甚或精气瞀乱,神不归舍,竟至于颠痫。是非徒无益已也。”问:“容成、彭祖之术,可延年乎?”曰:“此邪道也,不得法者,祸不旋踵;真得法者,亦仅使人壮盛。壮盛之极,必有决裂横溃之患。譬如悖理聚财,非不骤富,而断无终享之理。公毋为所惑也。”又问:“服食延年,其法如何?”曰:“药所以攻伐疾病,调补气血,而非所以养生。方士所饵,不过草木金石。草木不能不朽腐,金石不能不消化。彼且不能自存,而谓借其馀气,反长存乎?”又问:“得仙者,果不死欤?”曰:“神仙可不死,而亦时时可死。夫生必有死,物理之常。炼气存神,皆逆而制之者也。逆制之力不懈,则气聚而神亦聚;逆制之力或疏,则气消而神亦消。消则死矣。如多财之家,勤俭则常富,不勤不俭则渐贫;再加以奢荡,则贫立至。彼神仙者,固亦兢兢然恐不自保,非内丹一成,即万劫不坏也。”巨源请执***礼。曰:“公于此道无缘,何必徒荒其本业?不如其已。”巨源怅然而返。景州戈鲁斋为余述之,称其言皆笃实,不类方士之炫惑云。先姚安公言:有扶乩治病者,仙自称芦中人。问:“岂伍相国耶?”曰:“彼自隐语,吾真以此为号也。”其方时效时不效,曰:“吾能治病,不能治命。”一日,降牛丈希英(姚安公称牛丈字作此二字音,未知是此二字否。牛丈讳瑛,娶前母安太夫人之从妹)家,有乞虚损方者。仙判曰:“君病非药所能治,但遏除嗜欲,远胜于草根树皮。”又有乞方者。仙判曰:“有方,并能神效。然有方与无方同,神效亦与不效同。夫精血化生,中含***,尚毒发为痘,十中必损其一二。况助以热药,抟结成胎,其蕴毒必加数倍。故每逢生痘,百不一全。人徒于夭折之时,惜其不寿;而不知未生之日,已先伏必死之机。生如不生,亦何贵乎种耶?此理甚明,而昔贤未悟。山人志存济物,不忍以此术欺人也。”其说中理,皆医家所不肯言,或真有灵鬼凭之欤!又闻刘季箴先生尝与论医。乩仙曰:“公补虚好用参。夫虚证种种不同,而参之性则专有所主,不通治各证。以藏府而论,参惟至上焦中焦,而下焦不至焉。以荣卫而论,参惟至气分,而血分不至焉。肾肝虚与阴虚,而补以参,庸有济乎?岂但无济,亢阳不更煎铄乎?且古方有生参熟参之分,今参者得即蒸之,何处得有生参乎?古者参出于上党,秉中央土气,故其性温厚,先入中宫。今上党气竭,惟用辽参,秉东方春气,故其性发生,先升上部。即以药论,亦各有运用之权。愿公审之。”季箴极不以为然。余不知医,并附录之,待精此事者论定焉。歙人蒋紫垣,流寓献县程家庄,以医为业。有解砒毒方,用之即痊。然必邀取重资,不满所欲,则坐视其死。一日暴卒,见梦于居停主人曰:“吾以耽利之故,误人九命矣。死者诉于冥司,冥司判我九世服砒死。今将赴转轮,赂鬼卒得来见君,特以此方奉授。君能持以活一人,则我少受一世业报也。”言讫,泣涕而去曰:“吾悔晚矣!”其方以防风一两研为末,水调服之而已,无他秘药也。又闻诸沈丈丰功曰:“冷水调石青,解砒毒如神。”沈丈平生不妄语,其方当亦验。老儒刘挺生言:东城有猎者,夜半睡醒,闻窗纸淅淅作响,俄又闻窗下窸窣声,披衣叱问。忽答曰:“我鬼也。有事求君,君勿怖。”问其何事。曰:“狐与鬼自古不并居,狐所窟穴之墓,皆无鬼之墓也。我墓在村北三里许,狐乘我他往,聚族据之,反驱我不得入。欲与斗,则我本文士,必不胜。欲讼诸土神,即幸而得申,彼终亦报复,又必不胜。惟得君等行猎时,或绕道半里,数过其地,则彼必恐怖而他徙矣。然倘有所遇,勿遽殪获,恐事机或泄,彼又修怨于我也。”猎者如其言。后梦其来谢。夫鹊巢鸠据,事理本直。然力不足以胜之,则避而不争;力足以胜之,又长虑深思而不尽其力。不求幸胜,不求过胜,此其所以终胜欤!孱弱者遇,如此鬼可矣。舅氏张公健亭言:沧州牧王某,有爱女撄疾沉困。家人夜入书斋,忽见其对月独立花阴下,悚然而返。疑为狐魅托形,嗾犬扑之,倏然灭迹。俄室中病者语曰:“顷梦至书斋看月,意殊爽适。不虞有猛虎突至,几不得免。至今犹悸汗。”知所见乃其生魂也。医者闻之,曰:“是形神已离,虽卢扁莫措矣。”不久果卒。闽有方竹,燕山之柿形微方,此各一种也。山东益都有方柏,盖一株偶见,他柏树则皆不方。余八九岁时,见外祖家介祉堂中有菊四盎,开花皆正方,瓣瓣整齐如裁剪。云得之天津查氏,名黄金印。先姚安公乞其根归,次岁花渐圆,再一岁则全圆矣。或曰:“花原常菊,特种者别有法。如靛浸莲子,则花青;墨揉玉簪之根,则花黑也。”是或一说欤!家奴宋遇病革时,忽张目曰:“汝兄弟辈来耶,限在何日?”既而自语曰:“十八日亦可。”时一讲学者馆余家,闻之哂曰:“谵语也。”届期果死。又晒曰:“偶然耳。”申铁蟾方与共食,投箸太息曰:“公可谓笃信程朱矣!”奇节异烈,湮没无传者,可胜道哉。姚安公闻诸云台公曰:“明季避乱时,见夫妇同逃者,其夫似有腰缠。一贼露刃追之急。妇忽回身屹立,待贼至,突抱其腰。贼以刃击之,血流如注,坚不释手。比气绝而仆,则其夫脱去久矣。惜不得其名姓。”又闻诸镇番公曰:“明季,河北五省皆大饥,至屠人鬻肉,官弗能禁。有客在德州景州间,入逆旅午餐,见**伏俎上,绷其手足,方汲水洗涤。恐怖战悚之状,不可忍视。客心悯恻,倍价赎之;释其缚,助之著衣,手触其乳。**艴然曰:“荷君再生,终身贱役无所悔。然为婢媪则可,为妾媵则必不可。吾惟不肯事二夫,故鬻诸此也。君何遽相轻薄耶?’解衣掷地,仍伏俎上,瞑目受屠。屠者恨之,生割其股肉一脔。哀号而已,终无悔意。惜亦不得其姓名。”肃宁王太夫人,姚安公姨母也。言其乡有嫠妇,与老姑抚孤子,七八岁矣。妇故有色,媒妁屡至,不肯嫁。会子患痘甚危,延某医诊视。某医遣邻妪密语曰:“是症吾能治。然非妇荐枕,决不往。”妇与姑皆怒谇。既而病将殆,妇姑皆牵于溺爱,私议者彻夜,竟饮泣曲从。不意施治已迟,迄不能救,妇悔恨投缳殒。人但以为痛子之故,不疑有他。姑亦深讳其事,不敢显言。俄而某医死,俄而其子亦死,室弗戒于火,不遗寸缕。其妇流落入青楼,乃偶以告所欢云。余布衣萧客言:有士人宿会稽山中,夜闻隔涧有讲诵声。侧耳谛听,似皆古训诂。次日越涧寻访,杳无踪迹。徘徊数日,冀有所逢。忽闻木杪人语曰:“君嗜古乃尔,请此相见。”回顾之顷,石室洞开,室中列坐数十人,皆掩卷振衣,出相揖让。士人视其案上,皆诸经注疏。居首坐者拱手曰:“昔尼山奥旨,传在经师;虽旧本犹存,斯文未丧;而新说叠出,嗜古者稀。先圣恐久而渐绝,乃搜罗鬼录,征召幽灵。凡历代通儒,精魂尚在者,集于此地,考证遗文;以次转轮,生于人世。冀递修古学,延杏坛一线之传。子其记所见闻,告诸同志,知孔孟所式凭,在此不在彼也。”士人欲有所叩,倏似梦醒,乃倚坐老松之下。萧客闻之,裹粮而往。攀萝扪葛,一月有馀,无所睹而返。此与朱子颖所述经香阁事,大旨相类。或曰:“萧客喜谈古义,尝撰《古经解钩沈》,故士人投其所好以戏之。”是未可知。或曰:“萧客造作此言,以自托降生之一。”亦未可知也。姚安公官刑部日,同官王公守坤曰:“吾夜梦人浴血立,而不识其人,胡为乎来耶?”陈公作梅曰:“此君恒恐误,惴惴然如有所歉,故缘心造象耳。本无是鬼,何由识其为谁?且七八人同定一谳牍,何独见梦于君?君勿自疑。”佛公伦曰:“不然。同事则一体,见梦于一人,即见梦于也。我辈治天下之狱,而不能虑天下之囚。据纸上之供词,以断生死,何自识其人哉?君宜自儆,我辈皆宜自儆。”姚安公曰:“吾以佛公之论为然。”吕太常含辉言:京师有富室娶妇者,男女并韶秀,亲串皆望若神仙。窥其意态,夫妇亦甚相悦。次日天晓,门不启,呼之不应,穴窗窥之,则左右相对缢。视其衾,已合欢矣。婢媪皆曰:“是昨夕已卸妆,何又著盛服而死耶?”异哉,此狱虽皋陶不能听矣。里胥宋某,所谓东乡太岁者也。爱邻童秀丽,百计诱与狎。为童父所觉,迫童自缢。其事隐密,竟无人知。一夕,梦被拘至冥府,云为童所诉。宋辨曰:“本出相怜,无相害意。死由尔父,实出不虞。”童言:“尔不相诱,我何缘受*?我不受*,何缘得死?推原祸本,非尔其谁?”宋又辩曰:“诱虽由我,从则由尔。回眸一笑,纵体相就者谁乎?本来强干,理难归过。”冥官怒叱曰:“稚子无知,陷尔机阱。饵鱼充馔,乃反罪鱼耶?”拍案一呼,栗然惊寤。后官以贿败,宋名丽案中,祸且不测。自知业报,因以梦备告所亲。逮及狱成,乃仅拟城旦。窃谓梦境无凭也。比三载释归,则邻叟恨子之被污,乘其妇独居,饵以重币,己见金夫不有躬矣。宋畏人多言,竟惭而自缢。然则前之幸免,岂非留以有待,示所作所受,如影随形哉!旧仆邹明言:昔在丹阳县署,夜半如厕。过一空屋,闻中有男女媟狎声,以为内衙僮婢,幽会于斯。惧为累,潜踪而返。后月夜复闻之,从窗隙窃窥,则内衙无此人;又时方冱冻,乃裸无寸缕。疑为妖魅,于窗外轻嗽。倏然灭迹。偶与同伴语及,一火夫曰:“此前官幕友某所居。幕友有雕牙秘戏像一盒,腹有机轮,自能运动。恒置枕函中,时出以戏玩。一日失去,疑为同事者所藏。后终无迹。岂此物为祟耶?”遍索室中,迄不可得。以不为人害,亦不复追求。殆常在茵席之间,得人精气,久而幻化欤!外祖雪峰张公家,牡丹盛开。家奴李桂,夜见二女凭阑立。其一曰:“月色殊佳。”其一曰:“此间绝少此花,惟佟氏园与此数株耳。”桂知是狐,掷片瓦击之,忽不见。俄而砖石乱飞,窗棂皆损。雪峰公自往视之,拱手曰:“赏花韵事,步月雅人,奈何与小人较量,致杀风景?”语讫寂然。公叹曰:“此狐不俗。”佃户张九宝言:尝夏日锄禾毕,天已欲暝,与众同坐田塍上。见火光一道如赤练,自西南飞来,突堕于地,乃一狐,苍白色,被创流血,卧而喘息。急举锄击之,复努力跃起,化火光投东北去。后牵车贩鬻至枣强,闻人言某家妇为狐所媚,延道士劾治,已捕得封罂中。儿童辈私揭其符,欲视狐何状。竟破罂飞去。问其月日,正见狐堕之时也。此道士咒术可云有验,然无奈呆稚之窃窥。古来竭力垂成,而败于无知者之手,类如斯也夫。老仆刘琪言:其妇弟某,尝独卧一室,榻在北牖。夜半觉有手扪扌孙,疑为盗。惊起谛视,其臂乃从南牖探入,长殆丈许。某故有胆,遽捉执之。忽一臂又破棂而入,径批其颊,痛不可忍。方回手支拒,所捉臂已掣去矣。闻窗外大声曰:“尔今畏否?”方忆昨夕林下纳凉,与同辈自称不畏鬼也。鬼何必欲人畏?能使人畏,鬼亦复何荣?以一语之故,寻衅求胜,此鬼可谓多事矣。裘文达公尝曰:“使人畏我,不如使人敬我。敬发乎人之本心,不可强求。”惜此鬼不闻此语也。宗室瑶华道人言:蒙古某额驸尝射得一狐,其后两足著红鞋,弓弯与女子无异。又沈少宰云椒言:李太仆敬堂,少与一狐女往来。其太翁疑为邻女,布灰于所经之路。院中足印作兽迹,至书室门外,则足印作纤纤样矣。某额驸所射之狐,了无他异。敬堂所眷之狐,居数岁别去。敬堂问:“何时当再晤?”曰:“君官至三品,当来迎。”此语人多知之。后来果验。外叔祖张公雪堂言:十七八岁时,与数友月夜小集。时霜蟹初肥,新ド亦熟,酣洽之际,忽一人立席前,著草笠,衣石蓝衫,蹑镶云履,拱手曰:“仆虽鄙陋,然颇爱把酒持螯。请附末坐可乎?”众错愕不测,姑揖之坐。问姓名,笑不答。但痛饮大嚼,都无一语。醉饱后,蹶然起曰:“今朝相遇,亦是前缘。后会茫茫,不知何日得酬高谊。”语讫,耸身一跃,屋瓦无声,已莫知所在。视椅上有物粲然,乃白金一饼,约略敌是日之所费。或曰:“仙也。”或曰:“术士也。”或曰:“剧盗也。”余谓剧盗之说为近之。小时见李金梁辈,其技可以至此。又闻窦二东之党(二东,献县剧盗。其兄曰大东,皆逸其名,而以乳名传。他书记载,或作窦尔敦,音之转耳),每能夜入人家,伺妇女就寝,胁以刃,禁勿语,并衾褥卷之,挟以越屋数十重。晓钟将动,仍卷之送还。被盗者惘惘如梦。一夕,失妇家伏人于室,俟其送还,突出搏击。乃一手挥刀格斗,一手掷妇于床上,如风旋电掣,倏已无踪。殆唐代剑客之支流乎!奇门遁甲之书,所在多有,然皆非真传。真传不过口诀数语,不著诸纸墨也。德州宋清远先生言:曾访一友(清远曾举其姓名,岁久忘之。清远称雨后泥泞,借某人一驴骑往。则所居不远矣),友留之宿,曰:“良夜月明,观一戏剧可乎?”因取凳十馀,纵横布院中,与清远明烛饮堂上。二鼓后,见一人逾垣入,环转阶前,每遇一凳,辄蹒跚,努力良久乃跨过。始而顺行,曲踊一二百度;转而逆行,又曲踊一二百度。疲极踣卧,天已向曙矣。友引至堂上,诘问何来。叩首曰:“吾实偷儿,入宅以后,惟见层层皆短垣,愈越愈不能尽。窘而退出,又愈越愈不能尽,故困顿见擒,死生惟命。”友笑遣之。谓

赵娥报父仇,司法官却纠结如何处理,是遵从人情,还是法律呢?

编号 4460 成语 不共之仇 注音 ㄅㄨˋ ㄍㄨㄥˋ ㄓ ㄔㄡˊ (变) ㄅㄨˊ ㄍㄨㄥˋ ㄓ ㄔㄡˊ 汉语拼音 bù gòng zhī chóu(变)bú gòng zhī chóu 释义 义参「不共戴天」。

见「不共戴天」条。

典源 此处所列为「不共戴天」之典源,提供参考。

◎1《礼记.曲礼上》父之仇1>,弗与共戴天2>;兄弟之仇3>,不反兵4>;交游之仇5>,不同国。

〔注解〕(1)父之仇:杀父的仇敌。

仇,音ㄔㄡˊ,通「仇」,仇敌。

(2)弗与共戴天:不与之共存于世。

戴天,指立于天地间。

戴,顶着。

(3)兄弟之仇:兄弟的仇敌。

(4)不反兵:不用返家取兵器。

反,通「返」。

(5)交游之仇:朋友的仇敌。

◎2《礼记.檀弓上》子夏问于孔子曰:「居父母之仇,如之何?」夫子曰:「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。

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」

典故说明 此处所列为「不共戴天」之典故说明,提供参考。

「不共戴天」这句成语原本的意思就是「不和仇人顶着同样的天」,「天」只有一个,所以也就是不和仇人共存于世间的意思。

什么样的仇人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呢?《礼记.曲礼》有一段话说:「父亲的仇人,我不应和他共处于世间;在路上遇到兄弟的仇人,不必等回家拿兵器,就应该直接上前报复;如果是朋友的仇人,我不应该和他同国。」

传统的儒家是很讲究礼的。

在礼的观念中,对父母要尽孝,对兄弟要友爱,对朋友要存义,这是为人的基本。

所以一个人是非观念要分明,要「以直报怨」。

父母既是我们在世上最亲的人,遇到杀父仇人,岂有轻饶的道理?想尽办法也要报仇,否则为人子女就是不孝,也就是不合礼了。

这正是为何《曲礼》说:「父之仇,弗与共戴天」的理由了。

这种观念在《礼记.檀弓上》也提到:有父母之仇要报的人,是要「寝苫枕干」的。

苫,音ㄕㄢ,草的意思。

干是盾,也就是兵器的意思。

也就是为报父母之仇,为人子女要处心积虑,睡不能安寝,随时准备兵器,等待机会。

所以「不共戴天」原本是古代儒家藉报父仇一事的观念,来宣扬对父母之孝的重要,后来演变成一句成语,比喻对人仇恨极深。

书证 01.《东周列国志》第三回:「申公借兵失策,开门揖盗,使其焚烧宫阙,戮及先王,此不共之仇也。」

用法说明 近义词:

反义词: 辨识 参考语词 不共戴天

武大郎被害死了以后,为何武松一定要自行解决复仇?

赵娥,东汉酒泉郡人,赵安之女。赵安因事触犯了当地豪强李寿,被他打死。赵娥当时已经出嫁,不过夫君已然过世,自己带着年幼的儿子寡居。听到这个消息后,愤怒不已,发誓要为其父报仇。当时正值瘟疫,她的三位兄弟也同样去世了。为了报仇,她时刻携带短刀,在李寿家周围游荡。但是始终没有机会。这一等就是十年,孩子都已经不小了。后来李寿外出,在都亭附近,终于被她发现落单了。于是赵娥便赶忙上前,将李寿刺杀了。

杀了李寿后,赵娥担心连累家人,于是便来到县衙,投案自首。她对县官说:?父仇已报,请求大人依法处死。?县官对她的义举非常感动。但是又不能枉法,于是便留印辞官,准备与他一同逃亡。赵娥却坚决反对,她对县官说:?我杀了人,依法受戮,乃是必然。你执行法律,乃是为官的本分。我怎么能为了苟且偷生,而让你徇私枉法呢??于是县官便将其收监,等候处罚。适逢大赦,赵娥也被赦免了。后来赵娥还得到了朝廷的表彰,被称为孝女。

面对赵娥之事,县官既同情她的遭遇,为她的义举感动,同时又碍于法律,不知道该如何自处。最后竟然兴了挂印解职的念头。可见此事对于司法官来说是如何的纠结。司法官纠结的原因就在于法律与人情之间该如何选择。如果按照法律去执行,又有悖于良心。如果按照人情去做,又有悖于国法,有负于司法官的职责。?

儒家对于报父母之仇提供了一种解决方式:

子夏问于孔子曰:居父母之仇,如之何?夫子曰: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。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

《礼记》

这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?父母之仇,不共戴天?一词的来源。但是这种不共戴天却并非你死我活、有你没我的以杀止杀。儒家所认为的不共戴天是不与仇人共天下,不在仇人所在的国家为官;即便在街道城乡中遇到,也不能反兵相斗。儒家这种报仇方式,不会导致冤冤相报,不会造成流血杀戮,同时也避免了司法官在此事上的纠结。

子夏问于孔子曰:居父母之仇,如之何?夫子曰: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。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

《礼记》

这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?父母之仇,不共戴天?一词的来源。但是这种不共戴天却并非你死我活、有你没我的以杀止杀。儒家所认为的不共戴天是不与仇人共天下,不在仇人所在的国家为官;即便在街道城乡中遇到,也不能反兵相斗。儒家这种报仇方式,不会导致冤冤相报,不会造成流血杀戮,同时也避免了司法官在此事上的纠结。

古代那些杀死辱母者,最后都是怎样判的

潘金莲和西门庆在王婆的精心策划下,毒死了武大郎,他们明白最大的危险就是武松。因此他们要做好武松回来,相信他哥哥是病死的象,即便是怀疑,也让武松查不出证据来,无法告官。当然瞒住所有人的眼睛是不可能的,西门庆和潘金莲偷情的事,街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,而且武大郎和郓哥一同捉奸,被西门庆脚踢胸口,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。

关键证人何九叔

社会上有一种叫着旁观者效应,指的是在一旁观看的人越多,就会越少的人伸出援手。这是因为大家觉得人多,责任就会分散,人多会降低人的负罪感。所以王婆也是深谙此道,她不担心这些群众会有人来揭发这件事。她唯一担心的是司法程序上,一个是验尸的何九叔,另外就是县衙的县令和县吏。

搞定何九叔也非常简单,就是拿十两银子。其实底层的官场人员,也非常油滑,十两银子对何九爷不算少,但是人命关天,他是不敢收下的。如果此时不收下就会得罪西门庆,因此他虽然验出武大郎是中毒而死,但是他也选择了沉默。

而此时的何九叔也非常聪明,正当验尸要拿出结论的时候,他牙关紧咬,昏迷不醒。回到家后何九爷告诉自己老婆:“武大……定是中毒身死。我本待声张起来,却怕他没人做主,恶了西门庆,却不是去撩峰剔蝎?待要胡卢提入了棺殓了,武大有个兄弟,便是前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,他是个不眨眼的男子,倘或早晚规定来,此事必然要发。”

他老婆也非常聪明,“如今这事有甚难处?只使火家自去殓了,就问他几时出丧。……你到临时,只做去送丧,张人眼错,拿两块骨头,和这十两银子收着,便是个老大证见。武松若回来不问时便罢,却不留了西门庆面皮,做一碗饭却不好?”

这是武松能拿到关键的物证,在社会当中有很多这样的弱势群体,他们虽然有一份善良的心,但是面对邪恶势力,他们也不得不不妥协,因为他们要生存,要活下去。只要英雄现身,这些潜在的正义力量一定会跟随英雄主持正义。

心思缜密的武松

武松在《水浒传》人物里,是既有拳头又有头脑,而且心思缜密,有逻辑,知轻重的一个人。他不像李逵,杀红了眼,妇女老幼一起杀,在三打祝家庄里,李逵杀了扈太公一门老幼,孩子、妇女、老人一个都没放过。武松回来之后面对武大郎的灵堂,十分冷静,他只问了三个问题,便显现出他刑警大队长的能力。

武松又问潘金莲:“嫂嫂,我哥哥端的甚么病死了?”那妇人道:“叔叔却怎地忘了?夜来已对叔叔说了,害心疼病死了。”

武松道:“却赎谁的药吃?”那妇人道:“见有药帖在这里。”

武松道:“却是谁买棺材?”那妇人道:“央及隔壁王干娘去买。”

武松道:“谁来扛抬出去?”那妇人道:“是本处团头何九叔,尽是他维持出去。”

你看只问了四个问题,便问出了案件的核心。刑侦问讯过程中一般会用三个无用信息消除嫌疑人的戒备心理,然后利用快速的问答,让嫌疑人来不及反应透露问题的关键信息。此时武松骗潘金莲说:“原来恁地。且去县里画卯却来。”,你留在这里守着,我去县衙画卯,此时他直接找到案件关键人何九叔。

武松此时和和气气的把何九叔请到酒楼,而且到了酒楼武松只顾自己吃酒,一言不发,紧张的气氛让何九叔自己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。而且武松也非常清醒,何九叔是案件重要的证人,不能仅靠恐吓替他作证。

武松说:“小子粗疏,还晓得‘冤各有头,债各有主’。你休惊怕,只要实说,对我一一说知哥哥死的缘故,便不干涉你!我若伤了你,不是好汉!倘若有半句儿差,我这口刀,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窿!闲言不道,你只直说我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。”

第二个关键证人郓哥

按道理说武松证实了武大郎是被毒死的,应该找相关人报仇去,但是武松还去找到第二个关键证人郓哥。郓哥与武大郎的感情自不用说,但是作为社会的弱势群体,他是非常惧怕强权的。郓哥说道:“只是一件,我的老爹六十多岁,没人养赡,我却难相伴你们吃官司耍。”

武松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异常温和,没有拿出武力吓唬他,而是拿银两送给他,并给他找一个安全的去处,武松对郓哥说“兄弟,你虽然年纪幼小,倒有养家孝顺之心。却才与你这些银子,且做盘缠,我有用着你处。事务了毕时,我再与你十四五两银子做本钱。”

在不到半天的功夫,武松了解了案件的始末,并且找到了关键物证与人证。

诉诸法律

武松算作体制内部之人,都头这个官职相当于今天县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。武松把何九叔和郓哥带到县衙,对知县说:“小人亲兄武大被西门庆与嫂通奸,下毒药谋杀性命。这两个便是证见,要相公做主则个。”

其实此时知县和县吏已经被西门庆给买通了,知县对武松的托词是:“武松,你也是个本县都头,不省得法度。自古道:‘捉奸见双,捉贼见赃,见伤。’你那哥哥的尸首又没了,你又不曾捉得他奸。如今只凭这两个言语,便问他公事,莫非忒偏向么?你不可造次……”也就是说这个案子证据不足,立不了案。

武松掏出了何九叔提供的物证,两块黑骨头以及十两银子等,此时县吏又从技术角度去否决武松,“都头,但凡人命之事,须要尸、伤、病、物、踪五件俱全,方可推问得。”你看什么是尸、伤、病、物、踪五件俱全,连专业的武松都不知道如何应对。

这就是在绝对的公权力面前,你不可能用他们的规则讨一个公道。作为一个打虎英雄,当年可是受到县领导亲自接待的荣誉公民,都无法依靠法律的武器去维护自己的权力,这个通道被完全堵死了。

有仇不报非君子

官府的官腔我既然应对不了,那么我就按照我的逻辑来走,那就是“偿命,欠债还钱”。古人有云:“父之仇弗与共戴天,兄弟之仇不反兵,交游之仇不同国。”也就是说杀了父亲的仇,我们不能同活于这个世上;杀兄弟的仇不要回家拿兵器了,立刻战斗;朋友的仇,我们不能生活在同一国家。因此自古我们便对复仇有深刻的认知。

孔子学生子贡问孔子:“居父母之仇,如之何?”有父母的仇人该怎么办?孔子的回答也非常有力:“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。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”大意是:哪怕不做官,睡在草席上,也要拿着盾牌当枕头,随时做好与仇人相见的准备,随时准备杀了仇人。可见从古至今,哪怕家国天下的儒家,也是非常提倡复仇的,尤其身边亲人的仇。

社会的道德与法律,是保障那些尊重公共秩序的人,而那些利用公权力破坏法律的人,复仇是最好的工具。鼓励少不是谴责人们复仇,那是为了保护国民的道德勇气和正义之心啊。如果一个人,连为自己讨还公道的勇气都没有,还讨论什么为世界维护公道?所以,孔子也好,司马迁也罢,他们其实并不是津津乐道于个人复仇,而是小心地维护这种行为里包含着的人类的道德勇气和公道之心。

当法律不能惩治那些罪犯的时候,社会是提倡复仇的。只有这样,那些对法律没有敬畏之心的人,怀有对复仇的敬畏心理。如果选择服从,那些恶人只会变本加厉,是这个社会更加黑暗。武松的个人复仇也获得了社会的赞扬。阳谷县有能力的人家,都支助武松,县令把故意更改为斗殴误伤,整个案子都变轻了,整个东平府的官民百姓,也把武松当成应该加冕的英雄。

朱元璋最恨什么姓氏,他们在当时的结局怎么样?

春秋战国时期,周室衰弱,法度奔溃,各国法律并不统一,但整个社会对于“复仇”之一举动是相当鼓励的。此时,虽然儒家学说还未大行于天下,但“孝”与“忠”的概念还是相当盛行的,而复仇作为践行孝道的一种行为方式,得到了当时各家尤其是儒家的推崇。子夏问孔子:居父母之仇,入之何?子曰: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,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这里,一向提倡温良恭俭让的孔子也给出了十分干脆而坚决的态度:杀父杀母之人,不共戴天,若在大街上遇到,不管你能不能打赢,都要与之决斗。当然,我们可以设的情况是当时没有法律的途径可以维护正义。但是这其中所反应出来的此种激烈行为的根源在于我么的“孝”这一概念。倘若我们能够接受父母死则守孝三年的话,那我们就不难接受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了。因此,在这一维度上面来说,报杀父杀母之仇,完全就成为了一个道德义务,且不管其法律后果如何,如果我们因为法律后顾而罔顾道德,我们纵然逃避了法律的惩罚,我们也终究逃不过道德的谴责,因此我们很多人会说,如我是于欢,我也会这么做,这就是道德的力量。那如果我们认为这里的讨论就这么简单地停留在道德层面的的话,那就too yong too simple了;相应的,如果这个时代先贤的仅仅给予了我们一顶高高的、沉沉的道德的帽子而没有给我们的一副法律的铠甲的话,那就太辜负这个英雄辈出、异彩纷呈时代了。为了解决这个法律与道德的对立,国家专门设立了“调人”来解决仇杀的问题,并设有“朝士”专门负责解决有关复仇的程序项,“凡报仇者,书于士,杀之无罪”,即但凡事先在朝士处登记,杀死仇人,以无罪论。因此,如果你在春秋战国时代,杀死羞辱或者杀死父母者,只要按规矩程序办事,都是可以无罪释放的。因此,我们今天才能听到赵氏孤儿的精彩故事。

“天则不雨,而暴人之疾子,虐,乃不可乎?”出自《礼记》的哪里?可以找到原文和翻译吗?

大家都知道朱元璋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,甚至动不动就要对人进行剥皮实草、夷灭三族的酷刑。但是这些都不是朱元璋干的最残忍的,他最残忍的一件事是对一个他最憎恨的姓氏进行全族流放,男的世代为奴,女的世代为娼。是什么样的人会让朱元璋以如此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呢?

西方有部著名的戏剧叫做《王子复仇记》,很多人看了之后心情都久久不能平复。其实关于复仇,中国人才是最执着的,小到一人之仇,大到一国之仇,中国人都会把它当作终身的使命去报复。连我们文质彬彬的孔夫子也坚决主张复仇,而反对以德报怨?而后人断章取义以为孔子主张以德报怨,孔子的原文是这样的:

或曰: ?以德报怨,何如??子曰:'何以报德?以直报怨,以德报德。?

也就是说孔子是旗帜鲜明地反对?以德报怨?,因为如果大家都以恩德来报答怨恨,那么以什么来报答对你有恩德的人呢?显然以德报怨是不公平而且不符合逻辑的。实际上孔子甚至积极主张复仇,《礼记》当中有这样一段话:

子夏问于孔子曰:?居父母之仇如之何??夫子曰:?寝苫枕干,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;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?

也就是说,对于父母之仇,孔子主张直接以手刃仇人为报仇要求。父母之仇尚且如此,国家之仇更是如此了。到了汉朝时期,逐渐兴起的公羊学派更加积极地主张复仇,他们提出?王道复古,尊王攘夷。十bai世之仇,犹可报也!?这也是后来汉朝对匈奴发起数次征讨战争的理论源泉?他们是在替刘邦的白登之围和吕后报仇。

朱元璋以恢复中华为口号,因此也免不了有报仇的成分在其中。他们当时提出?天道好还,盖中国有必伸之理?,认为中国要以天道为指示,报还曾经的耻辱和仇恨。这其中就包括一个当时许多人都特别讨厌的中国公敌?泉州蒲氏家族。之所以限定为?泉州?,是因为这个蒲氏家族很独特,他其实是在泉州永居的一个外国家族,并不是真正的中国人。

唐朝时期,中国特别的开放,有许多外国人来中国学习、工作、生活。公元907年,唐朝灭亡,但是后面继承唐朝的五代十国,以及公元960年建立起来的宋朝都继承了唐朝这种开放的胸襟和气魄。宋朝的时候,一个色目人来到中国泉州一带经商,并且在这里定居了下来,并且发展壮大。宋朝并没有排斥他们,反而对他们非常优待。

尤其是在蒲寿庚时期,那时候虽然宋朝已经在风雨飘摇当中,但是给予蒲寿庚的优待可一点儿都没有少,甚至让他一个外国人做泉州市舶司提举?这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差事,负责征收过往旅客税收的相关事项。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,濒临灭亡的南宋对蒲家族非常信任?他们不相信这样一个自己一路开绿灯的家族会对自己下毒手。公元1276年,蒙古人大规模南下,志在一举消灭南宋。

这个时候,南宋的大部分官员带着小皇帝宋端宗往南撤退,希望找到机会光复天下。当年11月的时候,南宋朝廷撤退到了泉州一带,文官、武将又累又饿。这个时候,当时的泉州第一大家族,在史书上被记载为:

泉州太守蒲寿庚者,本西域人,以善贾往来海上,致产巨万,家僮数千。南海蛮夷诸国莫不畏服。?

的蒲寿庚对南宋朝廷伸出了橄榄枝,他许诺自己可以为朝廷提供住处、粮食、物资。颠沛流离几个月的官员们对此十分惊喜,只有宋末三杰张世杰看出了蒲寿庚神色不对,觉得他必然心怀叵测,因此坚决反对。但是不少人还是被他欺骗了,在南宋犹豫不定的时候,他派人?尽杀南宋宗室?,郑思肖《心史》记载,蒲寿庚?尽杀南外宗子数万人?,同时还追杀宋端帝和宋末帝。

本来就穷途末路的南宋王朝经历蒲寿庚这一折腾,没多久就?咽气?了,3年以后,南宋灭亡。由于蒲寿庚在元朝灭亡南宋的过程当中立了大功,所以他后来特别被元朝重要,官至福建行省中书左丞,成了泉州一带名副其实的第一大族。在没有中国文化的约束下,也许蒲寿庚认为自己做得完全没有错误?他不过是选择对自己对有利的那一条路罢了。

但是,在包括朱元璋在内的红巾军起义军看来,蒲寿庚完全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,而且是灭亡故国的重要帮凶,所以当时的忠臣义士都对蒲寿庚恨得牙痒痒。朱元璋当然也不例外,他当了皇帝之后,为了报国仇,报?十世之仇?,下令将蒲家全族充军,男的世代为奴,女的世代为娼,不得登仕籍,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家族也就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姓氏,只能世世代代继续这种耻辱生活。可见朱元璋之心狠手辣了。

不过似乎包括元朝人在内,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这个以背叛换来地位和权力的人。元代脱脱等编撰的《宋史》,明代宋濂等人编撰的《元史》都没有为蒲寿庚立传。可见其实他们也不喜欢蒲寿庚这个人,甚至不屑于来给他立传记载。

《礼记·檀弓》

公仪仲子之丧,檀弓免焉,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,檀弓曰:“何居?我未之前闻也。”趋而就子服伯子于门右,曰:“仲子舍其孙而立其子,何也?”

伯子曰:“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。昔者文王舍伯邑考而立武王,微子舍其孙腯而立衍也。夫仲子亦犹行古之道也。”

子游问诸孔子,孔子曰:“否,立孙。”

事亲有隐而无犯,左右就养无方,服勤至死,致丧三年。事君有犯而无隐,左右就养有方,服勤至死,方丧三年。事师无犯无隐,左右就养无方,服勤至死,心丧三年。

季武子成寝,杜氏之葬在西阶之下,请合葬焉,许之。入宫而不敢哭,武子曰:“合葬非古也,自周公以来,未之有改也,吾许其大而不许其细,何居?”命之哭。

子上之母死而不丧,门人问诸子思曰:“昔者子之先君子丧出母乎?”曰:“然。”“子之不使白也丧之,何也?”子思曰:“昔者吾先君子无所失道,道隆则从而隆,道污则从而污,急则安能?为急也妻者,是为白也母,不为急也妻者,是不为白也母。”故孔氏之不丧出母,自子思始也。

孔子曰:“拜而后稽颡,颓乎其顺也,稽颡而后拜,颀乎其至也。三年之丧,吾从其至者。”

孔子既得合葬于防,曰:“吾闻之:古也墓而不坟。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,不可以弗识也。”于是封之,崇四尺。孔子先反,门人后,雨甚,至,孔子问焉,曰:“尔来何迟也?”曰:“防墓崩。”孔子不应,三,孔子泫然流涕曰:“吾闻之:古不修墓。”

孔子哭子路于中庭,有人吊者,而夫子拜之,既哭,进使者而问故,使者曰:“醢之矣。”遂命覆醢。

曾子曰:“朋友之墓,有宿草而不哭焉。”

子思曰:“丧三日而殡,凡附于身者,必诚必信,勿之有悔焉耳矣。三月而葬,凡附于棺者,必诚必信,勿之有悔焉耳矣。丧三年,以为极亡,则弗之忘矣。故君子有终身之忧,而无一朝之患。故忌日不乐。”

孔子少孤,不知其墓,殡于五父之衢,人之见之者皆以为葬也,其慎也,盖殡也。问于郰曼父之母,然后得合葬于防。

邻有丧,舂不相,里有殡,不巷歌。

丧冠不緌。

有虞氏瓦棺,夏后氏堲周,殷人棺椁,周人墙置翣。周人以殷人之棺椁葬长殇,以夏后氏之堲周葬中殇下殇,以有虞氏之瓦棺葬无服之殇。

夏后氏尚黑,大事敛用昏,戎事乘骊,牲用玄。殷人尚白,大事歛用日中,戎事乘翰,牲用白。周人尚赤,大事敛用日出,戎事乘騵,牲用骍。

穆公之母卒,使人问于曾子曰:“如之何?”对曰:“申也闻诸申之父曰:哭泣之哀、齐斩之情、饘粥之食,自天子达。布幕,卫也,縿幕,鲁也。”

晋献公将杀其世子申生,公子重耳谓之曰:“子盍言子之志于公乎?”世子曰:“不可,君安骊姬,是我伤公之心也。”曰:“然则盍行乎?”世子曰:“不可,君谓我欲弑君也,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?吾何行如之?”使人辞于狐突曰:“申生有罪,不念伯氏之言也,以至于死,申生不敢爱其死。虽然,吾君老矣,子少,国家多难,伯氏不出而图吾君,伯氏苟出而图吾君,申生受赐而死。”再拜稽首乃卒,是以为恭世子也。

鲁人有朝祥而莫歌者,子路笑之,夫子曰:“由,尔责于人,终无已夫?三年之丧,亦已久矣夫?”子路出,夫子曰:“又多乎哉?逾月则其善也。”

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丘,县贲父御,卜国为右,马惊败绩,公队,佐车授绥,公曰:“末之卜也。”县贲父曰:“他日不败绩,而今败绩是,无勇也。”遂死之。圉人浴马,有流矢在白肉,公曰:“非其罪也。”遂诔之。士之有诔,自此始也。

曾子寝疾,病,乐正子春坐于床下,曾元、曾申坐于足,童子隅坐而执烛。童子曰:“华而睆,大夫之箦与?”子春曰:“止。”曾子闻之,瞿然曰:“呼!曰‘华而睆,大夫之箦与’?”曾子曰:“然,斯季孙之赐也,我未之能易也。”元起易箦,曾元曰:“夫子之病革矣,不可以变,幸而至于旦,请敬易之。”曾子曰:“尔之爱我也不如彼。君子之爱人也以德,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。吾何求哉?吾得正而毙焉,斯已矣!”举扶而易之,反席未安而没。

始死,充充如有穷;既殡,瞿瞿如有求而弗得;既葬,皇皇如有望而弗至。练而慨然,祥而廓然。

邾娄复之以矢,盖自战于升陉始也。鲁妇人之髽而吊也,自败于台鲐始也.

南宫绦之妻之姑之丧,夫子诲之髽曰:“尔毋从从尔,尔毋扈扈尔。盖榛以为笄,长尺而总八寸。”

孟献子禫,县而不乐,比御而不入,夫子曰:“献子加于人一等矣。”

孔子既祥,五日弹琴而不成声,十日而成笙歌。

有子盖既祥而丝屦组缨。

死而不吊者三:畏、厌、溺。

子路有姊之丧,可以除之矣,而弗除也,孔子曰:“何弗除也?”子路曰:“吾寡兄弟而弗忍也。”孔子曰:“先王制礼,行道之人皆弗忍也。”子路闻之,遂除之。

大公封于营丘,比及五世皆,反葬于周,君子曰:“乐,乐其所自生,礼,不忘其本,古之人有言曰:狐死正丘首,仁也。”

伯鱼之母死,期而犹哭,夫子闻之,曰:“谁与哭者?”门人曰:“鲤也。”夫子曰:“嘻,其甚也!”伯鱼闻之,遂除之。

舜葬于苍梧之野,盖三妃未之从也,季武子曰:“周公盖祔。”

曾子之丧,浴于爨室。

大功废业,或曰:大功诵可也。

子张病,召申祥而语之曰:“君子曰终,小人曰死。吾今日其庶几乎?”

曾子曰:“始死之奠,其余阁也与?”

曾子曰:“小功不为位也者,是委巷之礼也。”子思之哭嫂也为位,妇人倡踊,申祥之哭言思也亦然。

古者冠缩缝,今也衡缝,故丧冠之反吉,非古也。

曾子谓子思曰:“急,吾执亲之丧也,水浆不入于口者七日。”子思曰:“先王之制礼也,过之者,俯而就之,不至焉者,跂而及之。故君子之执亲之丧也,水浆不入于口者三日,杖而后能起。”

曾子曰:“小功不税,则是远兄弟,终无服也,而可乎?”

伯高之丧,孔氏之使者未至,冉子摄束帛乘马而将之,孔子曰:“异哉,徒使我不诚于伯高!”

伯高死于卫,赴于孔子,孔子曰:“吾恶乎哭诸?兄弟,吾哭诸庙,父之友,吾哭诸庙门之外,师,吾哭诸寝,朋友.吾哭诸寝门之外,所知,吾哭诸野。于野则已疏,于寝则已重。夫由赐也见我,吾哭诸赐氏。”遂命子贡为之主,曰:“为尔哭也。”来者拜之,知伯高而来者勿拜也。

曾子曰:“丧有疾,食肉饮酒,必有草木之滋焉,以为姜桂之谓也。”

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,曾子吊之,曰:“吾闻之也朋,友丧明则哭之。”曾子哭,子夏亦哭,曰:“天乎!予之无罪也!”曾子怒,曰:“商,女何无罪也?吾与女事夫子于洙泗之间,退而老于西河之上,使西河之民,疑女于夫子,尔罪一也。丧尔亲,使民未有闻焉,尔罪二也。丧尔子,丧尔明,尔罪三也。而曰‘女何无罪与’?”子夏投其杖而拜,曰:“吾过矣!吾过矣!吾离群而索居,亦已久矣!”

夫昼居于内,问其疾可也;夜居于外,吊之可也。是故君子非有大故,不宿于外;非致齐也、非疾也,不昼夜居于内。

高子皋之执亲之丧也,泣血三年,未尝见齿,君子以为难。

衰与其不当物也,宁无衰。齐衰不以边坐,大功不以服勤。

孔子之卫,遇旧馆人之丧,入而哭之哀。出,使子贡说骖而赙之,子贡曰:“于门人之丧,未有所说骖,说骖于旧馆,无乃已重乎?”夫子曰:“予乡者入而哭之,遇于一哀,而出涕,予恶夫涕之无从也。小子行之。”

孔子在卫,有送葬者,而夫子观之,曰:“善哉为丧乎?足以为法矣!小子识之。”子贡曰:“夫子何善尔也?”曰:“其往也如慕,其反也如疑。”子贡曰:“岂若速反而虞乎?”子曰:“小子识之,我未之能行也。”

颜渊之丧,馈祥肉,孔子出受之,入弹琴而后食之。

孔子与门人立,拱而尚右,二三子亦皆尚右,孔子曰:“二三子之嗜学也,我则有姊之丧故也。”二三子皆尚左。

孔子蚤作,负手曳杖,消摇于门,歌曰:“泰山其颓乎?梁木其坏乎?哲人其萎乎?”既歌而入,当户而坐,子贡闻之,曰:“泰山其颓,则吾将安仰?梁木其坏、哲人其萎,则吾将安放?夫子殆将病也。”遂趋而入,夫子曰:“赐,尔来何迟也?夏后氏殡于东阶之上,则犹在阼也,殷人殡于两楹之间,则与宾主夹之也,周人殡于西阶之上,则犹宾之也。而丘也殷人也,予畴昔之夜,梦坐奠于两楹之间。夫明王不兴,而天下其孰能宗予?予殆将死也。”盖寝疾七日而没。

孔子之丧,门人疑所服,子贡曰:“昔者夫子之丧颜渊,若丧子而无服,丧子路亦然。请丧夫子,若丧父而无服。”

孔子之丧,公西赤为志焉,饰棺墙,置翣,设披,周也,设崇,殷也,绸练设旐,夏也。

子张之丧,公明仪为志焉,褚幕丹质,蚁结于四隅,殷士也。

子夏问于孔子曰:“居父母之仇,如之何?”夫子曰:“寝苫,枕干不仕,弗与共天下也。遇诸市朝,不反兵而斗。”曰:“请问居昆弟之仇如之何?”曰:“仕弗与共国,衔君命而使,虽遇之不斗。”曰:“请问居从父昆弟之仇如之何?”曰:“不为魁,主人能,则执兵而陪其后。”

孔子之丧,二三子皆绖而出,群居则绖,出则否。

易墓,非古也。

子路曰:“吾闻诸夫子:丧礼,与其哀不足而礼有余也,不若礼不足而哀有余也;祭礼,与其敬不足而礼有余也,不若礼不足而敬有余也。”

曾子吊于负夏,主人既祖填池,推柩而反之,降妇人而后行礼,从者曰:“礼与?”曾子曰:“夫祖者且也,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?”从者又问诸子游曰:“礼与?”子游曰:“饭于牖下,小敛于户内,大敛于阼,殡于客位,祖于庭,葬于墓,所以即远也。故丧事有进而无退。”曾子闻之,曰:“多矣乎?予出祖者。”

曾子袭裘而吊,子游裼裘而吊,曾子指子游而示人曰:“夫夫也,为习于礼者,如之何其裼裘而吊也?”主人既小敛,袒括发,子游趋而出,袭裘带绖而入,曾子曰:“我过矣!我过矣!夫夫是也。”

子夏既除丧而见,予之琴,和之而不和,弹之而不成声,作而曰:“哀未忘也。先王制礼,而弗敢过也。”子张既除丧而见,予之琴,和之而和,弹之而成声,作而曰:“先王制礼,不敢不至焉。”

司寇惠子之丧,子游为之麻衰,牡麻绖,文子辞曰:“子辱与弥牟之弟游,又辱为之服,敢辞。”子游曰:“礼也。”文子退,反哭,子游趋而就诸臣之位,文子又辞曰:“子辱与弥牟之弟游,又辱为之服,又辱临其丧,敢辞。”子游曰:“固以请。”文子退,扶适子南面而立,曰:“子辱与弥牟之弟游,又辱为之服,又辱临其丧,虎也敢不复位。”子游趋而就客位。

将军文子之丧,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,主人深衣练冠,待于庙,垂涕涕,子游观之,曰:“将军文氏之子,其庶几乎?亡于礼者之礼也,其动也中。”

幼名,冠字,五十以伯仲,死谥,周道也。

绖也者,实也。

掘中溜而浴,毁灶以缀足。及葬,毁宗躐行,出于大门,殷道也。学者行之。

子柳之母死,子硕请具,子柳曰:“何以哉?”子硕曰:“请粥庶弟之母。”子柳曰:“如之何其粥人之母?”“以葬其母也。”“不可。”既葬,子硕欲以赙布之余具祭器,子柳曰:“不可。吾闻之也:君子不家于丧,请班诸兄弟之贫者。”

君子曰:谋人之军师,败则死之;谋人之邦邑,危则亡之。

公叔文子升于瑕丘,蘧伯玉从,文子曰:“乐者斯丘也,死则我欲葬焉。”蘧伯玉曰:“吾子乐之,则瑗请前。”

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,孔子曰:“哀则哀矣,而难为继也。夫礼,为可传也,为可继也,故哭踊有节。”

叔孙武叔之母死,既小敛,举者出户,出户袒,且投其冠,括发,子游曰:“知礼。”

扶君,卜人师扶右,射人师扶左,君薨以是举。

从母之夫、舅之妻,二夫人相为服,君子未之言也。或曰:同爨缌。

丧事欲其纵纵尔,吉事欲其折折尔,故丧事虽遽不陵节,吉事虽止不怠。故骚骚尔则野,鼎鼎尔则小人,君子盖犹犹尔。

丧具,君子耻具,一日二日而可为也者,君子弗为也。

丧服,兄弟之子犹子也,盖引而进之也。嫂叔之无服也,盖推而远之也。姑姊妹之薄也,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。

食于有丧者之侧,未尝饱也。

曾子与客立于门侧,其徒趋而出,曾子曰:“尔将何之?”曰:“吾父死,将出哭于巷。”曰:“反哭于尔次。”曾子北面而吊焉。

孔子曰:“之死而致死之,不仁而不可为也;之死而致生之,不知而不可为也。是故竹不成用,瓦不成味,木不成斲,琴瑟张而不平,竽笙备而不和,有钟磬而无簨虡,其曰明器,神明之也。”

有子问于曾子曰:“问丧于夫子乎?”曰:“闻之矣:丧欲速贫,死欲速朽。”有子曰:“是非君子之言也。”曾子曰:“参也闻诸夫子也。”有子又曰:“是非君子之言也。”曾子曰:“参也与子游闻之。”有子曰:“然。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?”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,子游曰:“甚哉!有子之言似夫子也。昔者夫子居于宋,见桓司马自为石椁,三年而不成,夫子曰:若是其靡也,死不如速朽之愈也。死之欲速朽,为桓司马言之也。南宫敬叔反,必载宝而朝,夫子曰:若是其货也,丧不如速贫之愈也。丧之欲速贫,为敬叔言之也。”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,有子曰:“然。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。”曾子曰:“子何以知之?”有子曰:“夫子制于中都,四寸之棺,五寸之椁,以斯知不欲速朽也。昔者夫子失鲁司寇,将之荆,盖先之以子夏,又申之以冉有,以斯知不欲速贫也。”

陈庄子死,赴于鲁,鲁人欲勿哭,缪公召县子而问焉,县子曰:“古之大夫,束修之问不出竟,虽欲哭之,安得而哭之?今之大夫,交政于中国,虽欲勿哭,焉得而弗哭?且臣闻之:哭有二道,有爱而哭之,有畏而哭之。”公曰:“然。然则如之何而可?”县子曰:“请哭诸异姓之庙。”于是与哭诸县氏。

仲宪言于曾子曰:“夏后氏用明器,示民无知也。殷人用祭器,示民有知也。周人兼用之,示民疑也。”曾子曰:“其不然乎?其不然乎!夫明器,鬼器也,祭器,人器也。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亲乎?”

公叔木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,问于子游,子游曰:“其大功乎?”狄仪有同母异父之昆弟死,问于子夏,子夏曰:“我未之前闻也。”鲁人则为之齐衰,狄仪行齐衰,今之齐衰,狄仪之问也。

子思之母死于卫,柳若谓子思曰:“子圣人之后也,四方于子乎观礼,子盖慎诸!”子思曰:“吾何慎哉?吾闻之:有其礼无其财,君子弗行也,有其礼有其财,无其时,君子弗行也。吾何慎哉!”

县子琐曰:“吾闻之:古者不降,上下各以其亲。滕伯文为孟虎齐衰,其叔父也,为孟皮齐衰,其叔父也。”

后木曰:“丧,吾闻诸县子曰:夫丧,不可不深长思也。买棺外内易,我死则亦然。”

曾子曰:“尸未设饰,故帷堂,小敛而彻帷。”仲梁子曰:“夫妇方乱,故帷堂,小敛而彻帷。”

小敛之奠,子游曰:“于东方。”曾子曰:“于西方。”敛斯席矣,小敛之奠在西方,鲁礼之未失也。

县子曰:“绤衰繐裳,非古也。”

子蒲卒,哭者呼灭,子皋曰:“若是,野哉!”哭者改之。

杜桥之母之丧,宫中无相,以为沽也。

夫子曰:“始死,羔裘玄冠者,易之而已。”羔裘玄冠,夫子不以吊。

子游问丧具,夫子曰:“称家之有亡。”子游曰:“有无恶乎齐?”夫子曰:“有,毋过礼。苟亡矣,敛首足形,还葬,县棺而封,人岂有非之者哉?”

司士贲告于子游曰:“请袭于床。”子游曰:“诺。”县子闻之,曰:“汰哉叔氏!专以礼许人。”

宋襄公葬其夫人,醯醢百瓮,曾子曰:“既曰明器矣,而又实之。”

孟献子之丧,司徒旅归四布,夫子曰:“可也。”

读赗,曾子曰:“非古也,是再告也。”

成子高寝疾,庆遗入请曰:“子之病革矣!如至乎大病,则如之何?”子高曰:“吾闻之也:生有益于人,死不害于人。吾纵生无益于人,吾可以死害于人乎哉?我死,则择不食之地而葬我焉。”

子夏问诸夫子曰:“居君之母与妻之丧,居处言语饮食衎尔。”

宾客至,无所馆,夫子曰:“生于我乎馆,死于我乎殡。”

国子高曰:“葬也者,藏也。藏也者,欲人之弗得见也。是故衣足以饰身,棺周于衣,椁周于棺,土周于椁,反壤树之哉。”

孔子之丧,有自燕来观者,舍于子夏氏,子夏曰:“圣人之葬人,与人之葬圣人也,子何观焉?昔者夫子言之曰:吾见封之若堂者矣,见若坊者矣,见若覆夏屋者矣,见若斧者矣,从若斧者焉。马鬣封之谓也。今一日而三斩板,而已封,尚行夫子之志乎哉。”

妇人不葛带。

有荐新,如朔奠。

既葬,各以其服除。

池视重溜。

君即位而为椑,岁壹漆之,藏焉。

复楔齿,缀足,饭,设饰,帷堂,并作,父兄命赴者。

君复于小寝、大寝、小祖、大祖、库门、四郊。

丧不剥奠也与,祭肉也与。

既殡,旬而布材与明器。

朝奠日出,夕奠逮日。

父母之丧哭无时,使必知其反也。

练练衣黄里,縓、缘、葛要绖、绳屦无絇,角瑱、鹿裘、衡长祛,祛裼之可也。

有殡,闻远兄弟之丧,虽缌必往。非兄弟,虽邻不往。

所识,其兄弟不同居者皆吊。

天子之棺四重,水兕革棺被之,其厚三寸,杝棺一,梓棺二,四者皆周。棺束,缩二,衡三,衽每束一,柏椁以端长六尺。

天子之哭诸侯也,爵弁绖(纟才)衣,或曰:使有司哭之,为之不以乐食。

天子之殡也,菆涂龙輴以椁,加斧于椁上,毕涂屋,天子之礼也。

唯天子之丧,有别姓而哭。

鲁哀公诔孔丘曰:“天不遗耆老,莫相予位焉。呜呼哀哉,尼父!”

国亡大县邑,公卿大夫士皆厌冠,哭于大庙三日,君不举。或曰:君举而哭于后土。

孔子恶野哭者。

未仕者不敢税人,如税人,则以父兄之命。

士备入而后朝夕踊。

祥而缟,是月禫,徙月乐。

君于士有赐帟。

君之适长殇,车三乘。公之庶长殇,车一乘。大夫之适长殇,车一乘。

公之丧,诸达官之长杖。

君于大夫,将葬,吊于宫。及出,命引之,三步则止,如是者三。君退,朝亦如之,哀次亦如之。

五十无车者,不越疆而吊人。

季武子寝疾,蟜固不说齐衰而入见,曰:“斯道也,将亡矣!士唯公门说齐衰。”武子曰:“不亦善乎?君子表微。”及其丧也,曾点倚其门而歌。

大夫吊,当事而至,则辞焉。吊于人,是日不乐。妇人不越疆而吊人。行吊之日,不饮酒食肉焉。吊于葬者必执引。若从柩、及圹,皆执绋。

丧公吊之,必有拜者,虽朋友州里舍人可也。吊曰:寡君承事。主人曰临。君遇柩于路,必使人吊之。大夫之丧,庶子不受吊。

妻之昆弟为父后者死,哭之适室,子为主,袒免哭踊。夫入门右,使人立于门外,告来者。狎则入哭。父在,哭于妻之室。非为父后者,哭诸异室。

有殡,闻远兄弟之丧,哭于侧室,无侧室,哭于门内之右。同国则往哭之。

子张死,曾子有母之丧,齐衰而往哭之,或曰:“齐衰不以吊。”曾子曰:“我吊也与哉。”

有若之丧,悼公吊焉,子游摈由左。

齐谷王姬之丧,鲁庄公为之大功,或曰:“由鲁嫁,故为之服姊妹之服。”或曰:“外祖母也,故为之服。”

晋献公之丧,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,且曰:“寡人闻之:亡国恒于斯,得国恒于斯。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,丧亦不可久也,时亦不可失也,孺子其图之!”以告舅犯,舅犯曰:“孺子其辞焉!丧人无宝,仁亲以为宝。父死之谓何,又因以为利,而天下其孰能说之?孺子其辞焉。”公子重耳对客曰:“君惠吊亡臣重耳,身丧父死,不得与于哭泣之哀,以为君忧,父死之谓何,或敢有他志,以辱君义。”稽颡而不拜,哭而起,起而不私。子显以致命于穆公,穆公曰:“仁夫公子重耳!夫稽颡而不拜,则未为后也,故不成拜。哭而起,则爱父也,起而不私,则远利也。”

帷殡,非古也,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。

丧礼,哀戚之至也。节哀,顺变也,君子念始之者也。复,尽爱之道也,有祷祠之心焉。望反诸幽,求诸鬼神之道也。北面,求诸幽之义也。拜稽颡,哀戚之至隐也。稽颡,隐之甚也。饭用米贝,弗忍虚也。不以食道,用美焉尔。铭,明旌也,以死者为不可别已,故以其旗识之,爱之斯录之矣,敬之斯尽其道焉耳。重,主道也,殷主缀重焉,周主重彻焉,奠以素器,以生者有哀素之心也。唯祭祀之礼,主人自尽焉尔,岂知神之所飨,亦以主人有齐敬之心也。辟踊,哀之至也,有筭,为之节文也,袒括发,变也。愠,哀之变也,去饰去美也。袒括发,去饰之甚也,有所袒,有所袭,哀之节也。弁绖葛而葬,与神交之道也,有敬心焉。周人弁而葬,殷人冔而葬。歠主人主妇室老,为其病也。君命食之也,反哭升堂,反诸其所作也。主妇入于室,反诸其所养也。反哭之吊也,哀之至也,反而亡焉,失之矣,于是为甚。殷既封而吊,周反哭而吊,孔子曰:“殷已悫,吾从周。”葬于北方北首,三代之达礼也,之幽之故也。既封,主人赠,而祝宿虞尸。既反哭,主人与有司视虞牲,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。反,日中而虞,葬日虞,弗忍一日离也。是月也,以虞易奠,卒哭曰成事。是日也,以吉祭易丧祭。明日祔于祖父,其变而之吉祭也。比至于祔,必于是日也接,不忍一日末有所归也。殷练而祔,周卒哭而祔,孔子善殷。

君临臣丧,以巫祝桃茢执戈,恶之也,所以异于生也。

丧有死之道焉,先王之所难言也。

丧之朝也,顺死者之孝心也。其哀,离其室也。故至于祖考之庙而后行。殷朝而殡于祖,周朝而遂葬。

孔子谓为明器者,知丧道矣,备物而不可用也。哀哉,死者而用生者之器也!不殆于用殉乎哉?其曰明器,神明之也。涂车刍灵,自古有之,明器之道也。孔子谓为刍灵者善,谓为俑者不仁,殆于用人乎哉。

穆公问于子思曰:“为旧君反服,古与?”子思曰:“古之君子,进人以礼,退人以礼,故有旧君反服之礼也。今之君子,进人若将加诸膝,退人若将队诸渊,毋为戎首,不亦善乎?又何反服之礼之有?”

悼公之丧,季昭子问于孟敬子曰:“为君何食?”敬子曰:“食粥,天下之达礼也。吾三臣者之不能居公室也,四方莫不闻矣,勉而为瘠,则吾能。毋乃使人疑夫不以情居瘠者乎哉?我则食食。”

卫司徒敬子死,子夏吊焉,主人未小敛,绖而往。子游吊焉,主人既小敛,子游出,绖反哭。子夏曰:“闻之也与?”曰:“闻诸夫子:主人未改服,则不绖。”

曾子曰:“晏子可谓知礼也已,恭敬之有焉。”有若曰:“晏子一狐裘三十年,遣车一乘,及墓而反。国君七个

遣车七乘,大夫五个,遣车五乘。晏子焉知礼?”曾子曰:“国无道,君子耻盈礼焉。国奢则示之以俭,国俭则示之以礼。”

国昭子之母死,问于子张曰:“葬及墓,男子妇人安位?”子张曰:“司徒敬子之丧,夫子相,男子西乡,妇人东乡。”曰:“噫,毋!”曰:“我丧也斯沾,尔专之,宾为宾焉,主为主焉,妇人从男子皆西乡。”

穆伯之丧,敬姜昼哭,文伯之丧,昼夜哭。孔子曰:“知礼矣。”

文伯之丧,敬姜据其床而不哭,曰:“昔者吾有斯子也,吾以将为贤人也,吾未尝以就公室。今及其死也,朋友诸臣未有出涕者,而内人皆行哭失声。斯子也,必多旷于礼矣夫!”

季康子之母死,陈亵衣,敬姜曰:“妇人不饰,不敢见舅姑。将有四方之宾来,亵衣何为陈于斯?”命彻之。

有子与子游立,见孺子慕者,有子谓子游曰:“予壹不知夫丧之踊也,予欲去之久矣。情在于斯,其是也夫?”子游曰:“礼有微情者,有以故兴物者,有直情而径行者,戎狄之道也,礼道则不然。人喜则斯陶,陶斯咏,咏斯犹,犹斯舞,舞斯愠,愠斯戚,戚斯叹,叹斯辟,辟斯踊矣。品节斯,斯之谓礼。人死,斯恶之矣。无能也,斯倍之矣。是故制绞衾,设蒌翣,为使人勿恶也。始死,脯醢之奠,将行遣而行之,既葬而食之,未有见其飨之者也。自上世以来,未之有舍也,为使人勿倍也。故子之所刺于礼者,亦非礼之訾也。”

吴侵陈,斩祀杀厉,师还出竟,陈大宰嚭使于师,夫差谓行人仪曰:“是夫也多言,盍尝问焉?师必有名,人之称斯师也者,则谓之何?”大宰嚭曰:“古之侵伐者,不斩祀,不杀厉,不获二毛。今斯师也,杀厉与?其不谓之杀厉之师与?”曰:“反尔地,归尔子,则谓之何?”曰:“君王讨敝邑之罪,又矜而赦之,师与?有无名乎?”

颜丁善居丧,始死,皇皇焉,如有求而弗得。及殡,望望焉,如有从而弗及。既葬,慨焉,如不及其反而息。

子张问曰:“书云:高宗三年不言,言乃讙。有诸?”仲尼曰:“胡为其不然也?古者天子崩,王世子听于冢宰三年。”

知悼子卒,未葬.,公饮酒,师旷、李调侍鼓钟,杜蒉自外来,闻钟声,曰:“安在?”曰:“在寝。”杜蒉入寝,历阶而升,酌曰:“旷饮斯。”又酌曰:“调饮斯。”又酌堂上北面坐饮之降,趋而出,平公呼而进之,曰:“蒉,曩者尔心或开予,是以不与尔言。尔饮旷何也?”曰:“子卯不乐,知悼子在堂,斯其为子卯也大矣。旷也,***也.不以诏,是以饮之也。”“尔饮调何也?”曰:“调也,君之亵臣也,为一饮一食,亡君之疾,是以饮之也。”“尔饮何也?”曰:“蒉也,宰夫也,非刀匕是共,又敢与知防,是以饮之也。”平公曰:“寡人亦有过焉,酌而饮寡人。”杜蒉洗而扬觯,公谓侍者曰:“如我死,则必无废斯爵也。”至于今既毕献,斯扬觯,谓之杜举。

公叔文子卒,其子戍请谥于君,曰:“日月有时,将葬矣,请所以易其名者。”君曰:“昔者卫国凶饥,夫子为粥与国之饿者,是不亦惠乎?昔者卫国有难,夫子以其死卫寡人,不亦贞乎?天子听卫国之政,修其班制,以与四邻交,卫国之社稷不辱,不亦文乎?故谓夫子贞惠文子。”

石骀仲卒,无适子,有庶子六人,卜所以为后者,曰:“沐浴佩玉则兆。”五人者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