掩其不备轻遣政反_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什么意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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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文

邓艾,字士载。从小就失去父亲。魏太祖曹操攻破荆州后,他也迁移到汝南,为当地农民放牛。十二岁那年,邓艾随着母亲来到颍川,读到故太丘长陈寔的碑文,写道:“做的文章成为世人所推崇的典范,做人的准则为士大夫所效法。”邓艾于是自己取名叫“范”,字士则。

他的宗族亲戚中已有叫此名字的,所以他又改掉这个名字。后来任都尉学士,因为有口吃的毛病,不适宜做文书,于是为稻田守丛草吏。每当他看到高山大湖,就指手划脚,认为军营该安在何处等,别人常常嘲笑他。后来任典农纲纪、上计吏。于是出使朝廷,见到太尉司马懿。

掩其不备轻遣政反_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什么意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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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懿认为邓艾很不一般,于是召他作为自己的属官,迁任尚书郎。

嘉平元年(249),与征西将军郭淮一起抵御西蜀偏将军姜维的进犯。姜维败退后,郭淮于是向西袭击羌地。邓艾说:“敌兵撤退得不远,也许还会返回来,应当把各军分开防守,来预防意外情况。”在这种情况下,(郭淮)就留下邓艾在白水以北驻兵防守。

三天以后,姜维派遣廖化从白水之南向邓艾营地逼近。邓艾对诸位将领说:“姜维一定会从东边袭击洮城。”洮城在白水以北,离邓艾兵营有六十里。邓艾当即派兵于夜晚直接驻守洮城,姜维果然渡河偷袭洮城,幸亏邓艾事先占据了洮城,魏军得以战斗不败。

景元四年(263)秋天,朝廷下令各路大军攻打西蜀。姜维还军把守剑阁。钟会进攻姜维,没有攻下来。邓艾上书说:“现在敌兵大受挫折,应乘胜追击。从阴平沿小路、经汉德阳亭,奔赴涪城,距剑阁西有百余里,距成都三百余里,派精悍的部队直接攻击敌人的心脏。

(在这种情形下,)剑阁的守兵必然退回,奔赴涪城。那么钟会就可以沿大道前进。如果剑阁的守军不退回去,那么,救援(应对)涪城的兵力就少了。兵法说道:‘攻其不备,出其不意。’今进攻其空虚之地,一定能打败敌人。”

这年冬天十月,邓艾自阴平行走百余里,全是无人之地,凿山开路,架设栈道,山高谷深,十分艰险,加之运粮十分困难,形势近于危险。邓艾用毛毡裹住身体,推转而下。众将士都攀木缘崖,一个一个前进。首先来到江由县,西蜀守将马邈投降。

西蜀卫将军诸葛瞻从涪城退还绵竹,排列战阵,等着狙击邓艾。邓艾派遣自己的儿子邓忠等率兵从右边包抄,司马(官名)师纂等率兵从右边包抄。

但二人出击均告失利,退回来说:“敌人坚守牢固,很难击破。”邓艾大怒道:“生死存亡的选择,全在此一举,还说什么可与不可!”大骂邓忠和师纂,要斩首示众。二人又率兵再战,大败敌兵,斩下诸葛瞻及尚书张遵等人的脑袋,进军至雒县。

刘禅派使者拿着皇帝的大印,写了封书信(让使者带着)来到邓艾兵营,请求投降。

邓艾率兵进驻成都,巡视并约束将士,没有发生抢劫掠夺的事。安抚收纳投降归附的人员,让他们都回复旧业。蜀国人都称赞邓艾。

出自:《三国志.邓艾传》

作者:陈寿

朝代:西晋

所属书籍:《三国志》

白话释义:记载三国时期时期的魏、蜀、吴。

原文:

邓艾字士载,义阳棘阳人也。少孤,太祖①破荆州,徙汝南,为农民养犊。年十二,随母至颍川,读故太丘长陈寔碑文,言“文为世范,行为土则”,艾遂自名范,字士则。

后宗族有与同者,故改焉。为都尉学士,以口吃,不得作干佐。为稻田守丛草吏。每见高山大泽,辄规度指画军营处所,时人多笑焉。后为典农纲纪,上计吏,因使见太尉司马宣王。宣王奇之,辟之为掾,迁尚书郎。

嘉平元年,与征西将军郭淮拒蜀偏将军姜维。维退,淮因西击羌。艾曰:“贼去未远,或能复还,宜分诸军以备不虞。”于是留艾屯白水北。

三日,维遣廖化自白水南向艾结营。艾谓诸将曰:“维必自东袭取洮城。”洮城在水北,去艾屯六十里。艾即夜潜军径到,维果来渡,而艾先至据城,得以不败。

景元四年秋,诏诸军征蜀。维还守剑阁。钟会攻维未能克。艾上言:“今贼摧折,宜遂乘之,从阴平由邪径经汉德阳亭趣涪,出剑阁西百里,去成都三百余里。

奇兵冲其腹心。剑阁之守必还赴涪,则会方轨②而进;剑阁之军不还,则应涪之兵寡矣。军志有之曰:‘攻其无备,出其不意。’今掩其空虚,破之必矣。”

冬十月,艾自阴平道行无人之地七百余里,凿山通道,造作桥阁。山高谷深,至为艰险,又粮运将匮,频于危殆。艾以毡自裹,推转而下。将士皆攀木缘崖,鱼贯而进。

先登至江由,蜀守将马邈降。蜀卫将军诸葛瞻自涪还绵竹,列陈待艾。艾遣子惠唐亭侯忠等出其右,司马师纂等出其左。忠、纂战不利,并退还,曰:“贼未可击。”艾怒曰:“存亡之分,在此一举,何不可之有?”乃叱忠、纂等,将斩之。

忠、纂驰还更战,大破之,斩瞻及尚书张遵等首,进军到雒。刘禅遣使奉皇帝玺绶,为笺诣艾请降。

艾至成都,检御将士,无所虏略,绥纳降附,使复旧业,蜀人称焉。

扩展资料:

邓艾出兵蜀汉前,曾梦见自己席坐于山上,眺望着流水,于是找来殄虏将爰邵,问梦境的暗示。爰邵以“即使能取胜蜀汉,恐怕将军也难以返国”相告,后来果然一如所料。?

《世说新语·言语篇》中有一则关于邓艾机敏的故事,记曰邓艾有口吃,每次说话提到自己时老是“艾、艾”连呼,司马昭故意戏弄他,便问:“你老是‘艾、艾’,究竟有几个‘艾’啊?”邓艾回答:“所谓‘凤兮凤兮’,还是只有一凤而已。”与汉朝名臣周昌合称为“期期艾艾”。

唐代李翰所撰《蒙求》中有“邓艾大志”一语。

三国志文言文荀彧

伯颜,蒙古八邻部人。曾祖述律哥图,事太祖,为八邻部左千户。祖阿剌,袭父职,兼断事官,平忽禅有功,得食其地。父晓古台世其官,从宗王旭烈兀开西域。伯颜长于西域。至元初,旭烈兀遣入奏事,世祖见其貌伟,听其言厉,曰:“非诸侯王臣也,其留事朕。”与谋国事,恒出廷臣右,世祖益贤之,敕以中书右丞相安童女弟妻之,若曰“为伯颜妇,不惭尔氏矣”。二年七月,拜光禄大夫、中书左丞相。诸曹白事,有难决者,徐以一二语决之。众服曰:“真宰辅也。”四年,改中书右丞。七年,迁同知枢密院事。十年春,持节奉玉册立燕王真金为皇太子

十一年,大举伐宋,与史天泽并拜中书左丞相,行省荆湖。时荆湖、淮西各建行省,天泽言,号令不一,或致败事。诏改淮西行省为行枢密院。天泽又以病,表请专任伯颜,乃以伯颜领河南等路行中书省,所属并听节制。秋七月,陛辞,世祖谕之曰:“昔曹彬以不嗜杀平江南,汝其体朕心,为吾曹彬可也。”

九月甲戌朔,会师于襄阳,分军为三道并进。丙戌,伯颜与平章阿术由中道循汉江趋郢州。万户武秀为前锋,遇水泺,霖雨水溢,无舟不能涉。伯颜曰:“吾且飞渡大江,而惮此潢潦耶!”乃召一壮士,负甲仗,骑而前导,麾诸军毕济。癸巳,次盐山,距郢州二十里。郢在汉水北,以石为城,宋人又于汉水南筑新郢,横铁绳,锁战舰,密树桩木水中。下流黄家湾堡,亦设守御之具,堡之西有沟,南通藤湖,至江仅数里。乃遣总管李庭、刘国杰攻黄家湾堡,拔之,破竹席地,荡舟由藤湖入汉江。诸将请曰:“郢城,我之喉襟,不取,恐为后患。”伯颜曰:“用兵缓急,我则知之。攻城,下策也,大军之出,岂为此一城哉!”遂舍郢,顺流下。伯颜、阿术殿后,不满百骑。十月戊午,行大泽中,郢将赵文义、范兴以骑二千来袭,伯颜、阿术未及介胄,亟还军迎击之。伯颜手杀文义,擒范兴杀之,其士卒死者五百人,生获数十人。

甲子,次沙洋。乙丑,命断事官杨仁风招之,不应。复使一俘持黄榜、檄文,传赵文义首,入城,招其守将王虎臣、王大用。虎臣等斩俘,焚黄榜。裨将傅益以水军十七人来降,虎臣等又斩其军之欲降者。伯颜复命吕文焕招之,又不应。日暮,风大起,伯颜命顺风掣金汁炮,焚其庐舍,烟焰涨天,城遂破。万户忙古歹生擒虎臣、大用等四人,余悉屠之。丙寅,次新城,令万户帖木儿、史弼列沙洋所馘于城下,射黄榜、檄文于城中以招之。其守将边居谊,邀吕文焕与语。丁卯,文焕至城下,飞矢中右臂,奔还。戊辰,其总制黄顺逾城出降,即授招讨使,佩以金符,令呼城上军,其部曲即缒城下,居谊邀入城,悉斩之。己巳,其副都统制任宁亦降,居谊终不出,乃令总管李庭攻破其外堡,诸军蚁附而登,拔之。余众三千,犹力战而死,居谊举家自焚。遂并诛王虎臣、王大用等四人。

十一月丙戌,次复州,知州翟贵以城降。诸将请点视其仓库军籍,遣官镇抚,伯颜不听,谕诸将不得入城,违者以军***。阿术使右丞阿里海牙来言渡江之期,伯颜不答。明日又来,又不答。阿术乃自来,伯颜曰:“此大事也,主上以付吾二人,可使余人知吾实乎?”潜刻期而去。乙未,军次蔡店。丁酉,往观汉口形势。宋淮西制置使夏贵等,以战舰万艘,分据要害,都统王达守阳逻堡,京湖宣抚朱礻异孙以游击军扼中流,兵不得进。千户马福建言,沦河口可通沙芜入江,伯颜使觇沙芜口,夏贵亦以精兵守之。乃围汉阳军,声言由汉口渡江,贵果移兵援汉阳。

十二月丙午,军次汉口。辛亥,诸将自汉口开坝,引船入沦河,先遣万户阿剌罕以兵拒沙芜口,逼近武矶,巡视阳罗城堡,径趋沙芜,遂入大江。壬子,伯颜战舰万计,相踵而至,以数千艘泊于沦河湾口,屯布蒙古、汉军数十万骑于江北。诸将言:“沙芜南岸,彼战船在焉,可攻而取。”伯颜曰:“吾亦知其可必取,虑汝辈贪小功,失大事;一举渡江,收其全功可也。”遂令修攻具,进军阳罗堡。癸丑,遣人招之,不应。甲寅,再遣人招之,其将士皆曰:“我辈受宋厚恩,戮力死战,此其时也,安有叛逆归降之理。备吾甲兵,决之今日,我宋天下,犹孤注,输赢在此一掷尔。”伯颜麾诸将攻之,三日不克。有术者来言:“天道南行,金、木相犯,若二星交过,则江可渡。”伯颜却之,使勿言。乃密谋于阿术曰:“彼谓我必拔此堡,方能渡江。此堡甚坚,攻之徒劳。汝今夜以铁骑三千,泛舟直趋上流,为捣虚之计,诘旦渡江袭南岸。已过,则速遣人报我。”乙卯,分遣右丞阿里海牙督万户张弘范、忽失海牙、折的迷失等,先以步骑攻阳罗堡,夏贵来援。遂俾阿术出其不意,率万户晏彻儿、忙古歹、史格、贾文备四翼军,溯流西上四十里,对青山矶而泊。是夜,雪大作,遥见南岸多露沙洲,阿术登舟,指示诸将,令径趋是洲,载马后随。万户史格一军先渡,为其都统程鹏飞所却。阿术横身荡决,血战中流,擒其将高邦显等,死者无算,鹏飞被七创,败走,得船千余艘,遂得南岸。阿术与镇抚何玮等数十人,攀岸步斗,开而复合者数四。南军阻水,不得相薄,遂起浮桥,成列而渡。阿里海牙继遣张荣实、解汝楫等四翼军,舳舻相衔,直抵夏贵。贵引麾下军数千先遁,诸军乘之,斩溺不可数计,追至鄂州东门而还。丙辰,阿术遣使来报,伯颜大喜,挥诸将急攻破阳罗堡,斩王达。宋军大溃,数十万众死伤几尽。夏贵仅以身免,走至白虎山。诸将谓贵大将,不可使逸去,请追之。伯颜曰;“阳罗之捷,吾欲遣使前告宋人,而贵走代吾使,不必追也。”丁巳,伯颜登武矶山,大江南北,皆我军也,诸将称贺,伯颜辞谢之。

阿术还渡江,议兵所向,或欲先取蕲、黄,阿术曰:“若赴下流,退无所据,先取鄂、汉,虽迟旬日,可为万全计。”伯颜从之。己未,师次鄂州,遣吕文焕、杨仁风等谕之曰:“汝国所恃者,江、淮而已,今我大兵飞渡长江,如履平地,汝辈何不速降。”鄂恃汉阳,将战,乃焚其战舰三千艘,火照城中,两城大恐。庚申,知鄂州张晏然、知汉阳军王仪、知德安府来兴国,皆以城降,程鹏飞以其军降。壬戌,定新附官品级,撤宋兵,分隶诸将。先是,边民戍卒陷入宋境者,悉纵遣之。丁卯,遣万户也的哥、总管忽都歹,入奏渡江之捷。分命阿剌罕先锋黄头取寿昌粮四十万斛,以充军饷。留右丞阿里海牙等,以兵四万分省于鄂,规取荆湖。己巳,伯颜与阿术以大军水陆东下,俾阿术先据黄州。

十二年春正月癸酉朔,至黄州。甲戌,沿江制置副使、知黄州陈奕降,伯颜承制授奕沿江大都督。奕遣书至涟水招其子岩,岩降。遣吕文焕、陈奕以书招蕲州安抚使管宗模,复遣阿术以舟师造其城下。癸未,伯颜至蕲州,宗模出降,即承制授以淮西宣抚使,留万户带塔儿守之。阿术复以舟师先趋江州,兵部尚书吕师夔在江州,与知州钱真孙遣人来迎降。丙戌,伯颜至江州,即以师夔为江州守。师夔设宴庾公楼,选宋宗室女二人,盛饰以献,伯颜怒曰:“吾奉圣天子明命,兴仁义之师,问罪于宋,岂以女色移吾志乎!“斥遣之。知南康军叶阊来降,殿前都指挥使、知安庆府范文虎亦奉书纳款,阿术遂率舟师造安庆,文虎出降。伯颜至湖口,遣千户宁玉系浮桥以渡,风迅水驶,桥不能成,乃祷于大孤山神,有顷,风息桥成,大军毕渡。二月壬寅朔,伯颜至安庆,承制授文虎两浙大都督,文虎以其从子友信知安庆府事,命万户乔珪戍之。丁未,次池州,都统制张林以城降;戊申,通判权州事赵昴发与其妻自经死,伯颜入城,见而怜之, 令具衣衾葬焉。

宋宰臣贾似道遣宋京致书,请还已降州郡,约贡岁币。伯颜遣武略将军囊加歹同其介阮思聪报命,止京以待,且使谓似道曰:“未渡江,议和入贡则可,今沿江诸郡皆内附,欲和,则当来面议也。”囊加歹还,乃释宋京。庚申,发池州,壬戌,次丁家洲。贾似道都督诸路军马十三万,号百万,步军指挥使孙虎臣为前锋,淮西制置使夏贵以战舰二千五百艘横亘江中,似道将后军。伯颜命左右翼万户率骑兵夹江而进,炮声震百里。宋军阵动,贵先遁,以扁舟掠似道船,呼曰:“彼众我寡,势不支矣!”似道闻之,仓皇失措,遽鸣金收军,军溃。众军大呼曰:“宋军败矣!”诸战舰居后者,阿术促骑召之,挺身登舟,手柁冲敌船,舳舻相荡,乍分乍合。阿术以小旗麾何玮、李庭等并舟深入,伯颜命步骑左右掎之,追杀百五十余里,溺死无算,得船二千余艘,及其军资器仗、图籍符印。似道东走扬州,贵走庐州,虎臣走泰州。甲子,攻太平州。丁卯,知州孟之缙及知无为军刘权、知镇巢军曹旺、知和州王喜,俱以城降。庚午,师次建康之龙湾,大赉将士。三月癸酉,宋沿江制置赵溍遁,溍兄淮起兵溧阳,就执而死。都统徐王荣、翁福等以城降,命招讨使唆都守之。知镇江府洪起畏遁,总管石祖忠以城降。知宁国府赵与可遁,知饶州唐震死,而江东诸郡皆下。淮西滁州诸郡亦相继降。

丙子,国信使廉希贤至建康,传旨令诸将各守营垒,毋得妄有侵掠。希贤与严忠范等奉命使宋,请兵自卫,伯颜曰:“行人以言不以兵,兵多,徒为累使事。”希贤固请,与之。丙戌,至独松岭,果为宋人所杀。庚寅,伯颜遣左右司员外郎石天麟诣阙奏事,世祖大悦,悉可其奏。伯颜以行中书省驻建康,阿塔海、董文炳以行枢密院驻镇江,阿术别奉诏攻扬州。江东岁饥,民大疫,伯颜随赈救之,民赖以安。宋人遣都统洪模移书徐王荣等,言杀使之事太皇太后及嗣君实不知,皆边将之罪,当按诛之,愿输币,请罢兵通好。伯颜曰:“彼为谲诈之计,以视我之虚实。当择人以同往,观其事体,宣布威德,令彼速降。”乃命议事官张羽等持王荣答书,至平江驿,宋人又杀之。

四月乙丑,有诏以时暑方炽,不利行师,俟秋再举。伯颜奏曰:“宋人之据江海,如兽保险,今已扼其吭,少纵之则逸而逝矣。”世祖语使者曰:“将在军,不从中制,后法也。宜从丞相言。”五月丁亥,复命奉御爱先传旨,召伯颜赴阙,以阿剌罕为参政,留治省事。伯颜至镇江,会诸将计事,令各还镇,乃渡江北行,入见于上都。七月癸未,进中书右丞相,让功于阿术,遂以阿术为左丞相。八月癸卯,受命还行省,付以诏书,俾谕宋主。乃取道益都,行视沂州等军垒,调淮东都元帅孛鲁欢、副都元帅阿里伯,以所部兵沂淮而进。九月戊寅,会师淮安城下,遣新附官孙嗣武叩城大呼,又射书城中,谕守将使降,皆不应。庚辰,招讨别吉里迷失拒北城西门,伯颜与孛鲁欢、阿里伯亲临南城堡,挥诸将长驱而登,拔之,溃兵欲奔大城,追袭至城门,斩首数百级,遂平其南堡。丙戌,次宝应军。戊子,次高邮。十月庚戌,围扬州。召诸将指授方略,留孛鲁欢、阿里伯守湾头新堡,众军南行。壬戌,至镇江,罢行院,以阿塔海、董文炳同署事。

十一月乙亥,伯颜分军为三道,期会于临安。参政阿剌罕等为右军,以步骑自建康出四安,趋独松岭;参政董文炳等为左军,以舟师自江阴循海趋澉浦、华亭;伯颜及右丞阿塔海由中道,节制诸军,水陆并进。壬午,伯颜军至常州。先是,常州守王宗洙遁,通判王虎臣以城降,其都统制刘师勇与张彦、王安节等复拒之,推姚?为守,固拒数月不下。伯颜遣人至城下,射书城中招谕:勿以已降复叛为疑,勿以拒敌我师为惧。皆不应。乃亲督帐前军临南城,又多建火炮,张,昼夜攻之。浙西制置文天祥遣尹玉、麻士龙来援,皆战死。甲申,伯颜叱帐前军先登,竖赤旗城上,诸军见而大呼曰:“丞相登矣。”师毕登。宋兵大溃,拔之,屠其城,姚?及通判陈炤等死之,生获王安节,斩之。刘师勇变服单骑奔平江,诸将请追之,伯颜曰:“勿追,师勇所过,城守者胆落矣。”以行省都事马恕为常州尹。遣蒙古军都元帅阇里帖木儿、万户怀都先据无锡州,万户忙古歹、晏彻儿巡太湖,遣监战亦乞里歹、招讨使唆都、宣抚使游显,会阇里帖木儿先趋平江。

庚寅,遣降人游介实奉诏书副本使于宋,仍以书谕宋大臣。十二月辛丑,次无锡,宋将作监柳岳等奉其国主及太皇太后书,并宋之大臣与伯颜书来见,垂泣而言曰:“太皇太后年高,嗣君幼冲,且在衰绖中。自古礼不伐丧,望哀恕班师,敢不每年进奉修好。今日事至此者,皆奸臣贾似道失信误国耳。”伯颜曰:“主上即位之初,奉国书修好,汝国执我行人一十六年,所以兴师问罪。去岁又无故廉奉使等,谁之过欤?如欲我师不进,将效钱王纳土乎?李主出降乎?尔宋昔得天下于小儿之手,今亦失于小儿之手,盖天道也,不必多言。”岳顿首泣不已。遣招讨使抄儿赤,以柳岳来使事,及严奉使所赍国书入奏。

先是,平江守潜说友遁,通判胡玉等既以城降,而复为宋人所据。甲辰,众军次平江,都统王邦杰、通判王矩之率众出降。庚戌,遣囊加歹同其使柳岳还临安。以忙古歹、范文虎行两浙大都督事。遣宁玉修吴江长桥,不旬日而成。庚申,囊加歹同宋尚书夏士林、侍郎吕师孟、宗正少卿陆秀夫以书来,请尊世祖为伯父,而世修子侄之礼,且约岁币银二十五万两,帛二十五万匹。癸亥,遣囊加歹同师孟等还临安。遣忙古歹、范文虎会阿剌罕、昔里伯取湖州,知州赵良淳死之。丙寅,赵与可以城降。伯颜发平江,留游显、怀都、忽都不花屯兵镇守。别遣宁玉守长桥。

十三年正月己巳,次嘉兴,安抚刘汉杰以城降,留万户忽都虎等戍之。癸酉,宋军器监刘庭瑞以其宰臣陈宜中等书来,即遣回。乙亥,宜中遣御史刘岊奉宋主称臣表文副本,及致书伯颜,约会长安镇。辛巳,众军至崇德。宜中又令都统洪模,持书同囊加歹来见。壬午,次长安镇,宜中等不至。癸未,进军临平镇。甲申,次阜亭山,宋主遣知临安府贾余庆,同宗室保康军承宣使尹甫、和州防御使吉甫,奉传国玺及降表诣军前。伯颜受讫,遣囊加歹以余庆等还临安,召宋宰臣出议降事。时宜中已遁,以文天祥代为丞相,不拜,自请至军前。乙酉,进军至临安北十五里,分遣董文炳、吕文焕、范文虎巡视城堡,安谕军民。囊加歹、洪模来报,宜中与张世杰、苏刘义、刘师勇等,挟益王、广王下浙江,航海而南,惟谢太后及幼主在宫中。伯颜亟遣使谕右军阿剌罕、奥鲁赤,左军董文炳、范文虎,据守浙江,以劲兵五千人追之,不及而还。

丙戌,禁军士毋入城,遣吕文焕持黄榜谕临安中外军民,俾安堵如故。先是,三衙卫士,白昼,闾里小民,乘乱剽掠,至是民皆安之。丁亥,遣程鹏飞、洪双寿等入宫,慰谕谢后。戊子,谢后遣丞相吴坚、文天祥,枢密谢堂,安抚贾余庆,内官邓惟善来见,伯颜慰遣之,顾天祥举动不常,疑有异志,留之军中。天祥数请归,伯颜笑而不答。天祥怒曰:“我此来为两国大事,彼皆遣归,何故留我?”伯颜曰:“勿怒。汝为宋大臣,责任非轻,今日之事,政当与我共之。”令忙古歹、唆都馆伴羁縻之。令程鹏飞、洪双寿同贾余庆易宋主削帝号降表。己丑,驻军临安城北之湖州市。遣千户囊加歹等以宋传国玺入献。

庚寅,伯颜建大将旗鼓,率左右翼万户,巡临安城,观潮于浙江。暮还湖州市,宋宗室大臣皆来见。辛卯,万户张弘范、郎中孟祺同程鹏飞,以所易降表及宋主、谢后谕未附州郡手诏至军前。令镇抚唐古歹罢文天祥所招募义兵二万余人。壬辰,伯颜登狮子峰,观临安形势。命唆都抚谕军民,部分诸将,共守其城,护其宫。癸巳,谢后复使人来劳问,仍以温言慰遣之。甲午,分置其三衙诸司兵于各翼,以俟调遣;其生募等军,愿归者听。分遣萧郁、王世英等,招谕衢、信诸州。二月丁酉,遣刘颉等往淮西招夏贵,仍遣别将徇地浙东、西,于是知严州方回、知婺州刘怡、知台州杨必大、知处州梁椅,并以城降。

命右丞张惠,参政阿剌罕、董文炳、吕文焕入见谢后,宣布德意,以慰谕之。辛丑,宋主率文武百僚,望阙拜发降表。伯颜承制,以临安为两浙大都督府,忙古歹、范文虎入治府事。复命张惠、阿剌罕、董文炳、吕文焕等入城,籍其军民钱谷之数,阅实仓库,收百官诰命、符印图籍,悉罢宋官府。取宋主居之别室。分遣新附官招谕湖南北、两广、四川未下州郡。部分诸将,分屯要害,仍禁人不得侵坏宋氏山陵。是日,进军浙江之浒,潮不至者三日,人以为天助。

癸卯,谢后命吴坚、贾余庆、谢堂、家铉翁、刘岊与文天祥并为祈请使,杨应奎、赵若秀为奉表押玺官,赴阙***。伯颜拜表称贺曰:

臣伯颜言:国家之业大一统,海岳必明主之归;帝王之兵出万全,蛮夷敢天威之抗。始干戈之爰及,迄文轨之会同。区宇一清,普天均庆。臣伯颜等诚欢诚忭,顿首顿首,恭惟皇帝陛下,道光五叶,统接千龄。梯航日出之邦,冠带月支之域;际丹崖而述职,奄瀚海而为家。独此岛夷,弗遵声教,谓江湖可以保逆命,舟楫可以敌王师。连兵负固,逾四十年,背德食言,难一二计。当圣主飞渡江南之日,遣行人乞为城下之盟。逮凯奏之言旋,辄诈谋之复肆。拘囚我信使,忘乾坤再造之恩;招纳我叛臣,盗涟海三城之地。我是以有六载襄樊之讨,彼居然无一介行李之来。祸既出于自求,怒致闻于斯赫。臣伯颜等,肃将禁旅,恭行天诛。爰从襄汉之上流,复出武昌之故渡。籓屏一空于江表,烽烟直接于钱塘。尚无度德量力之心,荐有杀使毁书之事。属庙谟之亲廪,谓根本之宜先。乃命阿剌罕取道于独松,董文炳进师于海渚,臣与阿塔海忝司中阃,直指伪都。掎角之势既成,水陆之师并进。常州已下,列郡传檄而悉平;临安为期,诸将连营而毕会。彼知穷蹙,迭致哀鸣。始则有为侄纳币之祈,次则有称籓奉玺之请。顾甘言何益于实事,率锐卒直抵于近郊。召来用事之大臣,放散思归之卫士。崛强心在,四郊之横草都无;飞走计穷,一片之降幡始竖。其宋国主已于二月初五日,望阙拜伏归附讫。所有仓廪府库,封籍待命外,臣奉扬宽大,抚戢吏民,九衢之市肆不移,一代之繁华如故。兹惟睿算,卓冠前王,视万里如目前,运天下于掌上。致令臣等,获对明时,歌《七德》以告成,深切龙庭之想,上万年而为寿,敬陈虎拜之词。臣伯颜等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,谨奉表称贺以闻。

戊申,坚等发临安,堂不行。癸丑,宋福王与芮奉书于伯颜,辞甚恳切,伯颜曰:“尔国既以归降,南北共为一家,王勿疑,宜速来,同预大事。”且遣迓之。戊午,夏贵以淮西降。庚申,命囊加歹传旨,召伯颜偕宋君臣入朝。三月丁卯,伯颜入临安,俾郎中孟祺籍其礼乐祭器、册宝、仪仗、图书。庚午,囊加歹至。甲戌,与芮来。伯颜议以阿剌罕、董文炳留治行省事,以经略闽、粤;忙古歹以都督镇浙西;唆都以宣抚使镇浙东;唐兀歹、李庭护送宋君臣北上。乙亥,伯颜发临安。丁丑,阿塔海等宣诏,趣宋主、母后入觐,听诏毕,即日俱出宫,惟谢后以疾独留,隆国夫人黄氏、宫人从行者百余人,福王与芮、沂王乃猷、谢堂、杨镇而下,官属从行者数千人,三学之士数百人。宋主求见,伯颜曰:“未入朝,无相见之礼。”

五月乙未,伯颜以宋主至上都,世祖御大安阁受朝,降授宋主鳷开府仪同三司、检校大司徒,封瀛国公。宋平,得府三十七、州百二十八、关监二、县七百三十三。命伯颜告于天地宗庙,大赦天下。帝劳伯颜,伯颜再拜谢曰:“奉陛下成算,阿术效力,臣何功之有。”复拜同知枢密院,赐银鼠青鼠只孙二十袭。裨校有功者百二十三人,赏银有差。

初,海都称兵内向,诏以右丞相安童佐皇子北平王那木罕,统诸军于阿力麻里备之。十四年,诸王昔里吉劫北平王,拘安童,胁宗王以叛,命伯颜率师讨之,与其众遇于斡鲁欢河,夹水而阵,相持终日,俟其懈,麾军为两队,掩其不备,破之,昔里吉走死。十八年二月,世祖命燕王抚军北边,以伯颜从,仍谕之曰:“伯颜才兼将相,忠于所事,故俾从汝,不可以常人遇之。”燕王每与论事,尊礼有加。是岁,颁群臣食邑,诏益以藤州等处四千九百七十七户。

伯颜之取宋而还也,诏百官郊迎以劳之,平章阿合马先百官半舍道谒,伯颜解所服玉钩绦遗之,且曰:“宋宝玉固多,吾实无所取,勿以此为薄也。”阿合马谓其轻己,思中伤之,乃诬以平宋时取其玉桃盏,帝命按之,无验,遂释之,复其任。阿合马既死,有献此盏者,帝愕然曰:“几陷我忠良!”别吉里迷失尝诬伯颜以死罪,未几,以它罪诛,敕伯颜临视,伯颜与之酒,怆然不顾而返。世祖问其故,对曰:“彼自有罪,以臣临之,人将不知天诛之公也。”

二十二年秋,宗王阿只吉失律,诏伯颜代总其军。先是,边兵尝乏食,伯颜令军中***蔑怯叶儿及蓿敦之根贮之,人四斛,草粒称是,盛冬雨雪,人马赖以不饥。又令军士有捕塔剌不欢之兽而食者,积其皮至万,人莫知其意。既而遣使辇至京师,帝笑曰:“伯颜以边地寒,军士无衣,欲易吾缯帛耳。”遂赐以衣。二十四年春二月,或告乃颜反,诏伯颜窥觇之,乃多载衣裘入其境,辄以与驿人。既至,乃颜为设宴,谋执之,伯颜觉,与其从者趋出,分三道逸去。驿人以得衣裘故,争献健马,遂得脱,驰还白状。夏四月,乃颜反,从世祖亲征。奏李庭、董士选将汉军,得以汉法战。乃颜之党金家奴、塔不歹进逼乘舆,汉军力战,乃皆溃,卒擒乃颜。二十六年,进金紫光禄大夫、知枢密院事,出镇和林,和林置知院,自伯颜始。

二十九年秋,宗王明理铁木儿挟海都以叛,诏伯颜讨之,相值于阿撒忽秃岭,矢下如雨,众军莫敢登,伯颜令之曰:“汝寒君衣之,汝饥君食之,政欲效力于此时尔。于此不勉,将何以报!”麾诸军进,后者斩,伯颜先登陷阵,诸军望风争奋,大破之。明里铁木儿挺身走,命速哥、梯迷秃儿等追之。伯颜引军夜还,至必失秃,卒遇伏兵,伯颜坚壁不动,黎明,遂引去。伯颜轻骑追至别竭儿,速哥、梯迷秃儿等兵亦至,乃夹击之,斩首二千级,俘其余众以归。诸将言:古礼,兵胜必祃旗于所征之地。欲用囚虏为牲,伯颜不可,众皆叹服。军中获谍者,忻都欲杀之,伯颜不许,厚赐之,遣赍书谕明里铁木儿以祸福,明里铁木儿得书感泣,以众来归。未几,海都复犯边,伯颜留拒之。廷臣有谮伯颜久居北边,与海都通好,仍保守,无尺寸之获者,诏以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代之,居伯颜于大同,以俟后命。玉昔帖木儿未至三驿,会海都兵复至,伯颜遣人语玉昔帖木儿曰:“公姑止,待我翦此寇而来,未晚也。”伯颜与海都兵交,且战且却,凡七日,诸将以为怯,愤曰:“果惧战,何不授军于大夫!”伯颜曰:“海都县军涉吾地,邀之则遁,诱其深入,一战可擒也。诸军必欲速战,若失海都,谁任其咎?”诸将曰:“请任之。”即还军击败之,海都果脱去。乃召玉昔帖木儿至军,授以印而行。时成宗以皇孙奉诏抚军北边,举酒以饯曰:“公去,将何以教我?”伯颜举所酌酒曰:“可慎者,惟此与女色耳。军中固当严纪律,而恩德不可偏废。冬夏营驻,循旧为便。”成宗悉从之。

三十年冬十二月,驿召至自大同,世祖不豫。明年正月,世祖崩,伯颜总百官以听。兵马司请日出鸣晨钟,日入鸣昏钟,以防变故,伯颜呵之曰:“汝将为贼邪!其一如平日。”适有盗内府银者,宰执以其幸赦而盗,欲诛之,伯颜曰:“何时无盗,今以谁命而诛之?”人皆服其有识。成宗即位于上都之大安阁,亲王有违言,伯颜握剑立殿陛,陈祖宗宝训,宣扬顾命,述所以立成宗之意,辞色俱厉,诸王股栗,趋殿下拜。五月,拜开府仪同三司、太傅、录军国重事,依前知枢密院事,赐金银各有差。时相有忌之者,伯颜语之曰:“幸送我两罂美酒,与诸王饮于宫前,余非所知也。”江南三省累请罢行枢密院,成宗问于伯颜,时已属疾,张目对曰:“内而省、院各置为宜,外而军、民分隶不便。”成宗是之,三院遂罢。冬十二月丙申,有大星陨于东北。己亥,雨木冰。庚子,伯颜薨,年五十九。

伯颜深略善断,将二十万众伐宋,若将一人,诸帅仰之若神明。毕事还朝,归装惟衣被而已,未尝言功也。大德八年,特赠宣忠佐命开济功臣、太师、开府仪同三司,追封淮安王,谥忠武。至正四年,加赠宣忠佐命开济翊戴功臣,进封淮王,余如故。

子买的,佥枢密院事;囊加歹,枢密副使。孙相嘉失礼,同佥枢密院事、集贤学士。至治末,省先茔于白只剌山,闻有变,赴上都,或劝少避之,曰:“我与国同休戚,今有难,可避乎!”至上都,果见囚。久之得释,寻拜河南江北行省平章政事,迁江南行台御史大夫。曾孙普达失理,皆能世其家

隋书列传第二十九。。在线等。。急

1. 《三国志 荀彧传》译文

荀彧字文若,颖川郡颖阴县人。荀彧年少时,南阳人何颙非常看重他,说:“是一个辅佐帝王的人才!”永汉元年,被荐举为孝廉,任守宫守。董卓之乱时,被任命为亢父县父,竟弃官回家。他对父老们说:“颖川是四面受敌的争战之地,天下一有变故,就会经常成为军事要冲,应当赶紧离开此地,不要长久停留。”乡人之中很多都留恋本土,犹豫不决,没有追随的,荀彧只将自己的宗族迁到冀州。

自从太祖迎接天子到许都之后,袁绍内心不服。袁绍兼并北方之后,天下人都畏惧他的强盛。太祖正东忧吕布,南拒张绣,而张绣在宛县打败太祖军。这一来,袁绍更加骄傲,给太祖写信,言辞无理而傲慢。太祖大怒,出入的举动不同于平常,众人都说是因为失利于张绣的缘故。钟繇为这事问荀彧,荀彧说:“曹公是个聪明人,必不追咎往事,恐怕有其他忧虑。”于是见到太祖询问,太祖便将袁绍的信给荀彧看,说:“我现在想要讨伐不义,而力量敌不过他,怎么办?”荀彧说:“古来在胜败场中较量的人,真有才能的,纵使起初弱小,也必将强盛,如果不是那号人,纵使起初强大,也容易弱小。从汉高祖与项羽的存亡,就足以看出这一点,现今同您争天下的人,只有袁绍罢了。袁绍这人貌似宽容而内心忌刻,使用人之才而又疑人之心,而您明白豁达,不拘小节,用人唯才,这说明您在度量方面胜过袁绍。袁绍处事迟缓,优柔寡断。往往错过时机,造成失败,而您能决断大事,随机应变,不守成规,这说明您在谋略方面胜过袁绍,袁绍治军不严,法令不行,士卒虽多,其实难用,而您法令严明,信赏必罚,士卒虽少,都争先效死,这说明您在用兵方面胜过袁绍,袁绍凭借世代门第,装模作样地玩弄小聪明,以博取名誉,因此很多缺乏才能而喜好虚名的士人都归附于他,而您以仁爱之心待人,推诚相见,不求虚名,自己的行动谨慎节俭,而赏赐有功的人无所吝惜,因此天下忠诚正直、讲求实际的人士都愿意为您所用,这说明您在品德方面胜过袁绍。用以上四个方面的优点辅佐天子,扶持正义,讨伐不义之臣,谁敢不从?袁绍虽强,又有什么用呢?”太祖很高兴

建安十七年,董昭等认为太祖应该晋升爵位为国公,以表彰他的特殊功勋,将此事秘密征询荀彧的意见。荀彧认为太祖发起义兵本来是为了匡正朝廷、安定国家,怀抱忠贞的诚心,保持退让的行动,君子根据高尚的道德而爱人,不应该这样作。太祖从此对荀彧心中不满。正好遇上征伐孙权,太祖上表请派荀彧到樵地劳军,荀彧因病留在寿春,由于心中忧郁而死,当年五十岁。第二年,太祖就升为魏公了。

评论说:荀彧才能出众,通达儒雅,有辅佐帝王的风范,然而预先看出了曹氏篡位的苗头,因而没有能够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才智

2. 文言文翻译夫智者审于量主,故百全百举,而功名可立也.然策轻而

这样吧,我给你找,你自己找其中的句子。

可是我只找到了,我已经尽力了 《三国志·魏书·郭嘉传》 原文:郭嘉字奉孝,颍川阳翟人也。初,北见袁绍,谓绍谋臣辛评、郭图曰:“夫智者审于量主,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。

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,而未知用人之机。多端寡要,好谋无决,欲与共济天下大难,定霸王之业,难矣!”于是遂去之。

先是时,颍川戏志才,筹画士也,太祖甚器之。早卒。

太祖与荀彧书曰:“自志才亡后,莫可与计事者。汝、颍固多奇士,谁可以继之?”彧荐嘉。

召见,论天下事。太祖曰:“使孤成大业者,必此人也。”

嘉出,亦喜曰:“真吾主也。”表为司空军祭酒。

征吕布,三战破之,布退固守。时士卒疲倦,太祖欲引军还,嘉说太祖急攻之,遂禽布。

语在《荀攸传》。 孙策转斗千里,尽有江东,闻太祖与袁绍相持于宫渡,将渡江北袭许。

众闻皆惧,嘉料之曰:“策新并江东,所诛皆英豪雄杰,能得人死力者也。然策轻而无备,虽有百万之众,无异于独行中原也。

若刺客伏起,一人之敌耳。以吾观之,必死于匹夫之手。”

策临江未济,果为许贡客所杀。 从破袁绍,绍死,又从讨谭、尚于黎阳,连战数克。

诸将欲乘胜遂攻之,嘉曰:“袁绍爱此二子,莫适立也。有郭图、逢纪为之谋臣,必交斗其间,还相离也。

急之则相持,缓之而后争心生。不如南向荆州,若征刘表者,以待其变;变成而后击之,可一举定也。”

太祖曰:“善。”乃南征。

军至西平,谭、尚果争冀州。谭为尚军所败,走保平原,遣辛毗乞降。

太祖还救之,遂从定邺。又从攻谭于南皮,冀州平。

封嘉洧阳亭侯。 太祖将征袁尚及三郡乌丸,诸下多惧刘表使刘备袭许以讨太祖,嘉曰:“公虽威震天下,胡恃其远,必不设备。

因其无备,卒然击之,可破灭也。且袁绍有恩于民夷,而尚兄弟生存。

今四州之民,徒以威附,德施未加,舍而南征,尚因乌丸之资,招其死主之臣,胡人一动,民夷惧应,以生蹋顿之心,成觊觎之计,恐青、冀非己之有也。表,坐谈客耳,自知才不足以御备,重任之则恐不能制,轻任之则备不为用,虽虚国远征,公无忧矣。”

大祖遂行。至易,嘉言曰:“兵贵神速。

今千里袭人,辎重多,难以趣利,且彼闻之,必为备;不如留辎重,轻兵兼道以出,掩其不意。”太祖乃密出卢龙塞,直指单于庭。

虏卒闻太祖至,惶怖合战。大破之,斩蹋顿及名王已下。

尚及兄熙走辽东。 嘉深通有算略,达于事情。

太祖曰:“唯奉孝为能知孤意。”年三十八,自柳城还,疾笃,太祖问疾者交错。

及薨,临其丧,哀甚,谓荀攸等曰:“诸君年皆孤辈也,唯奉孝最少。天下事竟,欲以后事属之,而中年天折,命也夫!”乃表曰:“军祭酒郭嘉,自从征伐,十有一年。

每有大议,临敌制变。臣策未决,嘉辄成之。

平定天下,谋功为高。不幸短命,事业未终。

追思嘉勋,实不可忘。可增邑八百户,并前千户。”

谥曰贞侯。子奕嗣。

后太祖征荆州还,于巴丘遇疾疫,烧船,叹曰:“郭奉孝在,不使孤至此。”初,陈群非嘉不治行检,数廷诉嘉,嘉意自若。

太祖愈益重之,然以群能持正,亦悦焉。奕为太子文学,早薨。

子深嗣。深薨,子猎嗣。

翻译:郭嘉字奉孝,颍川郡阳翟县人。起初,郭嘉到北方去拜见袁绍,对袁绍的谋臣辛评、郭图说:“明智的人对考察核选自己为之效命的君主一事,十分审慎,所以一百次行动就能一百次成功,因而功名可以成就。

袁公只想效法当年周公礼贤下士之举,但却不知晓用人的奥秘。做事头绪太多,把握不住要领,喜好谋划,却没有决断,要想和这样的人共同拯济天下大难,成就王霸大业,太难了!”郭嘉在这时随即离开了袁绍。

先前,颍川郡的戏志才,是一个善于出谋划策的人,魏太祖曹操对他很是器重。可惜他过早去世了。

曹操写信给荀彧说:“自从志才死后,没有可以同我商议大事的人。汝南、颍川奇士确实很多,有谁可以来代替他这个位置呢?”荀彧便推荐郭嘉。

曹操召见郭嘉,纵论天下大事。曹操说:“使我成就天下大业的,必定是这个人了。”

郭嘉从曹操那里退出后,也高兴地说:“他真的是我能为之效命的主上啊!”曹操表荐郭嘉为司空军祭酒。 曹操将要去征讨袁尚及辽西、上谷、右北平三郡的乌丸。

部属中许多人担心,刘表会派刘备乘机袭击许县,以讨伐曹操为名相号召。郭嘉说:“操公虽然威震天下,但那乌丸依仗其地处僻远,必定没作防备

可趁其没有防备,我军突然袭击,定可取胜。况且袁绍对***和乌丸人都有恩德,而袁尚兄弟还在那里。

现在魏对青、冀、幽、并四州的百姓,只是用威势使他们归附,还没有加施恩德。舍弃这四州而南征刘表,那袁尚必然凭借乌丸的资助,招纳为其主拼死效命的人;乌丸一动起来,汉胡百姓都将回应。

这会使蹋顿产生入侵的野心,成就他非分贪图的计谋,只恐青、冀二州就不是我们所有的了。刘表这人,不过是个清淡虚夸的空谈家罢了。

他自知其才力不足以驾驭刘备,若是重用刘备,又担心不能控制;轻任刘备,那么刘备不会为他效力。因此,即便我们倾全力远征乌丸,曹公您也用不着担忧什么了。”

曹操于是率军出发。来到易县时,郭嘉说道:“兵贵神速。

现在我军行军。

3.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

5.B6.D7.C8.C 5.B(“差”应解释为“痊愈”)6.D(“其”,那,指示代词 / 他,人称代词;A项的“若”,如果;B项的“以”,用,拿; C项的“因”,于是,就。)

7.C8.C(华佗并没有退还财物,而是故意丢下郡守这个病人,自己跑开来激怒他。)9.(9分)(1)(3分)郡守果大怒/令人追捉杀佗/郡守子知之/属使勿逐/守嗔恚既甚/吐黑血数升而愈。

(2)(6分)①(华佗)扎针时(对病人)说:“针感应当延伸到某处,如果到了,告诉我。”②荀彧向曹操求情说:“华佗的医术确实高明,与人的生命密切相关,应该包涵宽容他。”

文言文参考译文华佗字元化,是沛国谯县人。外出到徐州求学,同时通晓几种儒家经典.沛国相陈琏推荐他为孝廉,太尉黄琬征召他,他都不去就任。

华佗懂得养生的方法,当时的人认为他年龄将近一百岁,可外表还像壮年的容貌。他又精通处方医药,他给人治病,配置汤药不过用几味药,心里明了药剂的分量,不用再称重量,药煮熟就让病人饮服,告诉病人服药的注意事项,病人离开后,病就痊愈了.如果需要灸疗,也不过一两个穴位,病痛就应手消除。

如暴需要针疗,也不过扎一哂个穴位,下针时对病人说:“针感应当延伸到某处,如果到了,告诉我。”当病人说“已经到了”,应声便起针,病痛很快就痊愈了.如果病患桑结郴积在体内,应须剖开身体割除的,就饮服他的“麻沸散”,一会几病人便像醉死一样,没有什么知觉,于是开刀后取出结积物。

病患如果在肠中,就切断肠子进行清洗,再缝合腹部刀口,抹上膏药,喵五天后,病好了,不再疼痛,一个月之内,就痊愈复原了.有一位郡守生病,华铊认为这人发一下大怒病就会好。于是多次接受他酊财物却不给他医治,没有多久丢下他走了,、还留下书信辱骂他.郡守果然太怒,派人追赶捕杀华铊.郡守的儿子知道内情,嘱咐人不要追赶。

郡守非常生气怨恨之后,呕吐几井黑色的血,病就好了.曹操听说了,就召唤华佗***。曹操苦于头痛病,每当发作,就心情烦乱,眼睛眩晕.华佗只要***鬲这个部位(膈俞穴),病随手就好了。

华佗的卓绝医技,大都像这些。不过华佗本***是读书人,用行医作为自己的职业,心里常常感到后悔(封建社会医生被视为“贱业“)。

后来曹操亲自处理国事,生病根沉重,让华铊专为他看病。华佗说:“这病短时间难以治好,只有经常进行治疗,才能延长寿命。”

华佗长期远离家乡,想回去,于是对曹操说:“刚收到家信,正要短期回家一趟呢。”到家后,用妻子有病做托词,多次请***不回来-谚操多次写信召唤,华佗还是不上路。

曹操非常生气,派人前往查看。如果华佗要子确实有病,就赐给四十斛小豆,放宽***期时间;如果他虚***欺骗,就逮捕押送他回***。

于是罔传车把华佗递解交付许昌监狱,核实证据,本人服罪。荀藏(向曹操)请求说:“华佗的医术确实离明(精巧),与人的生命密切相关,应该包涵宽恕他。”

曹操说:“不用担忧,天下就没有这种无能鼠辈吗?”终于把毕佗在狱中拷问致死。华佗临死前,拿出一卷匾书给狱吏,说:“这书可以用来救活人。”

狱吏害怕触犯法律不敢接受,华佗也不勉强,讨取火***把书烧掉了。华佗死了以后,曹操头痛病没有好.曹操说:“华佗能治好这种病。

这小于有意留着我的病,不加根治,想用这办法来使自己显得重要。可是我不杀掉这小子,他也终究不会替我断摔这病根的。”

等到后来他的爱子仓舒(曹冲的字)病危,曹操才感叹说:“我后悔杀了华佗,使这个儿子活活地死去了.”。

4. 求《三国志·魏志·荀彧传》原文

荀彧字文若,颍川颍阴人也。

祖父淑,字季和,朗陵令。当汉顺、桓之间,知名当世。

有子八人,号曰八龙。彧父绲,济南相。

叔父爽,司空。续汉书曰:淑有高才,王畅、李膺皆以为师,为朗陵侯相,号称神君。

张璠汉纪曰:淑博学有高行,与李固、李膺同志友善,拔李昭於小吏,友黄叔度于幼童,以贤良方正徵,对策讥切梁氏,出补朗陵侯相,卒官。八子:俭、绲、靖、焘、诜、爽、肃、旉。

音敷。爽字慈明,幼好学,年十二,通春秋、论语,耽思经典,不应徵命,积十数年。

董卓秉政,复徵爽,爽欲遁去,吏持之急。诏下郡,即拜平原相。

行至苑陵,又追拜光禄勋。视事三日,策拜司空。

爽起自布衣,九十五日而至三公。淑旧居西豪里,县令苑康曰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,署其里为高阳里。

靖字叔慈,亦有至德,名几亚爽,隐居终身。皇甫谧逸士传:或问许子将,靖与爽孰贤?子将曰:“二人皆玉也,慈明外朗,叔慈内润。”

知 典彧年少时,南阳何颙异之,曰:“王佐才也。”典略曰:中常侍唐衡欲以女妻汝南傅公明,公明不娶,转以与彧。

父绲慕衡势,为彧娶之。彧为论者所讥。

臣松之案:汉纪云唐衡以桓帝延熹七年死,计彧于时年始二岁,则彧婚之日,衡之没久矣。慕势之言为不然也。

臣松之又以为绲八龙之一,必非苟得者也,将有逼而然,何云慕势哉?昔郑忽以违齐致讥,隽生以拒霍见美,致讥在於失援,见美嘉其虑远,并无交至之害,故得各全其志耳。至於阉竖用事,四海屏气;左悺、唐衡,杀生在口。

故于时谚云“左回天,唐独坐”,言威权莫二也。顺之则六亲以安,忤违则大祸立至;斯诚以存易亡,蒙耻期全之日。

昔蒋诩姻于王氏,无损清高之操,绲之此婚,庸何伤乎!永汉元年,举孝廉,拜守宫令。董卓之乱,求出补吏。

除亢父令,遂弃官归,谓父老曰:“颍川,四战之地也,天下有变,常为兵冲,宜亟去之,无久留。”乡人多怀土犹豫,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立,莫有随者,彧独将宗族至冀州。

而袁绍已夺馥位,待彧以上宾之礼。彧弟谌及同郡辛评、郭图,皆为绍所任。

彧度绍终不能成大事,时太祖为奋武将军,在东郡,初平二年,彧去绍从太祖。太祖大悦曰:“吾之子房也。”

以为司马,时年二十九。是时,董卓威陵天下,太祖以问彧,彧曰:“卓暴虐已甚,必以乱终,无能为也。”

卓遣李傕等出关东,所过虏略,至颍川、陈留而还。乡人留者多见杀略。

明年,太祖领兖州牧,后为镇东将军,彧常以司马从。兴平元年,太祖征陶谦,任彧留事。

会张邈、陈宫以兖州反,潜迎吕布。布既至,邈乃使刘翊告彧曰:“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谦,宜亟供其军食。”

众疑惑。彧知邈为乱,即勒兵设备,驰召东郡太守夏侯惇,而兖州诸城皆应布矣。

时太祖悉军攻谦,留守兵少,而督将大吏多与邈、宫通谋。惇至,其夜诛谋叛者数十人,众乃定。

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城下,或言与吕布同谋,众甚惧。贡求见彧,彧将往。

惇等曰:“君,一州镇也,往必危,不可。”彧曰:“贡与邈等,分非素结也,今来速,计必未定;及其未定说之,纵不为用,可使中立,若先疑之,彼将怒而成计。”

贡见彧无惧意,谓鄄城未易攻,遂引兵去。又与程昱计,使说范、东阿,卒全三城,以待太祖。

太祖自徐州还击布濮阳,布东走。二年夏,太祖军乘氏,大饥,人相食。

主 据河陶谦死,太祖欲遂取徐州,还乃定布。彧曰:“昔高祖保关中,光武据河内,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,进足以胜敌,退足以坚守,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。

将军本以兖州首事,平山东之难,百姓无不归心悦服。且河、济,天下之要地也,今虽残坏,犹易以自保,是亦将军之关中、河内也,不可以不先定。

今以破李封、薛兰,若分兵东击陈宫,宫必不敢西顾,以其间勒兵收熟麦,约食畜谷,一举而布可破也。破布,然后南结扬州,共讨袁术,以临淮、泗。

若舍布而东,多留兵则不足用,少留兵 *** 皆保城,不得樵***。布乘虚寇暴,民心益危,唯鄄城、范、卫可全,其馀非己之有,是无兖州也。

若徐州不定,将军当安所归乎?且陶谦虽死,徐州未易亡也。彼惩往年之败,将惧而结亲,相为表里

今东方皆以收麦,必坚壁清野以待将军,将军攻之不拔,略之无获,不出十日,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困耳。臣松之以为于时徐州未平,兖州又叛,而云十万之众,虽是抑抗之言,要非寡弱之称。

益知官渡之役,不得云兵不满万也。前讨徐州,威罚实行,曹瞒传云:自京师遭董卓之乱,人民流移东出,多依彭城间。

遇太祖至,坑杀男女数万口於泗水,水为不流。陶谦帅其众军武原,太祖不得进。

引军从泗南攻取虑、睢陵、夏丘诸县,皆屠之;鸡犬亦尽,墟邑无复行人。其子弟念父兄之耻,必人自为守,无降心,就能破之,尚不可有也。

夫事固有弃此取彼者,以大易小可也,以安易危可也,权一时之势,不患本之不固可也。今三者莫利,原将军熟虑之。”

太祖乃止。大收麦,复与布战,分兵平诸县。

布败走,兖州遂平。古 ?嬉建安元年,太祖击破黄巾。

汉献帝自河东还洛阳。太祖议奉迎都许,或以山东未平,韩暹、杨奉新将天子到洛阳,北连张杨,未可卒制。

彧劝太祖曰:“昔〔晋文纳周襄王而诸侯。

5. 求 全文及翻译

/table_7357446是全文..翻译: 荀彧字文若,颖川郡颖阴县人。

荀彧年少时,南阳人何颙非常看重他,说:“是一个辅佐帝王的人才!”永汉元年,被荐举为孝廉,任守宫守。董卓之乱时,被任命为亢父县父,竟弃官回家。

他对父老们说:“颖川是四面受敌的争战之地,天下一有变故,就会经常成为军事要冲,应当赶紧离开此地,不要长久停留。”乡人之中很多都留恋本土,犹豫不决,没有追随的,荀彧只将自己的宗族迁到冀州。

自从太祖迎接天子到许都之后,袁绍内心不服。袁绍兼并北方之后,天下人都畏惧他的强盛。

太祖正东忧吕布,南拒张绣,而张绣在宛县打败太祖军。这一来,袁绍更加骄傲,给太祖写信,言辞无理而傲慢。

太祖大怒,出入的举动不同于平常,众人都说是因为失利于张绣的缘故。钟繇为这事问荀彧,荀彧说:“曹公是个聪明人,必不追咎往事,恐怕有其他忧虑。”

于是见到太祖询问,太祖便将袁绍的信给荀彧看,说:“我现在想要讨伐不义,而力量敌不过他,怎么办?”荀彧说:“古来在胜败场中较量的人,真有才能的,纵使起初弱小,也必将强盛,如果不是那号人,纵使起初强大,也容易弱小。从汉高祖与项羽的存亡,就足以看出这一点,现今同您争天下的人,只有袁绍罢了。

袁绍这人貌似宽容而内心忌刻,使用人之才而又疑人之心,而您明白豁达,不拘小节,用人唯才,这说明您在度量方面胜过袁绍。袁绍处事迟缓,优柔寡断。

往往错过时机,造成失败,而您能决断大事,随机应变,不守成规,这说明您在谋略方面胜过袁绍,袁绍治军不严,法令不行,士卒虽多,其实难用,而您法令严明,信赏必罚,士卒虽少,都争先效死,这说明您在用兵方面胜过袁绍,袁绍凭借世代门第,装模作样地玩弄小聪明,以博取名誉,因此很多缺乏才能而喜好虚名的士人都归附于他,而您以仁爱之心待人,推诚相见,不求虚名,自己的行动谨慎节俭,而赏赐有功的人无所吝惜,因此天下忠诚正直、讲求实际的人士都愿意为您所用,这说明您在品德方面胜过袁绍。用以上四个方面的优点辅佐天子,扶持正义,讨伐不义之臣,谁敢不从?袁绍虽强,又有什么用呢?”太祖很高兴。

建安十七年,董昭等认为太祖应该晋升爵位为国公,以表彰他的特殊功勋,将此事秘密征询荀彧的意见。荀彧认为太祖发起义兵本来是为了匡正朝廷、安定国家,怀抱忠贞的诚心,保持退让的行动,君子根据高尚的道德而爱人,不应该这样作。

太祖从此对荀彧心中不满。正好遇上征伐孙权,太祖上表请派荀彧到樵地劳军,荀彧因病留在寿春,由于心中忧郁而死,当年五十岁。

第二年,太祖就升为魏公了。 评论说:荀彧才能出众,通达儒雅,有辅佐帝王的风范,然而预先看出了曹氏篡位的苗头,因而没有能够充分地发挥自己的才智。

6. 三国志·荀彧攸贾诩传 翻译

荀彧字文若,是颍川郡颍阴县人,年少时,南阳人何黝看到他时认为他是异才,说:“这孩子是辅佐帝王的人才。”

永汉元年,荀彧被举为孝廉,拜为守宫令。董卓作乱时,他要求外出做官吏,被任命为亢父县的县令。

不久他就弃官回乡了。他对家乡父老们说:“颖川,是四面受敌的险地,一旦形势发生变化,这里常是兵家必争之地。

应该赶快离开这里,不可久留。”故乡的人大多怀念故土,犹豫不决,恰好与荀彧同郡的冀州牧韩馥派车马来迎接他,邻里中无人愿随苟彧去冀州,荀彧就独自把他家的宗族领往冀州。

然而到达冀州时,袁绍已经夺了韩馥的官位。袁绍以上宾之礼对待苟彧。

荀彧估计袁绍最终成不了大事,而当时魏太祖为奋威将军,在东郡。初平二年,荀彧离开了袁绍投奔曹操。

曹操非常高兴,说:“他就是我的子房啊。” 于是任荀彧为司马,当时苟彧才二十九岁。

那时,董卓的 *** 陵迫天下,太祖就此询问苟彧,荀彧说:“董卓的暴虐太过分了,一定会因作乱而灭亡,不会有什么作为。” 兴平元年,太祖征讨陶谦,任命荀彧留守,恰逢张邈、陈宫用兖州为据点反叛曹操,暗中迎来了吕布。

吕布到了兖州后,张邈才派刘翊告诉荀彧说:“吕将军特来帮助曹使君攻击陶谦,你应赶紧供给他的部队军粮。”众人听了都很疑惑,只有荀彧知道这是张邈作乱,立即统领军队作好防备,派人急驰去召东郡太守夏候敦。

而这时兖州所属的诸城已经背叛曹操响应吕布了。当时太祖已经把军队全都调去攻打陶谦了,留下的兵很少,而督兵的将领官吏都与张邈、陈宫等勾结合谋。

夏侯悖到达鄄城后,连夜诛杀数十名图谋反叛的人,众人才平定下来。豫州刺史郭贡带兵数万来到鄄城下,有人说郭贡与吕布合谋,城中人听了都很骇怕。

郭贡求见荀彧,荀彧将前往,夏侯悖等人说:“你是一州的统领,前去一定有危险,不能去。”荀彧说:“郭贡与张邈等人,估计不是一向有勾结,如今来得这么快,主意一定还没有确定。

趁他还没有确定时去劝说他,即使不能为我所用,也可以让他保持中立。如果我们先怀疑他,他将由恼怒而最终与张邈等合谋。”

郭贡见荀彧毫不惧怕,认为鄄城不容易攻破,就带兵离开了。荀彧又与程昱定计,派程昱去劝说范县和东阿县的守将,最终保全了这三座城池,等待太祖归'来。

陶谦死后,太祖想要攻取徐州,回过头来再平定吕布。荀彧说:“从前汉高祖保有关中,汉光武占据河内,都是先深根固本以此为基础控制天下。

这样,进攻足以战胜敌人,后退足以坚守。所以虽然屡有困难失败而终能成就大业。

将军以兖州为根本首倡义事,平定山东祸乱,百姓没有不心悦诚服的。况且,黄河、济水之间是天下的战略要地,如今虽然有些残破,但仍可以凭此自保,这也是你的关中、河内啊。

如果放弃吕布而攻打徐州,多留兵驻守,前方的兵力不够,少留兵驻守,后方的民众都会被征来守城,没有人手打柴。这时吕布如乘虚侵犯,民心就将更加危险,只有鄄城、范县、卫邑三城能保全,其余就不属于我们自己所有了,这样兖州也就丢了。

***如徐州没有平定,那么将军你将回到哪里去呢?”太祖于是放弃了攻打徐州的***。 《三国志》今注今译下载地址 只有翻译陈志,没有裴注。

韦彪文言文

译文:

大业中( 605 ~616 ) , 炀帝征集天下骁勇之士以伐辽东, 沈光参预其中。同类几万人, 都在他之下。沈光将到行宫去, 送他到灞上的宾客有一百多人。沈光洒酒于地, 发誓说:“这次去, 如不能建功扬名,当死在高丽, 不再与各位相见了。”到跟随炀帝进攻辽东时, 用冲梯攻城, 竹竿长十五丈, 沈光爬到顶端上去, 临城与贼人交战, 短兵相接,杀了十几人。贼人竞相攻击他, 他从城上掉下来, 没落到地上, 刚好抓住了竹竿上的绳子, 沈光又上去。炀帝望见了, 壮之异之, 驰马过去与他交谈, 很高兴, 当天授他朝请大夫, 赐给他宝刀良马。炀帝常把他带在身边, 渐渐对他很亲密。不久, 命他为折冲郎将, 赏赐、待遇很优厚。炀帝常常推食解衣赏赐给他, 同类人中没谁可与他相比。沈光自因受恩深重, 想尽力尽忠。江都之难发生, 炀帝为宇文化及所杀后, 沈光偷偷地召集义士,将为炀帝报仇。此前, 炀帝宠幸官奴, 把他们叫给使, 宇文化及因沈光勇敢, 才任用他们, 让他总管给使, 在宫内安营。当时孟才、钱杰等人谋划杀死宇文化及, 因此对沈光说:“ 我们受国大恩, 不能死于难, 以保卫国家, 这是古人所羞耻的。现又俯首侍奉仇敌, 受他驱使, 面目惭愧, 何必活着呢? 我们一定要杀死他, 死而无憾。你是义士, 肯跟随我们吗?”沈光泣下沾襟, 说:“ 这是我所希望于将军的。我率领着几百个给使, 都受到先帝的大恩, 今在宇文化及营内。用他们来复仇, 就像老鹰抓小鸟一样。万世之功, 在此一举, 望将军好自为之。”孟才为将军, 率领江淮之众几千人, 相约在军营中将起床时,早晨进攻宇文化及。沈光的话泄漏了出去, 陈谦把此事告了出去。宇文化及很惊惧, 说:“这是麦铁杖的儿子, 他和沈光, 都勇不可挡, 我要躲避其锋锐。”当夜就与心腹逃到营外, 留下人告诉司马德戡等人, 让他率领兵马, 逮捕孟才。沈光听到营内喧哗声, 知道事情暴露了, 来不及披甲, 就袭击宇文化及营, 空无所获。碰上舍人元敏, 数落其罪而斩之。又遇上司马德戡兵入, 把沈光四面包围。沈光大叫突围, 给使们也一起奋勇, 杀了几十个, 贼皆退后。司马德戡又派来骑兵, 拿着弓箭射他。沈光身无甲胄, 于是被害。麾下几百人都战斗而死, 没有一个投降的。沈光死时二十八岁。壮士们听说此事, 没有不为他流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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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文言文翻译

沈众 袁泌 刘仲威 陆山才 王质 韦载 族弟翙 沈众,字仲师,吴兴武康人也。

祖约,梁特进。父旋,梁给事黄门侍郎。

众好学,颇有文词,起家梁镇卫南平王法曹参军、太子舍人。是时,梁武帝制《千字诗》,众为之注解。

与陈郡谢景同时召见于文德殿,帝令众为《竹赋》,赋成,奏,帝善之,手敕答曰:“卿文体翩翩,可谓无忝尔祖。”当阳公萧大心为郢州刺史,以 众为限内记室参军。

寻除镇南湘东王记室参军。迁太子中舍人,兼散骑常侍。

聘魏, 还,迁骠骑庐陵王谘议参军,舍人如故。 侯景之乱,众表于梁武,称家代所隶故义部曲,并在吴兴,求还召募以讨贼, 梁武许之。

及景围台城,众率宗族及义附五千馀人,入援京邑,顿于小航,对贼东 府置阵,军容甚整,景深惮之。梁武于城内遥授众为太子右卫率。

京城陷,众降于 景。景平,西上荆州,元帝以为太子中庶子、本州大中正。

寻迁司徒左长史。江陵 陷,为西魏所虏,寻而逃还,敬帝承制授御史中丞。

绍泰元年,除侍中,迁左民尚 书。高祖受命,迁中书令,中正如故。

高祖以众州里知名,甚敬重之,赏赐优渥, 超于时辈。 众性吝啬,内治产业,财帛以亿计,无所分遗。

其自奉养甚薄,每于朝会之中, 衣裳破裂,或躬提冠屦。永定二年,兼起部尚书,监起太极殿。

恒服布袍芒屩,以 麻绳为带,又携干鱼蔬菜饭独啖之,朝士共诮其所为。众性狷急,于是忿恨,遂历 诋公卿,非毁朝廷。

高祖大怒,以众素有令望,不欲显诛之,后因其休***还武康, 遂于吴中赐死,时年五十六。 袁泌,字文洋,左光禄大夫敬之弟也。

清正有干局,容体魁岸,志行修谨。释 褐员外散骑侍郎,历诸王府佐。

侯景之乱,泌欲求为将。是时泌兄君正为吴郡太守,梁简文板泌为东宫领直, 令往吴中召募士卒。

及景围台城,泌率所领赴援。京城陷,退保东阳,景使兵追之, 乃自会稽东岭出湓城,依于鄱阳嗣王萧范。

范卒,泌乃降景。 景平,王僧辩表泌为富春太守,兼丹阳尹。

贞阳侯僣位,以泌为侍中,奉使于 齐。高祖受禅,王琳据有上流,泌自齐从梁永嘉王萧庄达琳所。

及庄僣立,以泌为 侍中、丞相长史。天嘉二年,泌与琳辅庄至于栅口,琳军败,众皆奔散,唯泌独乘 轻舟送庄达于北境,属庄于御史中丞刘仲威,令共入齐,然后拜辞而归,诣阙请罪, 文帝深义之。

寻授宁远始兴王府法曹参军,转谘议参军,除通直散骑常侍,兼侍中,领豫州 大中正。聘于周,使还,授散骑常侍,御史中丞,其中正如故。

高宗入辅,以泌为 云旗将军、司徒左长史。光大元年卒,年五十八。

临终戒其子蔓华曰:“吾于朝廷 素无功绩,瞑目之后,敛手足旋葬,无得辄受赠谥。”其子述泌遗意,表请之,朝 廷不许,赠金紫光禄大夫,谥曰质。

刘仲威,南阳涅阳人也。祖虬,齐世以国子博士征,不就。

父之迟,荆州治中 从事史。仲威少有志气,颇涉文史。

梁丞圣中为中书侍郎。萧庄伪署御史中丞,随 庄入齐,终于邺中。

仲威从弟广德,亦好学,负才任气。父之亨,梁安西湘东王长史、南郡太守。

广德承圣中以军功官至给事黄门侍郎、湘东太守。荆州陷后,依于王琳。

琳平,文 帝以广德为宁远始兴王府限外记室参军,仍领其旧兵。寻为太尉侯瑱湘州府司马, 历乐山、豫章二郡太守,新安内史。

光大中,***节、员外散骑常侍、云旗将军、河 东太守。太建元年卒于郡,时年四十三,赠左卫将军。

陆山才,字孔章,吴郡吴人也。祖翁宝,梁尚书水部郎。

父泛,散骑常侍。山 才少倜傥,好尚文史,范阳张缵,缵弟绾,并钦重之。

起家王国常侍,迁外兵参军。 寻以父疾,东归侍养。

承圣元年,王僧辩授山才仪同府西曹掾。高祖诛僧辩,山才 奔会稽依张彪。

彪败,乃归高祖。 绍泰中,都督周文育出镇南豫州,不知书疏,乃以山才为长史,政事悉以委之。

文育南讨,克萧勃,擒欧阳頠,计画多出山才。及文育西征王琳,留山才监江州事, 仍镇豫章。

文育与侯安都于沌口败绩,余孝顷自新林来寇豫章,山才收合馀众,依 于周迪。擒余孝顷、李孝钦等,遣山才自都阳之乐安岭东道送于京师。

除中书侍郎。 复由乐安岭绥抚南川诸郡。

文育重镇豫章金口,山才复为贞威将军、镇南长史、豫章太守。文育为熊昙朗 所害,昙朗囚山才等,送于王琳。

未至,而侯安都败琳将常众爱于宫亭湖,由是山 才获反,除贞威将军、新安太守。为王琳未平,留镇富阳,以捍东道。

入为员外散 骑常侍,迁宣惠始兴王长史,行东扬州事。 侯安都讨留异,山才率王府之众从焉。

异平,除明威将军、东阳太守。入为镇 东始兴王长史,带会稽郡丞,行东扬州事。

未拜,改授散骑常侍,兼度支尚书,满 岁为真。 高宗南征周迪,以山才为军司。

迪平,复职。余孝顷自海道袭晋安,山才又以 本官之会稽,指授方略。

还朝,坐侍宴与蔡景历言语过差,为有司所奏,免官。寻 授散骑常侍,迁云旗将军、西阳武昌二郡太守。

天康元年卒,时年五十八。赠右卫 将军,谥曰简子。

王质,字子贞,右光禄大夫通之弟也。少慷慨,涉猎书史。

梁世以武帝甥封甲 口亭侯,补国子《周易》生,射策高第。起家秘书郎、太子舍人、尚书殿中郎。

遭 母忧,居丧以孝闻。服阕,除太子洗马、东宫领直。

2. 《后汉书 袁张翰周列传》翻译 有文言文和现代文

原文: 后汉书卷四十五 袁张韩周列传 第三十五 袁安字邵公,汝南汝阳人也。

祖父良,习孟氏易,平帝时举明经,为太子舍人;建武初,至成武令。 安少传良学。

为人严重有威,见敬于州里。初为县功曹,奉檄诣从事,从事因安致书于令。

安曰:“公事自有邮驿,私请则非功曹所持。”辞不肯受,从事惧然而止。

后举孝廉,除阴平长﹑任城令,所在吏人畏而爱之。 永平十三年,楚王英谋为逆,事下郡覆考。

明年,三府举安能理剧,拜楚郡太守。是时英辞所连及系者数千人,显宗怒甚,吏案之急,迫痛自诬,死者甚觽。

安到郡,不入府,先往案狱,理其无明验者,条上出之。府丞掾史皆叩头争,以为阿附反虏,法与同罪,不可。

安曰:“如有不合,太守自当坐之,不以相及也。”遂分别具奏。

帝感悟,即报许,得出者四百余家。岁余,征为河南尹。

政号严明,然未曾以臧罪鞠人。常称曰:“凡学仕者,高则望宰相,下则希牧守。

锢人于圣世,尹所不忍为也。”闻之者皆感激自励。

在职十年,京师肃然,名重朝廷。建初八年,迁太仆。

元和二年,武威太守孟云上书:“北虏既已和亲,而南部复往抄掠,北单于谓汉欺之,谋欲犯边。宜还其生口,以安慰之。”

诏百官议朝堂。公卿皆言夷狄谲诈,求欲无猒,既得生口,当复妄自夸大,不可开许。

安独曰:“北虏遣使奉献和亲,有得边生口者,辄以归汉,此明其畏威,而非先违约也。云以大臣典边,不宜负信于戎狄,还之足示中国优贷,而使边人得安,诚便。”

司徒桓虞改议从安。太尉郑弘﹑司空第五伦皆恨之。

弘因大言激励虞曰:“诸言当还生口者,皆为不忠。”虞廷叱之,伦及大鸿胪韦彪各作色变容,司隶校尉举奏,安等皆上印绶谢。

肃宗诏报曰:“久议沉滞,各有所志。 盖事以议从,策由觽定,誾誾衎衎,得礼之容,寝嘿抑心,更非朝廷之福。

君何尤而深谢?其各冠履。”帝竟从安议。

明年,代第五伦为司空。章和元年,代桓虞为司徒。

和帝即位,窦太后临朝,后兄车骑将军宪北击匈奴,安与太尉宋由﹑司空任隗及九卿诣朝堂上书谏,以为匈奴不犯边塞,而无故劳师远涉,损费国用,徼功万里,非社稷之计。书连上辄寝。

宋由惧,遂不敢复署议,而诸卿稍自引止。 唯安独与任隗守正不移,至免冠朝堂固争者十上。

太后不听,觽皆为之危惧,安正色自若。窦宪既出,而弟卫尉笃﹑执金吾景各专威权,公于京师使客遮道夺人财物。

景又□使乘驿施檄缘边诸郡,发突骑及善骑射有才力者,渔阳﹑鴈门﹑上谷三郡各遣吏将送诣景第。有司畏惮,莫敢言者。

安乃劾景□发边兵,惊惑吏人,二千石不待符信而辄承景檄,当伏显诛。又奏司隶校尉﹑河南尹阿附贵戚,无尽节之义,请免官案罪。

并寝不报。宪﹑景等日益横,尽树其亲党宾客于名都大郡,皆赋敛吏人,更相赂遗,其余州郡,亦复望风从之。

安与任隗举奏诸二千石,又它所连及贬秩免官者四十余人,窦氏大恨。但安﹑隗素行高,亦未有以害之。

时窦宪复出屯武威。明年,北单于为耿夔所破,遁走乌孙,塞北地空,余部不知所属。

宪日矜己功,欲结恩北虏,乃上立降者左鹿蠡王阿佟为北单于,置中郎将领护,如南单于故事。事下公卿议,太尉宋由﹑太常丁鸿﹑光禄勋耿秉等十人议可许。

安与任隗奏,以为“光武招怀南虏,非谓可永安内地,正以权时之筭,可得扞御北狄故也。今朔漠既定,宜令南单于反其北庭,并领降觽,无缘复更立阿佟,以增国费”。

宗正刘方﹑大司农尹睦同安议。事奏,未以时定。

安惧宪计遂行,乃独上封事曰:“臣闻功有难图,不可豫见;事有易断,较然不疑。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单于者,欲安南定北之策也,恩德甚备,故匈奴遂分,边境无患。

孝明皇帝奉承先意,不敢失坠,赫然命将,爰伐塞北。至乎章和之初,降者十余万人,议者欲置之滨塞,东至辽东,太尉宋由﹑光禄勋耿秉皆以为失南单于心,不可,先帝从之。

陛下奉承洪业,大开疆宇,大将军远师讨伐,席卷北庭,此诚宣明祖宗,崇立弘勋者也。宜审其终,以成厥初。

伏念南单于屯,先父举觽归德,自蒙恩以来,四十余年。三帝积累,以遗陛下。

陛下深宜遵述先志,成就其业。况屯首唱大谋,空尽北虏,辍而弗图,更立新降,以一朝之计,违三世之规,失信于所养,建立于无功。

由、秉实知旧议,而欲背□先恩。夫言行君子之枢机,赏罚理国之纲纪。

论语曰:‘言忠信,行笃敬,虽蛮貊行焉。’今若失信于一屯,则百蛮不敢复保誓矣。

又乌桓、鲜卑新杀北单于,凡人之情,咸畏仇雠,今立其弟,则二虏怀怨。兵、食可废,信不可去。

且汉故事,供给南单于费直岁一亿九十余万,西域岁七千四百八十万。今北庭弥远,其费过倍,是乃空尽天下,而非建策之要也。”

诏下其议。安又与宪更相难折。

宪险急负埶,言辞骄讦,至诋毁安,称光武诛韩歆、戴涉故事,安终不移。宪竟立匈奴降者右鹿蠡王于除鞬为单于,后遂反叛,卒如安策。

安以天子幼弱,外戚□权,每朝会进见,及与公卿言国家事,未尝不噫呜流涕。 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赖之。

四年春,薨,朝廷痛惜焉。 后数月,窦氏败,帝始亲万机,追思前议者邪正之节,乃除安子赏为郎。

策免宋由,以尹睦为太尉,刘方为司空。

3. 文言文翻译《陈书》

世祖文皇帝,讳蒨,字子华,始兴昭烈王长子也。

少沈敏有识量,美容仪,留 意经史,举动方雅,造次必遵礼法。高祖甚爱之,常称“此儿吾宗之英秀也”。

梁 太清初,梦两日斗,一大一小,大者光灭坠地,色正黄,其大如斗,世祖因三分取 一而怀之。侯景之乱,乡人多依山湖寇抄,世祖独保家无所犯。

时乱日甚,乃避地 临安。及高祖举义兵,侯景遣使收世祖及衡阳献王,世祖乃密袖小刀,冀因入见而 害景。

至便属吏,故其事不行。高祖大军围石头,景欲加害者数矣。

会景败,世祖 乃得出赴高祖营。起家为吴兴太守。

时宣城劫帅纪机、郝仲等各聚众千馀人,侵暴 郡境,世祖讨平之。承圣二年,授信武将军,监南徐州。

三年,高祖北征广陵,使 世祖为前军,每战克捷。高祖之将讨王僧辩也,先召世祖与谋。

时僧辩女婿杜龛据 吴兴,兵众甚盛,高祖密令世祖还长城,立栅以备龛。世祖收兵才数百人,战备又 少,龛遣其将杜泰领精兵五千,乘虚奄至。

将士相视失色,而世祖言笑自若,部分 益明,于是众心乃定。泰知栅内人少,日夜苦攻。

世祖激厉将士,身当矢石,相持 数旬,泰乃退走。及高祖遣周文育率兵讨龛,世祖与并军往吴兴。

时龛兵尚众,断 据冲要,水步连阵相结,世祖命将军刘澄、蒋元举率众攻龛,龛军大败,窘急,因 请降。东扬州刺史张彪起兵围临海太守王怀振,怀振遣使求救,世祖与周文育轻兵 往会稽以掩彪。

后彪将沈泰开门纳世祖,世祖尽收其部曲家累,彪至,又破走,若 邪村民斩彪,传其首。以功授持节、都督会稽等十郡诸军事、宣毅将军、会稽太守。

山越深险,皆不宾附,世祖分命讨击,悉平之,威惠大振。高祖受禅,立为临川郡 王,邑二千户,拜侍中、安东将军。

及周文育、侯安都败于沌口,高祖诏世祖入卫, 军储戎备,皆以委焉。寻命率兵城南皖。

译文:陈世祖文皇帝,名讳是蒨,字子华,为始兴昭烈王的大儿子。从小就聪明懂事理,讲究容貌修饰和仪表,对经史之类的文献有所留意,行为举止端庄文雅,办事都遵照礼法。

高祖皇帝十分地钟爱他,经常称他为“这个孩子是我陈家的英雄与优秀人才。”梁朝太清初年,陈蒨梦见两个太阳,一个大,一个小,大的太阳光灭掉了坠落到地上,它的颜色是正**,大的像个斗一样,世祖陈蒨于是就取了它的三分之一放入怀中。

在侯景之乱的时候,家在依靠有山有湖的地方的都遭到了流寇的洗劫,唯独陈蒨的家没有受到侵犯。流寇作乱后来日益严重,陈蒨就到临安躲避。

在高祖兴正义之兵的时候,侯景派使者将陈蒨和衡阳献王收为人质,陈蒨于是在袖子中藏了一把小刀,希望在见到侯景的时候用它杀死对方。到了侯景那里,世祖就成了他的官吏,因此他的***就没有成功。

高祖带大军包围了石头城,侯景对很多人都加以。在他战败的时候,世祖就得以离开他而投奔到高祖的军营中。

世祖是以吴兴太守起家的。当时,宣城的匪帮头目纪机、郝仲等各纠结几千余人进犯郡县的边境,世祖带兵前往将他们讨伐平定。

承圣二年,陈蒨被任命为信武将军,监管徐州之南。三年之后,高祖陈霸先北征广陵(今扬州),让陈蒨领军作先锋,陈蒨每次出战都获得胜利。

陈霸先在准备讨伐王僧辩的时候,先召见陈蒨并与他一起商量谋略。当时王僧辩的女婿杜龛占据了吴兴,他有很多兵马,陈霸先密令陈蒨回到长城,建立栅栏以对杜龛加以防备。

陈蒨当时收纳的士兵只有几百人,战略物资又少,杜龛派他的将领杜泰领精兵五千乘虚而入,兵临城下。陈家的将士都大惊失色,面面相觑,但是陈蒨却仍旧能够谈笑自若,对下属的分工越来越明了,众将士的心情终于稳定下来。

杜泰知道栅栏之内的人少,对其日夜苦苦地攻打。陈蒨为了激励将士,身先士卒,与敌军相持几个月,杜泰才退兵。

在高祖派周文育率兵讨伐杜龛的时候,陈蒨与诸军开往吴兴。当时杜龛的人马依然很多,他将要冲的据点都加以阻断,将水军与陆军相结合以攻打陈家军。

陈蒨命将军刘澄、蒋元举率众攻打杜龛,杜龛大败,十分困窘,于是投降陈军。东扬州刺史张彪起兵围困了临海太守王怀振,王怀振遣使向陈军求救,陈蒨与周文育率轻兵前往会稽以偷袭张彪。

张彪的部将沈泰打开城门接纳陈蒨,陈蒨将他的部下和家眷都收入麾下。张彪到了,又冲破包围而逃走了,若邪村民斩了张彪,把他的首级传呈到陈蒨那里。

陈蒨因为军功而被授位为持节、都督会稽等十郡诸军事、宣毅将军、会稽太守。山越深地而险,其民都不归附官府,陈蒨分兵对其加以讨伐,将其全部平定,陈蒨的威武与聪惠之名大振。

在陈霸先受到梁朝皇帝的禅位而称帝的时候,陈蒨被立为临川郡王,享邑二千户,授官为侍中、安东将军。周文育、侯安都在沌口大败的时候,陈霸先召见陈蒨入宫防卫,把所有的的军需储备和战略物资都给了他。

之后又让他率兵到安徽南部守城去了。

《梁书》卷45 王僧辩

《晋书·谢安传》全文及翻译如下所示:

全文:

谢安字安石,尚从弟也。父裒,太常卿。安年四岁时,谯郡桓彝见而叹曰:“此儿风神秀彻,后当不减王东海。”及总角,神识沈敏,风宇条畅,善行书。弱冠,诣王蒙清言良久,既去,蒙子修曰:“向客何如大人?”蒙曰:“此客亹亹,为来逼人。”王导亦深器之。由是少有重名。

初辟司徒府,除佐着作郎,并以疾辞。寓居会稽,与王羲之及高阳许询、桑门支遁游处,出则渔弋山水,入则言咏属文,无处世意。扬州刺史庾冰以安有重名,必欲致之,累下郡县敦逼,不得已赴召,月余告归。

复除尚书郎、琅邪王友,并不起。吏部尚书范汪举安为吏部郎,安以书距绝之。有司奏安被召,历年不至,禁锢终身,遂栖迟东土。尝往临安山中,坐石室,临浚谷,悠然叹曰:“此去伯夷何远!”尝与孙绰等泛海,风起浪涌,诸人并惧,安吟啸自若。舟人以安为悦,犹去不止。风转急,安徐曰:“如此将何归邪?”

舟人承言即回。众咸服其雅量。安虽放情丘壑,然每游赏,必以从。既累辟不就,简文帝时为相,曰:“安石既与人同乐,必不得不与人同忧,召之必至。”时安弟万为西中郎将,总藩任之重。安虽处衡门,其名犹出万之右,自然有公辅之望,处家常以仪范训子弟。

安妻,刘惔妹也,既见家门富贵,而安独静退,乃谓曰:“丈夫不如此也?”安掩鼻曰:“恐不免耳。”及万黜废,安始有仕进志,时年已四十余矣。

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马,将发新亭,朝士咸送,中丞高崧戏之曰:“卿累违朝旨,高卧东山,诸人每相与言,安石不肯出,将如苍生何!苍生今亦将如卿何!”安甚有愧色。既到,温甚喜,言生平,欢笑竟日。

既出,温问左右:“颇尝见我有如此客不?”温后诣安,值其理发。安性迟缓,久而方罢,使取帻。温见,留之曰:“令司马着帽进。”其见重如此。

温当北征,会万病卒,安投笺求归。寻除吴兴太守。在官无当时誉,去后为人所思。顷之,征拜侍中,迁吏部尚书、中护军。

简文帝疾笃,温上疏荐安宜受顾命。及帝崩,温入赴山陵,止新亭,大陈兵卫,将移晋室,呼安及王坦之,欲于坐害之。坦之甚惧,问计于安。安神色不变,曰:“晋祚存亡,在此一行。”既见温,坦之流汗沾衣,倒执手版。

从容就席,坐定,谓温曰:“安闻诸侯有道,守在四邻,明公何须壁后置人邪?”温笑曰:“正自不能不尔耳。”遂笑语移日。坦之与安初齐名,至是方知坦之之劣。温尝以安所作简文帝谥议以示坐宾,曰:“此谢安石碎金也。”

时孝武帝富于春秋,政不自己,温威振内外,人情噂□,互生同异。安与坦之尽忠匡翼,终能辑穆。及温病笃,讽朝廷加九锡,使袁宏具草。安见,辄改之,由是历旬不就。会温薨,锡命遂寝。

寻为尚书仆射,领吏部,加后将军。及中书令王坦之出为徐州刺史,诏安总关中书事。安义存辅导,虽会稽王道子亦赖弼谐之益。时强敌寇境,边书续至,梁益不守,樊邓陷没,安每镇以和靖,御以长算。德政既行,文武用命,不存小察,弘以大纲,威怀外着,人皆比之王导,谓文雅过之。

尝与王羲之登冶城,悠然遐想,有高世之志。羲之谓曰:“夏禹勤王,手足胼胝;文王旰食,日不暇给。今四郊多垒,宜思自效,而虚谈废务,浮文妨要,恐非当今所宜。”安曰:“秦任商鞅,二世而亡,岂清言致患邪?”

是时宫室毁坏,安欲缮之。尚书令王彪之等以外寇为谏,安不从,竟独决之。宫室用成,皆仰模玄象,合体辰极,而役无劳怨。又领扬州刺史,诏以甲仗百人入殿。时帝始亲万机,进安中书监,骠骑将军、录尚书事,固让军号。于时悬象失度,亢旱弥年,安奏兴灭继绝,求晋初佐命功臣后而封之。

顷之,加司徒,后军文武尽配大府,又让不拜。复加侍中、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幽州之燕国诸军事、***节。

时苻坚强盛,疆埸多虞,诸将败退相继。安遣弟石及兄子玄等应机征讨,所在克捷。拜卫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,封建昌县公。坚后率众,号百万,次于淮肥,京师震恐。加安征讨大都督。玄入问计,安夷然无惧色,答曰:“已别有旨。”既而寂然。玄不敢复言,乃令张玄重请。安遂命驾出山墅,亲朋毕集,方与玄围棋赌别墅。安常棋劣于玄,是日玄惧,便为敌手而又不胜。

安顾谓其甥羊昙曰:“以墅乞汝。”安遂游涉,〔二〕至夜乃还,指授将帅,各当其任。玄等既破坚,有驿书至,安方对客围棋,看书既竟,便摄放床上,了无喜色,棋如故。客问之,徐答云:“小儿辈遂已破贼。”既罢,还内,过户限,心喜甚,不觉屐齿之折,其矫情镇物如此。以总统功,进拜太保。

安方欲混一文轨,上疏求自北征,乃进都督扬、江、荆、司、豫、徐、兖、青、冀、幽、并、宁、益、雍、梁十五州军事,加黄钺,其本官悉如故,置从事中郎二人。安上疏让太保及爵,不许。是时桓冲既卒,荆、江二州并缺,物论以玄勋望,宜以授之。

安以父子皆着大勋,恐为朝廷所疑,又惧桓氏失职,桓石虔复有沔阳之功,虑其骁猛,在形胜之地,终或难制,乃以桓石民为荆州,改桓伊于中流,石虔为豫州。既以三桓据三州,彼此无怨,各得所任。其经远无竞,类皆如此。

性好音乐,自弟万丧,十年不听音乐。及登台辅,期丧不废乐。王坦之书喻之,不从,衣冠效之,遂以成俗。又于土山营墅,楼馆林竹甚盛,每携中外子侄往来游集,肴馔亦屡费百金,世颇以此讥焉,而安殊不以屑意。常疑刘牢之既不可独任,又知王味之不宜专城。

牢之既以乱终,而味之亦以贪败,由是识者服其知人。

时会稽王道子专权,而奸谄颇相扇构,安出镇广陵之步丘,筑垒曰新城以避之。帝出祖于西池,献觞赋诗焉。安虽受朝寄,然东山之志始末不渝,每形于言色。及镇新城,尽室而行,造泛海之装,欲须经略粗定,自江道还东。雅志未就,遂遇疾笃。

上疏请量宜旋旆,并召子征虏将军琰解甲息徒,命龙骧将军朱序进据洛阳,前锋都督玄抗威彭沛,委以董督。若二贼***延,来年水生,东西齐举。诏遣侍中慰劳,遂还都。闻当舆入西州门,自以本志不遂,深自慨失,因怅然谓所亲曰:“昔桓温在时,吾常惧不全。忽梦乘温舆行十六里,见一白鸡而止。乘温舆者,代其位也。十六里,止今十六年矣。

白鸡主酉,今太岁在酉,吾病殆不起乎!”乃上疏逊位,诏遣侍中、尚书喻旨。先是,安发石头,金鼓忽破,又语未尝谬,而忽一误,众亦怪异之。寻薨,时年六十六。帝三日临于朝堂,赐东园秘器、朝服一具、衣一袭、钱百万、布千匹、蜡五百斤,赠太傅,谥曰文靖。以无下舍,诏府中备凶仪。及葬,加殊礼,依大司马桓温故事。又以平苻坚勋,更封庐陵郡公。

安少有盛名,时多爱慕。乡人有罢中宿县者,还诣安。安问其归资,答曰:“有蒲葵扇五万。”安乃取其中者捉之,京师士庶竞市,价增数倍。安本能为洛下书生咏,有鼻疾,故其音浊,名流爱其咏而弗能及,或手掩鼻以髛之。及至新城,筑埭于城北,后人追思之,名为召伯埭。

翻译:

谢安,字安石,为谢尚的堂弟。父谢裒,官至太常卿。谢安四岁时,谯郡桓彝见之惊叹说:“此儿风神秀丽清朗,将来不会比王东海差。”到童年,神态沉着,思维敏捷,风度条畅,善于行书。少年时拜访王蒙,与王蒙清谈多时,离去后,王蒙之子王修说:“刚才谈话的客人是什么样的大人物?”

王蒙说:“此客勤勉不倦,日后定将咄咄逼人。”王导也十分器重他。因此,谢安年少就负盛名。

最初受司徒府的征召,拜官为佐著作郎,谢安以疾病在身推辞不就。寄居会稽,与王羲之及高阳的许询、僧人支遁交游相处,出门便***打猎,回屋就吟诗作文,无入世之心。扬州刺史庾冰因为谢安有盛名,因而志在必得,多次下郡县督促他***,谢安不得已***前往,一个多月后又告退而归。

又任命他为尚书郎、琅王牙王友,谢安一概推辞不就。吏部尚书范汪举荐谢安为吏部郎,谢安写信拒绝。有司上书朝廷,奏明谢安被朝廷征召,历年不应,自己禁锢终身,放浪于东部名胜之地。谢安曾去临安山中,坐在石洞里,面对深谷,悠然叹道:“此般情致与伯夷有何两样!”曾与孙绰等人泛舟大海,风起浪涌,众人十分惊恐,谢安却吟啸自若。

船夫因为谢安高兴,照旧驾船漫游。风浪转大,谢安慢慢说:“如此大风我们将如何返回呢?”船夫听从吩咐立即驾船返航。众人无不钦佩谢安宽宏镇定的气度。谢安虽然纵情于山水,但每次游赏,总是携带同行。谢安已多次不应征召,简文帝做宰相时,说:“谢安石既然能与人同乐,也必定能与人同忧,再征召他,他肯定会***。”

其时,谢安弟谢万为西中郎将,担负守边的重任。谢安虽然隐遁山林,但其名声仍超过谢万,有公卿大臣的声望,平素家居常用礼节规范来教导子弟。谢安的妻子,是刘惔的妹妹,看见谢家各门都拥有***厚禄,而独有谢安隐退山林,于是对谢安说:“丈夫不想富贵吗?”谢安掩鼻说:“恐怕难免。”及至谢万被罢职,谢安才开始有做官的志趣,其时年龄已到四十多岁了。

征西大将军桓温请谢安做他的司马,谢安从新亭出发,朝廷百官都为他送行,中丞高嵩开玩笑说:“足下屡次违背朝廷旨意,高卧东山,百官常常议论说,谢安石不肯出山做官,将怎样面对江东百姓!而今江东百姓将怎样面对出山做官的谢安石呢!”谢安深有愧色。到了桓温的府第,桓温很高兴,二人畅谈生平经历,欢笑终日。

离开后,桓温对左右说:“你们是否见过我有这样的客人?”后来,桓温一去谢安的住处,正碰上谢安整理头发。谢安性情迟缓,许久才理罢,使侍从取头巾。桓温出来制止道:“让司马戴好帽子再相见。”如此器重谢安。

正当桓温准备北征时,谢万病逝,谢安投书请求奔丧。不久拜官为吴兴太守。当时在职任上声誉平常,离开后为大家所思念。不久任命为侍中,又升为吏部尚书、中护军。

简文帝病重,桓温上疏举荐谢安接受遗诏。简文帝驾崩,桓温入京奔丧,至新亭停止,派重兵把守关口,准备乘机推翻东晋,召见谢安及王坦之,***在会见时谋害他们。王坦之十分恐惧,问谢安怎么办。

谢安神色不变,说:“晋室存亡,在此一行。”见到桓温,王坦之惊慌得汗流浃背,以致握倒了手版。谢安从容就座,坐定后,对桓温说:“谢安听说有道的诸侯,谨守四方,明公何必要壁后***图谋不轨呢?”桓温笑道:“不得不如此啊。”于是谈笑多时。王坦之当初与谢安齐名,至此方知王坦之的低劣。桓温曾拿谢安写给简文帝的谥议给在座宾客看,说:“这是谢安石小小的杰作。”

其时孝武帝正年轻,不能掌握实权,桓温威振内外,人情纷杂,各怀异心。谢安与王坦之尽忠***,终能使朝廷大体平静无事。桓温病重时,暗示朝廷对他加九锡,使袁宏起草奏表。谢安见后,动手修改原稿,十多天还未改好,等桓温一死,加九锡之事因此告吹。

不久,谢安升任尚书仆射,总领吏部,加封后将军。中书令王坦之出任徐州刺史,诏令谢安统管中书省。谢安心存仁义,***东晋,劝导百官,即使会稽王司马道子也依赖于谢安的***调和。其时强敌侵犯边境,边境告急文书频频传来,梁州、益州、襄阳、邓州先后失陷。谢安面对危机,镇定自若,作长久打算,以宽仁安定内外。

广行德政,文武百官同心同德,不计较小过失,专心大事,恩威流布广远,***都把他比做王导,并认为文雅超过王导。谢安曾与王羲之同登冶城,悠然遐想,有超乎世俗的志趣。王羲之说:“夏禹勤于政事,手足磨出老茧;文王管理国家,连吃饭都无暇顾及,如今朝廷边境战事频繁,执政者应思考效忠国家,空谈浮华会荒废大事,恐非当今执政者所应有。”

谢安说:“秦朝任用变法务实的商鞅,只延续两代就败亡了,这难道也是空谈浮华带来的祸患吗?”

其时,京师宫殿毁坏,谢安打算整修宫殿。尚书令王彪之等大臣以敌寇入侵谏阻谢安,谢安不听,竟独自决定修宫。宫室设计,皆依照天象,合符北极星的方位,而役夫又无怨恨。谢安又兼任扬州刺史,诏令谢安可带披甲执杖的卫士一百人进入宫殿。其时,孝武帝开始亲理朝政,晋升谢安为中书监、骠骑将军、录尚书事,谢安坚决辞让军中头衔。

其时天象失常,大旱连年,谢安上书主张复兴衰败灭亡的诸侯和贵族世家,寻找晋初功臣的后代而加以封赏。不久,朝廷加封谢安为司徒,他所统辖的后军文武官员都配上高级府第,谢安又辞让不受封。朝廷又加封谢安为侍中、都督扬、豫、徐、兖、青五州及幽州的燕国诸军事、***节。

其时,前秦苻坚强大,边境多战事,东晋众将接连败退。谢安派弟谢石及侄儿谢玄等出兵伺机征讨,连战连捷。拜为卫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,封建昌县公。后苻坚率领大军,号称百万,开进淮河、淝水,东晋京师震恐。

朝廷加封谢安为征讨大都督。谢玄向谢安问应敌之计,谢安神情泰然,毫无惧色,回答道:“朝廷已另有主意。”过后默默不语。谢玄不敢再问,便派张玄再去请示。谢安于是驾车去山中别墅,亲朋好友聚集在周围,然后才与谢玄坐下来下围棋赌别墅。

谢安平常棋艺不及谢玄,这一天谢玄心慌,做谢安的敌手却败给了谢安。谢安回头对外甥羊昙说:“别墅给你啦。”说罢便登山游玩,到晚上才返回,部署将帅,面授机宜。谢玄等人已大败苻坚,喜信送到谢安手里,谢安正与客人下围棋,看罢信便丢在床上,全无喜色,下棋如故。客人询问,才慢慢答道:“小儿辈已打败敌寇。”

下完棋回内室,内心抑制不住激动,过门槛时猛地折断了屐齿。谢安在人前竟能如此镇定自若掩饰真情。因统率作战有功,晋封太保。

谢安想进一步统一天下,上书请求率兵北征,孝武帝诏令谢安都督扬、江、荆、司、豫、徐、兖、青、冀、幽、并、宁、益、雍、梁十五州军事,持黄钺,其余官职照旧,设置从事中郎二人。谢安上书辞让太保之职及爵位,朝廷不许。其时桓冲已去世,荆、江二州都空缺刺史,舆论认为谢玄有大功,声望高,应授予二州统领之职。

谢安担心父子名位太高,将为朝廷所猜忌,又担心桓氏失去荆、江二州的职权会不服,桓石虔又有沔阳的战功,考虑到桓石虔骁猛善战,据有险胜之地,终难控制,于是任命桓石民为荆州刺史,改桓伊镇守江州,桓石虔镇守豫州,使三桓统辖三州,彼此无怨言,各得其所。谢安执政,从长远考虑,使部属之间无争无斗,大抵都是这样。

谢安喜欢音乐,自从其弟谢万死后,十年间不听音乐。及至他位居台辅,亲人丧期也从不停止音乐。王坦之写信劝谕他,他不予理睬,衣冠士族多仿效他,以致成为习俗。又在土山上营造别墅,楼馆宏伟,林竹茂盛,常常携带内外子侄往来别墅游赏聚集,所设酒席动辄耗费百金,人们为此对谢安大加指责,而谢安对此不屑一顾。

常常怀疑刘牢之不能单独任用,又认为王味之不适合做地方长官。

后来刘牢之以作乱为终结,王味之以***遭败,人们因此佩服谢安的知人善任。

其时,孝武帝之弟会稽王司马道子专权,而奸诈谄佞小人乘机煽风点火捏造罪名陷害忠良,谢安被迫出京镇守广陵之步丘,建筑新城避祸。孝武帝在西池为谢安设筵饯行,并敬酒赋诗。谢安虽受朝廷嘱托,但隐居东山的志趣始终未消失,每每露于形色。及至出镇新城,携带全家前往,制造泛海的船只和装备,打算等到天下大体安定后,从水道回东山。

高雅的志愿还未实现,就遭重病缠身。上书朝廷请求估量时局停止进军,并召子征虏将军谢琰解甲息兵,命龙骧将军朱序进据洛阳,前锋都督谢玄与彭城、沛县之敌对峙,委任谢玄为督察。如果二城守敌凭借地形顽抗,待来年涨水,东西夹攻。孝武帝诏令侍中赴新城慰劳谢安,于是谢安返回京城。

听说车驾已进入西州门,自以为壮志不成,功业未就,因而感慨万分,对所亲近的人怅然道:“从前桓温执政时,我常常担心不能保全自身。忽然有一天梦见自己乘坐桓温的车驾走了十六里地,看见一只白鸡后停了下来。乘坐桓温的车驾,预兆将代替他执掌朝政。十六里,从我执政到今天刚好十六年了。白鸡属酉,如今太岁星在酉,是凶兆,我这一病大概再也起不来了!”

于是上书辞职,孝武帝派侍中、尚书晓喻朝廷旨意。此前,谢安从石头出发,金鼓忽然破碎,又加上谢安说话从不出差错,这一天忽然出现谬误,众人觉得十分奇怪。不久谢安逝世,终年六十六。孝武帝在朝殿里哭吊三天,赐棺木、朝服一具,衣一套,钱百万,布千匹,蜡五百斤,追赠太傅,谥号曰文靖。

因无陵苑,诏令在府中备办丧事仪式。到安葬时,举行隆重的礼仪,一切依照先前大司马桓温的标准。又因为打败前秦苻坚的功勋,加封庐陵郡公。

谢安少负盛名,时人十分敬爱他。有位同乡在中宿县做官,被罢职回乡后,去看望谢安。谢安问他回乡带回了多少积蓄,同乡答道:“有五万把蒲葵扇。”谢安便拿了其中的一把握在手里,京城士大夫与平民百姓争着购买这种蒲葵扇,以致扇价增了数倍。

谢安原本会朗诵诗文,因为有鼻病,所以声音低沉粗重,名流雅士们喜欢学他吟诵却达不到他的效果,于是有些人便用手捏住鼻子模仿他吟诗。谢安镇守新城,在城北建了一座土坝,后人怀念他,便将这土坝命名为召伯埭。

羊昙,太山人,是知名人士,为谢安所器重和喜爱。谢安去世后,羊昙长年不听音乐,外出不走西州路。曾经在石头城想起了谢安,心中难受而喝得大醉,沿着路径行走,一边不停地吟唱,不觉到了西州门。左右告诉他:“这是西州门。”羊昙悲伤感慨不已,以马鞭扣门,吟诵曹子建的诗云:“生存华屋处,零落归山丘。”恸哭而去。

谢安有二子:谢瑶和谢琰。谢瑶继承封爵,官至琅王牙王友,早死。子谢该继嗣,死时为东阳太守。谢该无子,其弟光禄勋谢模将儿子谢承伯过继给谢该,继承封爵,因犯罪免官。

刘裕因谢安功德盖世,特封谢该之弟谢澹为柴桑侯,食邑千户,负责谢安的祭祀。谢澹年少就身居显赫职位。桓玄篡夺东晋皇位后,让谢澹兼太尉之职,与王谧一起带着文册到姑孰宣达旨意。元熙年间(419~420),谢澹为光禄大夫,又兼任太保,持节奉册禅祀刘宋。

谢安的主要影响

1、政治成就

晋简文帝逝世后,谢安与王坦之挫败权臣桓温篡位的意图。桓温死后,他更与王彪之等共同辅政。性情闲雅温和,处事公允明断,不专权树私,不居功自傲,有宰相气度。他治国以儒、道互补,作为高门士族,能顾全大局,以谢氏家族利益服从于晋室利益。?

张舜徽赞其为“中国历史上有雅量有胆识的大政治家。淝水之战中,谢安坐镇后方,派子弟谢玄等率领以八万兵力打败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军队,为东晋赢得数十年的和平。

2、书法成就

谢安曾从王羲之学行书,他的书法非常出色,尤以行书为妙品。后世米芾曾称赞他的书法:山林妙寄,岩廊英举,不繇不羲,自发淡古。《宣和书谱》称其:初慕羲之作草正字,而羲之有解书者。后之评其字者,亦谓纵任自在,若螭盘虎踞之势,要当人能品也。然其妙处,独隶与行草耳。此所有惟行书为多。

收录有其行书《近问帖》《善护帖》《中郎帖》。《淳化阁帖》有《凄闷帖》《六月帖》。《宝晋斋法帖》等丛帖中存其遗迹。

3、后世地位

谢安逝世之后,民间尊奉为神祇,称为“谢千岁”、“谢圣王”、“谢王公”、“谢老元帅”、“广惠圣王”、“广惠尊王”、“广应圣王”、“广应尊王”、“显济灵王”、“护国尊王”等。唐代陈元光率部入漳州时,携带谢安之香火,并尊奉谢安为“广惠王” 。而广惠王的信仰,也随着漳州人来到南洋、***等地。

4、主要作品

《全晋文》收录有谢安的作品六篇:《上疏论王恭》《魏陟周丧拜时议》《简文帝谥议》《遗王坦之书》《与某书》《与支遁书》。

《晋诗》收录有谢安的诗两首:《兰亭诗二首》《与王胡之诗》。

《北史》卷四十一 列传第二十九

南怀瑾

自助建站

王僧辩,字君才,右卫将军神念之子也。以天监中随父来奔。起家为湘东王国左常侍。王为丹阳尹,转府行参军。王出守会稽,兼中兵参军事。王为荆州,仍除中兵,在限内。时武宁郡反,王命僧辩讨平之。迁贞威将军、武宁太守。寻迁振远将军、广平太守。秩满,还为王府中录事,参军如故。王被征为护军,僧辩兼府司马。王为江州,仍除云骑将军司马,守湓城。俄监安陆郡,无几而还。寻为新蔡太守,犹带司马,将军如故。王除荆州,为贞毅将军府谘议参军事,赐食千人,代柳仲礼为竟陵太守,改号雄信将军。属侯景反,王命僧辩***节,总督舟师一万,兼粮馈赴援。才至京都,宫城陷没,天子蒙尘。僧辩与柳仲礼兄弟及赵伯超等,先屈膝于景,然后入朝。景悉收其军实,而厚加绥抚。未几,遣僧辩归于竟陵,于是倍道兼行,西就世祖。世祖承制,以僧辩为领军将军。

及荆、湘疑贰,军师失律,世祖又命僧辩及鲍泉统军讨之,分给兵粮,克日就道。时僧辨以竟陵部下犹未尽来,意欲待集,然后上顿。谓鲍泉曰:“我与君俱受命南讨,而军容若此,计将安之?”泉曰:“既禀庙算,驱率骁勇,事等沃雪,何所多虑。”僧辩曰:“不然。君之所言故是,文士之常谈耳。河东少有武干,兵刃又强,新破军师,养锐待敌,自非精兵一万,不足以制之。我竟陵甲士,数经行阵,已遣召之,不久当及。虽期日有限,犹可重申,欲与卿共入言之,望相佐也。”泉曰:“成败之举,系此一行,迟速之宜,终当仰听。”世祖性严忌,微闻其言,以为迁延不肯去,稍已含怒。及僧辩将入,谓泉曰:“我先发言,君可见系。”泉又许之。及见世祖,世祖迎问曰:“卿已办乎?何日当发?”僧辩具对,如向所言。世祖大怒,按剑厉声曰:“卿惮行邪!”因起入内。泉震怖失色,竟不敢言。须臾,遣左右数十人收僧辩。既至,谓曰:“卿拒命不行,是欲同贼,今唯有死耳。”僧辩对曰:“僧辩食禄既深,忧责实重,今日就戮,岂敢怀恨。但恨不见老母。”世祖因斫之,中其左髀,流血至地。僧辩闷绝,久之方苏。即送付廷尉,并收其子侄,并皆系之。会岳阳王军袭江陵,人情搔扰,未知其备。世祖遣左右往狱,问计于僧辩,僧辩具陈方略,登即赦为城内都督。俄而岳阳奔退,而鲍泉力不能克长沙,世祖乃命僧辩代之。数泉以十罪,遣舍人罗重欢领斋仗三百人,与僧辩俱发。既至,遣通泉云:“罗舍人被令,送王竟陵来。”泉甚愕然,顾左右曰:“得王竟陵助我经略,贼不足平。”俄而重欢赍令书先入,僧辩从斋仗继进,泉方拂席,坐而待之。僧辩既入,背泉而坐,曰:“鲍郎,卿有罪,令旨使我鏁卿,勿以故意见待。”因语重欢出令,泉即下地,鏁于床侧。僧辩仍部分将帅,并力攻围,遂平湘土。

还复领军将军。侯景浮江西寇,军次夏首。僧辩为大都督,率巴州刺史淳于量、定州刺史杜龛、宜州刺史王琳、郴州刺史裴之横等,俱赴西阳。军次巴陵,闻郢州已没,僧辩因据巴陵城。世祖乃命罗州刺史徐嗣徽、武州刺史杜掞并会僧辩于巴陵。景既陷郢城,兵众益广,徒党甚锐,将进寇荆州。乃使伪仪同丁和统兵五千守江夏,大将宋子仙前驱一万造巴陵,景悉凶徒水步继进。于是缘江戍逻,望风请服,贼拓逻至于隐矶。僧辩悉上江渚米粮,并沉公私船于水。及贼前锋次江口,僧辩乃分命众军,乘城固守,偃旗卧鼓,安若无人。翌日,贼众济江,轻骑至城下,问:“城内是谁?”答曰:“是王领军。”贼曰:“语王领军,事势如此,何不早降?”僧辩使人答曰:“大军但向荆州,此城自当非碍。僧辩百口在人掌握,岂得便降。”贼骑既去,俄尔又来,曰:“我王已至,王领军何为不出与王相见邪?”僧辩不答。顷之,又执王珣等至于城下,珣为书诱说城内。景帅船舰并集北寺,又分入港中,登岸治道,广设毡屋,耀军城东陇上,芟除草?,开八道向城,遣五千兔头肉薄苦攻。城内同时鼓噪,矢石雨下,杀贼既多,贼乃引退。世祖又命平北将军胡僧祐率兵下援僧辩。是日,贼复攻巴陵,水步十处,鸣鼓吹脣,肉薄斫上。城上放木掷火爨昚石,杀伤甚多。午后贼退,乃更起长栅绕城,大列舸舰,以楼船攻水城西南角;又遣人渡洲岸,引牜羊柯推虾蟆车填緌,引障车临城,二日方止。贼又于舰上竖木桔禋,聚茅置火,以烧水栅,风势不利,自焚而退。既频战挫衄,贼帅任约又为陆法和所擒,景乃烧营夜遁,旋军夏首。世祖策勋行赏,以僧辩为征东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江州策史,封长宁县公。

于是世祖命僧辩即率巴陵诸军,沿流讨景。师次郢城,步攻鲁山。鲁山城主支化仁,景之骑将也,率其党力战,众军大破之,化仁乃降。僧辩仍督诸军渡江攻郢,即入罗城。宋子仙蚁聚金城拒守,攻之未克。子仙使其党时灵护率众三千,开门出战,僧辩又大破之,生擒灵护,斩首千级。子仙众退据仓门,带江阻险,众军攻之,频战不克。景既闻鲁山已没,郢镇复失罗城,乃率余众倍道归建业。子仙等困蹙,计无所之,乞输郢城,身还就景。僧辩伪许之,命给船百艘,以老其意。子仙谓为信然,浮舟将发,僧辩命杜龛率精勇千人,攀堞而上,同时鼓噪,掩至仓门。水军主宋遥率楼船,暗江四面云合;子仙行战行走,至于白杨浦,乃大破之,生擒子仙送江陵。即率诸军进师九水。贼伪仪同范希荣、卢晖略尚据湓城,及僧辩军至,希荣等因挟江州刺史临城公弃城奔走。世祖加僧辩侍中、尚书令、征东大将军,给鼓吹一部。仍令僧辩且顿江州,须众军齐集,得时更进。

顷之,世祖命江州众军悉同大举,僧辩乃表皇帝凶问,告于江陵。仍率大将百余人,连名劝世祖即位;将欲进军,又重奉表。虽未见从,并蒙优答。事见本纪。

僧辩于是发自江州,直指建业,乃先命南兖州刺史侯瑱率锐卒轻舸,袭南陵、鹊头等戍,至即克之。先是,陈霸先率众五万,出自南江,前军五千,行至湓口。霸先倜傥多谋策,名盖僧辩,僧辩畏之。既至湓口,与僧辩会于白茅洲,登坛盟誓。霸先为其文曰:“贼臣侯景,凶羯小胡,逆天无状,构造奸恶;违背我恩义,破掠我国家,毒害我生民,移毁我社庙。我高祖武皇帝灵圣聪明,光宅天下,劬劳兆庶,亭育万民,如我考妣,五十所载。哀景以穷见归,全景将戮之首,置景要害之地,崇景非次之荣。我高祖于景何薄?我百姓于景何怨?而景长戟强弩,陵蹙朝廷,锯牙郊甸,残食含灵。刳肝斫趾,不曈其快;曝骨焚尸,不谓为酷。高祖菲食卑宫,春秋九十,屈志凝威,愤终贼手。大行皇帝温严恭默,丕守鸿名,于景何有,复加忍毒。皇枝涘抱已上,缌功以还,穷刀极俎,既屠且?会。岂有率土之滨,谓为王臣,食人之禾,饮人之水,忍闻此痛,而不悼心?况臣僧辩、臣霸先等,荷称国籓湘东王臣绎泣血衔哀之寄,摩顶至足之恩,世受先朝之德,身当将帅之任;而不能沥胆抽肠,共诛奸逆,雪天地之痛,报君父之仇,则不可以禀灵含识,戴天履地!今日相国至孝玄感,灵武斯发,已破贼徒,获其元帅,止余景身,尚在京邑。臣僧辩与臣霸先协和将帅,同心共契,必诛凶竖,尊奉相国,嗣膺鸿业,以主郊祭。前途若有一功,获一赏,臣僧辩等不推己让物,先身帅众,则天地宗庙百神之灵,共诛共责。臣僧辩、臣霸先同心共事,不相欺负,若有违戾,明神殛之。”于是升坛歃血,共读盟文,皆泪下沾襟,辞色慷慨。

及王师次于南洲,贼帅侯子鉴等率步骑万余人于岸挑战,又以?鸟?了千艘并载士,两边悉八十棹,棹手皆越人,去来趣袭,捷过风电。僧辩乃麾细船,皆令退缩,悉使大舰夹泊两岸。贼谓水军欲退,争出趋之,众军乃棹大舰,截其归路,鼓噪大呼,合战中江,贼悉赴水。僧辩即督诸军沿流而下,进军于石头之斗城,作连营以逼贼。贼乃横岭上筑五城拒守,侯景自出,与王师大战于石头城北。霸先谓僧辩曰:“丑虏游魂,贯盈已稔,逋诛送死,欲为一决。我众贼寡,且分其势。”即遣强弩二千张,攻贼西面两城,仍使结阵以当贼。僧辩在后麾军而进,复大破之。卢晖略闻景战败,以石头城降,僧辩引军入据之。景之退也,北走朱方,于是景散兵走告僧辩,僧辩令众将入据台城。其夜,军人***梠失火,烧太极殿及东西堂等。时军人卤掠京邑,剥剔士庶,民为其执缚者,衵衣不免。尽驱逼居民以求购赎,自石头至于东城,缘淮号叫之声,震响京邑,于是百姓失望。

僧辩命侯瑱、裴之横率精甲五千,东入讨景。僧辩收贼党王伟等二十余人,送于江陵。伪行台赵伯超自吴松江降于侯瑱,瑱时送至僧辩。僧辩谓伯超曰:“赵公,卿荷国重恩,遂复同逆。今日之事,将欲何如?”因命送江陵。伯超既出,僧辩顾坐客曰:“朝廷昔唯知有赵伯超耳,岂识王僧辩?社稷既倾,为我所复;人之兴废,亦复何常。”宾客皆前称叹功德。僧辩瞿然,乃谬答曰:“此乃圣上之威德,群帅之用命。老夫虽滥居戎首,何力之有焉?”于是逆寇悉平,京都克定。世祖即帝位,以僧辩功,进授镇卫将军、司徒,加班剑二十人,改封永宁郡公,食邑五千户,侍中、尚书令、鼓吹并如故。

是后湘州贼陆纳等攻破衡州刺史丁道贵于渌口,尽收其军实;李洪雅又自零陵率众出空灵滩,称助讨纳。朝廷未达其心,深以为虑,乃遣中书舍人罗重欢征僧辩上就骠骑将军宜豊侯循南征。僧辩因督杜掞等众军,发于建业,师次巴陵。诏僧辩为都督东上诸军事,霸先为都督西上诸军事。先时霸先让都督于僧辩,僧辩不受,故世祖分为东西都督,而俱南讨焉。时纳等下据车轮,夹岸为城,前断水势,士卒骁猛,皆百战之余。僧辩惮之,不与轻进,于是稍作连城以逼贼。贼见不敢交锋,并怀懈怠。僧辩因其无备,命诸军水步攻之,亲执旗鼓,以诫进止。于是诸军竞出,大战于车轮,与骠骑循并力苦攻,陷其二城。贼大败,步走归保长沙,驱逼居民,入城拒守。僧辩追蹑,乃命筑垒围之,悉令诸军广建围栅,僧辩出坐垄上而自临视。贼望,识僧辩,知不设备,贼党吴藏、李贤明等乃率锐卒千人,开门掩出,蒙楯直进,径趋僧辩。时杜掞、杜龛并侍左右,带甲卫者止百余人,因下遣人与贼交战。李贤明乘铠马,从者十骑,大呼冲突,僧辩尚据胡床,不为之动。于是指挥勇敢,遂获贤明,因即斩之。贼乃退归城内。初,陆纳阻兵内逆,以王琳为辞,云“朝廷若放王琳,纳等自当降伏”。于时众军并进,未之许也。而武陵王拥众上流,内外骇惧,世祖乃遣琳和解之。至是,湘州平。僧辩旋于江陵,因被诏会众军西讨,督舟师二万,舆驾出天居寺饯行。俄而武陵败绩,僧辩自枝江班师于江陵,旋镇建业。

是月,居少时,复回江陵。齐主高洋遣郭元建率众二万,大列舟舰于合肥,将谋袭建业,又遣其大将邢景远、步六汗萨、东方老等率众继之。时陈霸先镇建康,既闻此事,驰报江陵。世祖即诏僧辩次于姑孰,即留镇焉。先命豫州刺史侯瑱率精甲三千人筑垒于东关,以拒北寇;征吴郡太守张彪、吴兴太守裴之横会瑱于关;因与北军战,大败之,僧辩率众军振旅于建业。承圣三年二月甲辰,诏曰:“赞俊遂贤,称于秦典;自上安下,闻之汉制。所以仰协台曜,俯佐弘图。使持节、侍中、司徒、尚书令、都督扬、南徐、东扬三州诸军事、镇卫将军、扬州刺史、永宁郡开国公僧辩,器宇凝深,风格详远,行为士则,言表身文,学贯九流,武该七略。顷岁征讨,自西徂东;师不疲劳,民无怨讟;王业艰难,实兼夷险。宜其燮此中台,膺兹上将;寄之经野,匡我朝猷。加太尉、车骑大将军,余悉如故。”

顷之,丁母太夫人忧,世祖遣侍中谒者监护丧事,策谥曰贞敬太夫人。夫人姓魏氏。神念以天监初董率徒众据东关王僧辩简介,退保合肥漅湖西,因娶以为室,生僧辩。性甚安和,善于绥接,家门内外,莫不怀之。初,僧辩下狱,夫人流泪徒行,将入谢罪,世祖不与相见。时贞惠世子有宠于世祖,军国大事多关领焉。夫人诣阁,自陈无训,涕泗呜咽,众并怜之。及僧辩免出,夫人深相责励,辞色俱严,云:“人之事君,惟须忠烈,非但保祐当世,亦乃庆流子孙。”及僧辩克复旧京,功盖天下,夫人恒自谦损,不以富贵骄物。朝野咸共称之,谓为明哲妇人也。及既薨殒,甚见愍悼。且以僧辩勋业隆重,故丧礼加焉。灵柩将归建康,又遣谒者至舟渚吊祭。命尚书左仆射王裒为其文曰:“维尔世基武子,族懋阳元,金相比映,玉德齐温。既称女则,兼循妇言。书图镜览,辞章讨论。教贻俎豆,训及平原。楚发将兵,孟轲成德。尽忠资敬,自家刑国。显允其仪,惟民之则。反命师旅,既修我戎;补兹衮职王僧辩简介,奄有龟、蒙。母由子贵,亶尔斯崇;嘉命允集,宠章所隆。居高能降,处贵思冲;庆资善始,荣兼令终。崦嵫既夕,蒹葭早秋;奔驷难返,冲涛讵留。背龙门而西顾,过夏首而东浮;越三宫之遐岳,经三江之派流。郁郁增岭,浮云蔽亏;滔滔江、汉,逝者如斯。铭旌故旐,宇毁遗碑。即虚舟而设奠,想徂魂之有知。呜呼哀哉!”

其年十月,西魏相宇文黑泰遣兵及岳阳王众合五万,将袭江陵。世祖遣主书李膺征僧辩于建业,为大都督、荆州刺史。别敕僧辩云:“黑泰背盟,忽便举斧。国家猛将,多在下流;荆陕之众,悉非劲勇。公宜率貔虎,星言就路,倍道兼行,赴倒悬也。”僧辩因命豫州刺史侯瑱等为前军,兖州刺史杜僧明等为后军。处分既毕,乃谓膺云:“泰兵骁猛,难与争锐,众军若集,吾便直指汉江,截其后路。凡千里馈粮,尚有饥色,况贼越数千里者乎?此孙膑克庞涓时也。”俄而京城陷没,宫车晏驾。及敬帝初即梁主位,僧辩预树立之功,承制进骠骑大将军、中书监、都督中外诸军事、录尚书,与陈霸先参谋讨伐。

时齐主高洋又欲纳贞阳侯渊明以为梁嗣,因与僧辩书曰:“梁国不造,祸难相仍,侯景倾荡建业,武陵弯弓巴、汉。卿志格玄穹,精贯白日,戮力齐心,芟夷逆丑。凡在有情,莫不嗟尚;况我邻国,缉事言前。而西寇承间,复相掩袭。梁主不能固守江陵,殒身宗祐。王师未及,便已降败;士民小大,皆毕寇虏。乃眷南顾,愤叹盈怀。卿臣子之情,念当鲠裂。如闻权立枝子,号令江阴,年甫十余,极为冲藐;梁衅未已,负荷谅难。祭则卫君,政由甯氏;干弱枝强,终古所忌。朕以天下为家,大道济物。以梁国沦灭,有怀旧好,存亡拯坠,义在今辰,扶危嗣事,非长伊德。彼贞阳侯,梁武犹子,长沙之胤,以年以望,堪保金陵,故置为梁主,纳于彼国。便诏上党王涣总摄群将,扶送江表,雷动风驰,助扫冤逆。清河王岳,前救荆城,军度安陆,既不相及,愤惋良深。恐及西寇乘流,复蹑江左。今转次汉口,与陆居士相会。卿宜协我良规,厉彼群帅,部分舟舻,迎接今王,鸠勒劲勇,并心一力。西羌乌合,本非勍寇,直是湘东怯弱,致此沦胥。今者之师,何往不克,善建良图,副朕所望也。”

贞阳承齐遣送,将届寿阳。贞阳前后频与僧辩书,论还国继统之意,僧辩不纳。及贞阳、高涣至于东关,散骑常侍裴之横率众拒战,败绩,僧辩因遂谋纳贞阳,仍定君臣之礼。启曰:“自秦兵寇陕,臣便营赴援,才及下船,荆城陷没,即遣刘周入国,具表丹诚,左右勋豪,初并同契。周既多时不还,人情疑阻;比册降中使,复遣诸处询谋,物论参差,未甚决定。始得侯瑱信,示西寇权景宣书,令以真迹上呈。观视将帅,恣欲同泰,若一朝仰违大国,臣不辞灰粉,悲梁祚永绝中兴。伏愿陛下便事济江,仰藉皇齐之威,凭陛下至圣之略,树君以长,雪报可期,社稷再辉,死且非吝。请押别使曹冲驰表齐都,续启事以闻,伏迟拜奉在促。”贞阳答曰:“姜皓至,枉示具公忠义之怀。家国丧乱,于今积年。三后蒙尘,四海腾沸。天命元辅,匡救本朝。弘济艰难,建武宗祏。至于丘园板筑,尚想来仪;公室皇枝,岂不虚迟。闻孤还国,理会高怀,但近再命行人,或不宣具。公既询谋卿士,访逮籓维,沿溯往来,理淹旬月,使乎届止,殊副所期。便是再立我萧宗,重兴我梁国。亿兆黎庶,咸蒙此恩;社稷宗祧,曾不相愧。近军次东关,频遣信裴之横处,示其可否。答对骄凶,殊骇闻瞩。上党王陈兵见卫,欲叙安危,无识之徒,忽然逆战。

前旌未举,即自披猖,惊悼之情,弥以伤恻。上党王深自矜嗟,不传首级,更蒙封树,饰棺厚殡,务从优礼。齐朝大德,信感神民。方仰藉皇威,敬凭元宰,讨逆贼于咸阳,诛叛子于云梦,同心协力,克定邦家。览所示权景宣书,上流诸将,本有忠略,弃亲向仇,庶当不尔,防奸定乱,终在于公。今且顿东关,更待来信,未知水陆何处见迎。夫建国立君,布在方策,入盟出质,有自来矣。若公之忠节,上感苍旻;群帅同谋,必匪携贰。则齐师反璟,义不陵江,如致爽言,誓以无克。韬旗侧席,迟复行人。曹冲奉表齐都,即押送也。渭桥之下,惟迟叙言;汜水之阳,预有号惧。”僧辩又重启曰:“员外常侍姜皓还,奉敕伏具动止。大齐仁义之风,曲被邻国,恤灾救难,申此大猷。***枝戚,莫不荣荷;江东冠冕,俱知凭赖。今歃不忘信,信实由衷,谨遣臣第七息显,显所生刘并***世珍,往彼充质;仍遣左民尚书周弘正至历阳奉迎。舻舳浮江,俟一龙之渡;清宫丹陛,候六传之入。万国倾心,同荣晋文之反;三善克宣,方流宋昌之议。国祚既隆,社稷有奉。则群臣竭节,报厚施于大齐;戮力展愚,效忠诚于陛下。今遣吏部尚书王通奉启以闻。”僧辩因求以敬帝为皇太子。贞阳又答曰:“王尚书通至,复枉示,知欲遣贤弟世珍以表诚质,具悉忧国之怀。

复以庭中玉树,掌内明珠,无累胸怀,志在匡救,岂非劬劳我社稷,弘济我邦家?惭叹之怀,用忘兴寝。晋安王东京贻厥之重,西都继体之贤,嗣守***,宁非民望。但世道丧乱,宜立长君,以其蒙孽,难可承业。成、昭之德,自古希俦;冲、质之危,何代无此。孤身当否运,志不图生。忽荷不世之恩,仍致非常之举。自惟虚薄,兢惧已深。若建承华,本归皇胄;心口相誓,惟拟晋安。如或虚言,神明所殛。览今所示,深遂本怀。戢慰之情,无寄言象。但公忧劳之重,既禀齐恩;忠义之情,复及梁贰。华夷兆庶,岂不怀风?宗庙明灵,岂不相感?正尔回璟,仍向历阳。所期质累,便望来彼。众军不渡,已著盟书。斯则大齐圣主之恩规,上党英王之然诺,得原失信,终不为也。惟迟相见,使在不赊。乡国非遥,触目号咽。”僧辩使送质于邺。贞阳求渡卫士三千,僧辩虑其为变,止受散卒千人而已,并遣龙舟法驾往迎。贞阳济江之日,僧辩拥楫中流,不敢就岸。后乃同会于江宁浦。

贞阳既践伪位,仍授僧辩大司马,领太子太傅、扬州牧,余悉如故。陈霸先时为司空、南徐州刺史,恶其翻覆,与诸将议,因自京口举兵十万,水陆俱至,袭于建康。于是水军到,僧辩常处于石头城,是日正视事,军人已逾城北而入,南门又驰白有兵来。僧辩与其子頠遽走出阁,左右心腹尚数十人。众军悉至,僧辩计无所出,乃据南门楼乞命拜请。霸先因命纵火焚之,方共頠下就执。霸先曰:“我有何辜,公欲与齐师赐讨?”又曰:“何意全无防备?”僧辩曰:“委公北门,何谓无备。”尔夜斩之。

长子?,承圣初历官至侍中。初,僧辩平建业,遣霸先守京口,都无备防。?屡以为言,僧辩不听,竟及于祸。西魏寇江陵,世祖遣?督城内诸军事。荆城陷,随王琳入齐,为竟陵郡守。齐遣琳镇寿春,将图江左。及陈平淮南,执琳杀之。闻琳死,乃出郡城南,登高冢上号哭,一恸而绝。

弟颁,少有志节,恒随从世祖。及荆城陷覆,没于西魏。

史臣曰:自侯景寇逆,世祖据有上游,以全楚之兵委僧辩将率之任。及克平祸乱,功亦著焉,在乎策勋,当上台之赏。敬帝以高祖贻厥之重,世祖继体之尊,洎渚宫沦覆,理膺宝祚。僧辩位当将相,义存伊、霍,乃受胁齐师,傍立支庶。苟欲行夫忠义,何忠义之远矣?树国之道既亏,谋身之计不足,自致歼灭,悲矣!

分类:正史书名:梁书作者:姚思廉

 杨播 杨敷

杨播,字延庆,弘农华阴人也。高祖结,仕慕容氏,位中山相。曾祖珍,道武时归国,位上谷太守。祖真,河内、清河二郡太守。父懿,延兴末为广平太守,有称绩。孝文南巡,吏人颂之,征为选部给事中,有公平誉。除安南将军、洛州刺史,未之任,卒。赠本官,加弘农公,諡曰简。

播本字元休,孝文赐改焉。母王氏,文明太后之外姑。播少修饬,奉养尽礼。擢为中散,累迁卫尉少卿。与阳平王颐等出漠北击蠕蠕,大致克获。迁武卫将军,复征蠕蠕,至居然山而还。及车驾南讨,***前将军,从至钟离。师回,诏播为圆阵御之。相拒再宿,军人食尽,贼围更急。播乃领精骑三百,历其船大呼曰:"我今欲度,能战者出。"遂拥而济,贼莫敢动。赐爵华阴子。后从驾讨破崔慧景、萧愆于邓城,进号平东将军。时车驾耀威城沔水,上巳设宴,帝与中军彭城王勰赌射,左卫元遥在勰朋内,而播居帝曹。遥射侯正中,筹限已满。帝曰:"左卫筹足,右卫不得不解。"对曰:"仰恃圣恩,庶几必争",于是箭正中。帝笑曰:"虽养由之妙,何复过是。"遂举卮以赐播曰:"古人酒以养病,朕今赏卿之能,可谓古今殊也。"除太府卿,进爵为伯。

后为华州刺史。至州,借人田,为御史王基所劾,除官爵,卒于家。子侃等停柩不葬,披诉积年。至熙平中,乃赠镇西将军、雍州刺史,并复其爵,諡曰壮。

侃字士业,颇爱琴书,尤好计画。时播一门,贵满朝廷,子侄早通,而侃独不交游,公卿罕有识者。亲朋劝其出仕,侃曰:"苟有良田,何忧晚岁,但恨无才具耳。"年三十一,袭爵华阴伯。

扬州刺史长孙承业请为录事参军。梁豫州刺史裴邃规相掩袭,密购寿春人李瓜花、袁建等令为内应。邃已纂勒兵士,虑寿春疑觉,遂谬移云:"魏始于马头置戍,如闻复欲修白捺旧城。若尔,便稍相侵逼。此亦须营欧阳,设交境之备。今板卒已集,唯听信还。"佐寮咸欲以实答之,云无修白捺意。而侃曰:"白捺小城,本非形胜,邃集兵遣移,虚构是言,得无有别图也?"承业乃云:"录事可造移报。"移曰:"彼之纂兵,想别有意,何为妄构白捺?他人有心,予忖度之,勿谓秦无人也。"邃得移,谓已觉,便散兵。瓜花等以期契不会,便相告发,伏辜者十数家。邃后竟袭袭寿春,入罗城而退,遂列营于黎浆、梁城,日夕钞掠。承业乃奏侃为统军。

后雍州刺史萧宝夤据州反,随业讨之,除侃为承业行台左丞。军次恒农,侃白承业曰:"今贼守潼关,全据形胜。须北取蒲阪,飞棹西岸,置兵死地,人有斗心,华州之围,可不战而解;潼关之贼,必望风溃散。诸处既平,长安自克。愚计可录,请为明公前驱。"承业从之,令其子子产等领骑与侃于恒农北度,便据石锥壁。乃班告曰:"今且停军于此,以待步卒,兼观人情向背。若送降名者,各自还村,侯***举三烽火,各亦应之,以明降款。其无应烽,即是不降之村,理须殄戮。"人遂传相告报。实未降者,亦诈举烽,一宿之间,火光遍数百里内。围城之寇,不测所以,各自散归。长安平,侃颇有力焉。建义初,除岐州刺史。属元颢内逼,诏行北中郎将。

孝庄徙河北,执侃手曰:"朕停卿蕃寄,移任此者,正为今日。但卿尊卑百口,若随朕行,所累处大。卿可还洛,寄之后图。"侃曰:"宁可以臣微族,顿废君臣之义。"固求陪从。除度支尚书,兼给事黄门侍郎,敷西县公。及车驾南还,颢令梁将陈庆之守北中城,自据南岸。有夏州义士为颢守河中渚,乃密信通款,求破桥立效。尔朱荣赴之。及桥破,应接不果,皆为颢屠。荣将为还计,欲更图后举。侃曰:"若今即还,人情失望,未若召发人材,唯多缚筏,间以舟楫,沿河广布。令数百里中,皆为度势,颢知防何处?一旦得度,必立大功。"荣大笑从之。于是尔朱兆等于马渚诸杨南度,颢便南走。车驾入都,侃解尚书,正黄门。以济河功,进爵济北郡公,复除其长子师仲为秘书郎。

时所用钱,人多私铸,稍就薄小,乃至风飘水浮,米斗几直一千。侃奏听人与官并铸五铢,使人乐为,而俗弊得改。庄帝从之。后除侍中,加卫将军、右光禄大夫。

庄帝将图尔朱荣,侃与内弟李晞、城阳王徽、侍中李彧等咸预其谋。尔朱兆入洛,侃时休沐,遂窜归华阴。普泰初,天光在关西,遣侃子妇父韦义远招慰之,立盟许恕其罪。侃从兄昱恐为家祸,令侃出应,***其食言,不过一人身没,冀全百口。侃赴之,为天光所害。太昌初,赠车骑将军、仪同三司、幽州刺史。子纯陀袭。

播弟椿。椿字延寿,本字仲考,孝文赐改焉。性宽谨。为内给事,与兄播并侍禁闱。后为中部法曹,折讼公正,孝文嘉之。及文明太后崩,孝文五日不食。椿谏曰:"圣人之礼,毁不灭性,从陛下欲自贤于万代,其若宗庙何!"帝感其言,乃一进粥。转授宫舆曹少卿,加给事中,出为豫州刺史,再迁梁州刺史。

初,武兴王杨集始降于齐,自汉中而北,规复旧土。椿贻书集始,开以利害。集始执书对使者曰:"杨使君此书,除我心腹疾。"遂来降。寻以母老解还。后兼太仆卿。

秦州羌吕苟儿、泾州屠各陈瞻等反,诏椿为别将,隶安西将军元丽讨之。贼守峡自固。或谋伏兵断其出入,待粮尽攻之。或云斩山木,从火焚之。椿曰:"并非计也。贼深窜,正避死耳。今宜勒三军勿更侵掠,贼必谓见险不前,心轻我军,然后掩其不备,可一举而平。"乃缓师。贼果出掠,仍以军中驴马饵之。衔枚夜袭,斩瞻传首。入正太仆卿。

初,献文世有蠕蠕万余户降附,居于高平、薄骨律二镇。太和末叛走,唯有一千余家。太中大夫王通、高平镇将郎育等求徙置淮北,防其后叛。诏椿徙焉。椿上书,以为裔不谋夏,夷不乱华,是以先朝居之荒服之间,正欲悦近来远。今新附者众,若旧者见徙,新者必不安,愚谓不可。时八坐不从,遂于济州缘河居之。及冀州元愉之难,果悉浮河赴贼,所在钞掠,如椿所策。后除朔州刺史。在州为廷尉奏椿前为太仆卿,招引百姓,盗种牧田三百四十顷,依律处刑五岁。尚书邢峦据正始别格,奏罪应除名,注籍盗门,同籍合门不仕。宣武以亲律既班,不宜杂用旧制,诏依断,以赎论。后除定州刺史。

自道武平中山,多置军府,以相威摄。凡有八军,军各配兵五千,食禄主帅军各四十六人。自中原稍定,八军之兵渐割南戍,一军兵才千余,然主帅如故,费禄不少。椿表罢四军,减其主帅百八十四人。椿在州,因修黑山道余功,伐木私造佛寺,役兵,为御史所劾,除名。

后累迁为雍州刺史,进号车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。寻以本官加侍中,兼尚书右仆射,为行台,节度关西诸将。遇暴疾,频启乞解,诏许之,以萧宝夤代为刺史、行台。

椿还乡里,遇子昱将还京师,使陈宝夤赏罚云为,不依常宪,恐有异心。昱还,面启明帝及灵太后,并不纳。及宝夤邀害御只中尉郦道元,犹上表自理,称为椿父子所谤。

建义元年,为司徒。永安初,进位太保,加侍中,给后部鼓吹。元颢入洛,椿子昱为颢禽。又椿弟顺、顺子仲宣、兄子侃、***遁并从驾河内,为颢嫌疑。以椿家世显重,恐失人望,未及加罪。时人助其忧,或劝椿携家避祸。椿曰:"吾内外百口,何处逃窜?正当坐任运耳。"

庄帝还宫,椿上书频请归老,诏听服侍中服,赐朝服一袭、八尺牀帐、几、杖,不朝,乘安车,驾驷马,给扶,传诏二人,仰所在郡县四时以礼存问安否。椿奉辞于华林园,帝下御座,执手流泪曰:"公先帝旧臣,实为元老。但高尚其志,决意不留,既难相违,深用凄切。"椿亦歔欷,欲拜,帝亲执不听。赐以绢布,给羽林卫送。羣公百寮饯于城西张方桥,行路观者莫不称叹。椿临行,诫子孙曰:

我家入魏之始,即为上客。自尔至今,二千石方伯不绝,禄恤甚多。于亲姻知故吉凶之际,必厚加赠襚;来往宾寮,必以酒肉饮食,故六姻朋友无憾焉。国家初,丈夫好服彩色。吾虽不记上谷翁时事,然记清河翁时服饰。恒见翁著布衣韦带,常自约敕诸父曰:"汝等后世若富贵于今日者,慎勿积金一斤、彩帛百匹已上,用为富也。"不听兴生求利,又不听与势家作婚姻。至吾兄弟,不能遵奉。今汝等服乘渐华好,吾是以知恭俭之德,渐不如上也。又吾兄弟,若在家,必同盘而食;若有近行,不至,必待其还。亦有过中不食,忍饥相待。吾兄弟八人,今存者有三,是故不忍别食也。又愿毕吾兄弟,不异居异财。汝等眼见,非为虚***。如闻汝等兄弟,时有别斋独食者。此又不如吾等一世也。吾今日不为贫贱,然居住舍宅,不作壮丽华饰者,正虑汝等后世不贤,不能保守之,将为势家所夺。

北都时,朝法严急。太和初,吾兄弟三人并居内职:兄在高祖左右,吾与津在文明太后左右。于时口敕,责诸内官,十日仰密得一事,不列便大嗔嫌。诸人多有依敕密列者,亦有太后、高祖中间传言构间者。吾兄弟自相诫曰:"今忝二圣近臣,居母之间难,宜深慎之。又列人事,亦何容易,纵被嗔责,勿轻言。"十余年中,不尝言一人罪过。时大被嫌责,答曰:"臣等非不闻人语,正恐不审,仰误圣听,以是不敢言。"于后终以不言。蒙赏及二圣间言语,终不敢辄尔传通。太和二十一年,吾从济州来朝,在清徽堂豫宴。高祖谓诸贵曰:"北京之日,太后严明,吾每得杖。左右因此有是非言。和朕母子者,唯杨播兄弟。"遂举爵赐兄及我酒。汝等脱若万一蒙明主知遇,宜深慎言语,不可轻论人恶也。吾自惟文武才艺、门望姻援不胜他人。一旦位登侍中、尚书,四历九卿,十为刺史,光禄大夫、仪同、开府、司徒、太保,津今复为司空者,正由忠谨慎口,不尝论人之过,无贵无贱,待之以礼,以是故至此耳。闻汝等学时俗人,乃有坐待客者,有驱驰势门者,有轻论人恶者;及见贵胜则敬重之,见贫贱则慢易之,此人行之大失,立身之大病也。汝家仕皇魏以来,高祖以下乃有七郡太守、三十二州刺史,内外显职,时流少比。汝等若能存礼节,不为奢*骄慢,***不胜人,足免尤诮,足成名家。吾今年始七十五,自惟气力,尚堪朝觐天子,所以孜孜求退者,正欲使汝等知天下满足之议,为一门法耳,非是苟求千载之名。汝等能记吾言,吾百年后终无恨矣。

椿还华阴。逾年,为尔朱天光所害,时人莫不怨痛之。太昌初,赠太师、丞相、都督、冀州刺史。子昱。

昱字元略,起家广平王怀左常侍。怀好武事,数游猎,昱每规谏。正始中,以京兆、广平二王国臣多纵恣,诏御史中尉崔亮穷案之,伏法都市者三十余人,不死者悉除名,唯昱与博陵崔楷以忠谏免。后除太学博士、员外散骑侍郎。

初,尚书令王肃除扬州刺史,出顿洛阳东亭。酣后,广阳王嘉、北海王详等与播论议竞理,播不为屈。北海王顾昱曰:"尊伯性刚不伏理,大不如尊使君也。"昱对曰:"昱父道隆则从其隆,道洿则从其洿;伯父刚则不吐,柔亦不茹。"坐叹其能言。肃曰:"非此郎,何得申二父之美。"

延昌三年,以本官带詹事丞。时明帝在怀抱中,至于出入,左右、乳母而已,不令宫寮闻知。昱谏曰:"陛下不以臣等凡浅,备位宫臣,太子动止,宜令翼从。自比以来,轻尔出入,进无二傅导引之美,退阙羣寮陪侍之式。非所谓示人轨仪,著君臣之义。陛下若召太子,必降手敕,令臣下咸知,为后世法。"于是诏自今若非手敕,勿令儿辄出,宫臣在直者,从至万岁门。转太尉掾,兼中书舍人。

灵太后尝谓昱曰:"亲姻在外,不称人心,卿有所闻,慎勿讳隐。"昱奏扬州刺史李崇五车载货,恒州刺史杨钧造银食器十具,并饷领军元叉。灵太后令召叉夫妻,泣而责之。叉深恨昱。昱第六叔舒妻,武昌王和之妹,和即叉之从祖父。舒早丧,有一男六女,及终丧,元氏请别居。昱父椿集亲姻泣谓曰:"我弟不幸早终,今男未婚,女未嫁,何便求别居?"不听。遂怀憾。神龟二年,瀛州人刘宣明谋反,事觉逃窜。叉使和及元氏诬告昱藏宣明,云昱父椿、叔津并送甲仗三百具,谋图不逞。叉又构成其事。乃遣夜围昱宅收之,并无所获。太后问状。昱具对元氏构衅之端,言至哀切。太后乃解昱缚,和及元氏并处***。而叉相左右,和直免官,元氏卒亦不坐。及叉之废太后也,乃出昱为济阴内史。中山王熙起兵于邺,叉遣黄门卢同诣邺刑熙,并穷党与。同希叉旨,就郡锁昱赴邺,囚讯百日乃还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