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道无由也的也什么意思,无其道则无其器

tamoadmin 成语成因 2024-06-09 0
  1. 《孟子·告子》的翻译
  2. 荀子《天论》全文翻译
  3. “道,无能也.此言得之于道,乃所以明其自得耳”求这句话的翻译
  4. 《庄子·知北游》新解(五)老庄论道(下)
  5. 师道之不传也久矣中的“也”是什么意思

孟子见齐宣王曰:“所谓故国者,非谓有乔木之谓也,有世臣之谓也。王无亲臣矣。昔者所进,今日不知其亡也。”

王曰:“吾何以识其不才而舍之?”曰:“国君任贤,如不得人,将使卑逾尊,疏逾戚,可不慎与?左右皆曰贤,未可也;诸大夫皆曰贤,未可也;国人皆曰贤,然后察之,见贤焉,然后用之。左右皆曰不可,勿听;诸大夫皆曰不可,勿听;国人皆曰不可,然后察之,见不可焉,然后去之。

左右皆曰可杀,勿听;诸大夫皆曰可杀,勿听;国人皆曰可杀,然后察之,见可杀焉,然后杀之。故曰国人杀之也。如此,然后可以为民父母。”

其道无由也的也什么意思,无其道则无其器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齐宣王问曰:“汤放桀,武王伐纣,有诸?”孟子对曰:“于传有之。” 曰:“臣弑其君可乎?” 曰:“贼仁者谓之贼,贼义者谓之残,残贼之人,谓之一夫。闻诛一夫纣矣,未闻弑君也。”

齐人伐燕,胜之。宣王问曰:“或谓寡人勿取,或谓寡人取之。以万乘之国,伐万乘之国,五旬而举之。人力不至于此,不取,必有天殃。

取之,何如?”孟子对曰:“取之而燕民悦,则取之。古之人有行之者,武王是也。取之而燕民不悦,则勿取。古之人有行之者,文王是也。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,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,岂有他哉?避水火也。”

齐人将取燕,诸侯谋救之。宣王曰:“诸侯多谋伐寡人者,何以待之?”孟子对曰:“臣闻以七十里为政于天下者,汤是也。未闻以千里畏人者也。书曰:‘汤一征,自葛始。’天下信之,东面而征,西夷怨,南面而征,北狄怨。

曰:‘奚为后我?’民望之若大旱之望云霓也。使市者不止,耕者不变,诛其君而吊其民,若时雨降,民大悦。书曰:‘后来其苏。’今燕虐其民,王往而征之,民以为将拯己于水火之中也,箪食壶浆以迎王师。若杀其父兄,系累其子弟,毁其宗庙,迁其重器,如之何其可也。

天下固畏齐之强也,今又倍地而不行仁政,是动天下之兵也。王速出令,反其旄倪,止其重器,谋于燕众,置君而后去之,则犹可及止也。”

译文:

孟子谒见齐宣王说:“所谓故国的,并不是说有乔木的意思,有时期我的意思。你没有亲我了。过去所进,今天不知道它灭亡的原因。”

王说:“我是怎么认识他的无能而放弃的?”他说:“国君任用贤人,如不能人,要使卑一尊,疏过悲伤,能不谨慎吗?左右的人都说他好,还不行;大夫们都说他好,还可以;全国的人都说他好,然后考察了,出有什么,然后用的。左右的人都说不可能,不要听信;大夫们都说不行,不要听信;全国的人都说不可能,然后考察了,出现不可呢,然后去的。

左右的人都说可杀,不要听信;大夫们都说可杀,不要听信;全国的人都说可杀,然后考察了,见可杀了,然后杀了他。所以说国人杀了。像这样,然后可以做老百姓的父母官。”

齐宣王问:“汤放桀,周武王讨伐商纣,有几个?孟子回答”:“以前有过这样的。”他说:“我杀了自己的国君可以吗?”他说:“贼仁德的人叫做贼,贼义的人叫残,残暴的人,是的一个人。听说把独夫纣处死了,没有听说杀你呢。”

齐人伐燕,胜利的。宣王问:“有人告诉我不要用,有人说我取的。以万乘之国,伐万乘之国,五天而举办的。人的力量是做不到,不可取,天必有祸殃。

取的,怎么样?孟子回答”:“吞并了,燕国人民高兴,就拿的。古人有这样做的,武王就是这样。吞并了,燕国人民不高兴,那就不要用。古人有这样做的,文王就是这样。以万乘之国攻打万乘之国,一箪食壶水,以迎接大王的军队,难道还有别的吗?避开水火一样。”

齐国人准备攻取燕,诸侯救援的***。宣王说:“很多诸侯谋划攻打我的,如何对待他?孟子回答”:“我听说以七十里统治天下的人,汤是一样的。没有听说过用千里害怕别人的东西。书上说:‘商汤征伐,从葛开始。’天下信的,向东征伐,西夷怨恨,向南征讨,北狄怨恨。

说:‘为什么后来我?’人们看上去好像大旱之望云霓啊。使市场的不停,耕地的人不改变,杀了他的国君,慰问那里的百姓,如果及时雨降下,老百姓非常高兴。书上说:“后来他苏。现在燕国虐待它的人民”,王去征伐它,人们认为将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了,箪食壶浆前来迎接王师。如果杀了他的父亲和兄弟,囚禁他们的子弟,毁坏他们的宗庙,把他的武器装备,怎么行呢。

天下本来就畏惧齐国的强大的,现在又加倍地而不施行仁政,这是动天下的军队啊。国王立即下令,相反的旄倪,只有他的重任,***在燕国民众,设置你就离开了,这样做还来得及啊。”

出自战国时期孟子的《孟子》“四书 ”之一。

扩展资料:

《孟子 粱惠王下》赏析:

一是外交策略;二是匹夫之勇与大勇的问题。

此前孟子的谈论,主要是内政问题,而这一次齐宣王开口便问:“交邻国有道乎?”直端端地把问题引向了外交。孟子于是作出了他的外交策略阐述。

归结起来,就是大国要仁,不要搞大国沙文主义和霸权主义,而要和小国友好相处。另一方面,小国要智,不要搞闭关锁国,不要夜郎自大,而要和大国搞好外交关系。做到了这两方面,那么,就会出现大国安定天下,小国安定国家世界和平格局。

而做到这两方面的心理基础,便是大国以天命为乐,顺应“天地生万物”的好生之德,不欺负弱小,替天行道;小国敬畏天命,服从天命,不与大国为敌,以维护自己的生存。

这里的天命不一定作神秘化的理解,而就是历史、地理条件和时代形成的国际大趋势。

孟子在这里所阐述的外交策略并不深奥,其中大国、小国的做法,在后世乃至于今天也仍然是有参考意义的。

百度百科-梁惠王下

《孟子·告子》的翻译

告子下

任人有问屋庐子曰:"礼与食孰重?"曰:"礼重。""色与礼孰重?"曰:"礼重。"曰:"以礼食,则饥而死;不以礼食,则得食,--必以礼乎?亲迎,则不得妻;不亲迎,则得妻,--必以礼乎?"屋庐子不能对,明日之邹,以告孟子。孟子曰:"于答是也何有?不揣其本而齐其末,方寸之木可使高于岑楼。金重于羽者,岂谓一钩金与一舆羽之谓哉?取食之重者与礼之经者而比之,奚翅食重?取色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之,奚翅色重?"往应之曰:"兄之臂而夺之食,则得食;不则不得食,--则将之乎?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,则得妻;不搂则不得妻,--则将搂之乎?"

曹交问曰:"'人皆可以为尧、舜',有诸?"孟子曰:"然。""交闻文王十尺,汤九尽,今交九尺四寸以长,食粟而已,如何则可?"曰:"奚有于是?亦为之而已矣。有人于此,力不能胜一匹雏,则为无力人矣。今日举百钧,则为有力人矣。然则举乌获之任,是亦为乌获而已矣。今曰举百钧,则为有力人矣。然则举乌获之任,是变为乌获而已矣。夫人岂以不胜为患哉?弗为耳。徐行后长者谓之弟,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。夫徐行者,岂人所不能哉?所不为也。尧、舜之道,孝弟而已矣。子服尧之服,诵尧之言,行尧之行,是尧而已矣。子服桀之服,诵桀之言,行桀之行,是桀而已矣。"曰:"交得见于邹君,可以***馆,愿留而受业于门。"曰:"夫道,若大路然,岂难知哉?人病不求耳。子归而求之,有馀师。"

公孙导问曰:"高子曰:'《小弁》,小人之诗也。'"孟子曰:"何以言之?"曰:"怨。"曰:"固哉,高叟之为《诗》也!有人于此,越人关弓而射之,则已谈笑道之;无他,疏之也。其兄关弓而射之,则已垂涕泣而道之;无他,戚之也。《小弁》之怨,亲亲也。亲亲,仁也。固矣夫,高叟之为《诗》也!"曰:"《凯风》何以不怨?"曰:"《凯风》,亲之过小者也。《小弁》,亲之过大者也。亲之过大而不怨,是愈疏也。亲之过小而怨,是不可矶也。愈疏,不孝也。不可矶,亦不孝也。孔子曰:'舜其至孝矣~五十而慕。'"

宋将之楚。孟子遇于石丘,曰:"先生将何之?"曰:"吾闻秦、楚构兵,我将见楚王说而罢之;楚王不悦,我将见秦王说而罢之。二王我将有所遇焉。"曰:"轲也请无问其详,愿闻其指。说之将何如?"曰:"我将言其不利也。"曰:"先生之志则大矣,先生之号则不可。先生以利说秦、楚之王,秦、楚之王悦于利,以罢三军之师,是三军之士乐罢悦于利也。为人臣者,怀利以事其君;为人子者,怀利以事其父;为人弟者,怀仁义以事其兄:是君臣、父子、兄弟去利,怀仁义以相接民;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何必曰利?"

孟子居邹。季任为任处守,以币交,受之而不报。处于平陆,储子为相,以币交,受之而朱报,他日由邹之任,见季子;由平陆之齐,不见储子。屋庐子喜曰:"连得间矣。"问曰:"夫子之任见季子,之齐不见储子,为其为相与?"曰:"非也。《书》曰:'享多仪,仪不及物,曰不享,惟不役志于享。'为其不成享也。"屋庐子悦。或部之,屋庐子曰:"季子不得之邹,储子得之平陆。"

淳于髡曰:"先名实者,为人也。后名实者,自为也。夫子在三卿之中,名实未加于上下而去之,仁者固如此乎?"孟子曰:"居下位,不以贤事不肖者,伯夷也。五就汤,五就桀者,伊尹也。不恶污君,不辞小官者,柳下惠也。三子者不同道,其趋一也。一者何也?曰:仁也。君子亦仁而已矣。何必同?"曰:"鲁缪公之时,公仪子为政,子柳、子思为臣,鲁之削也滋甚。若是乎贤者之无益于国也!"曰:"虞不用百里奚而亡,秦穆公用之而霸。不用贤则亡,削何可得与?"曰:"昔者王豹处于淇,而河西善讴。绵驹处于高唐,而齐右善歌。华周、杞梁之妻善哭其夫,而变国俗。有诸内必形诸外。为其事而无其功者,髡未尝睹之也。是故无贤者也,有则髡必识之。"曰:"孔子为鲁司寇,不用;从而祭燔肉不至;不税冕而行。秒吞者以为为肉也,其知者以为为无礼也。乃孔子则欲以微罪行,不欲为苟去。君子之所为,众人因不识也。"

孟子曰:"五霸者,三王之罪人也。今之诸侯,五霸之罪人也。今之大夫,今之诸侯之罪人也。天子诸侯,曰巡狩。诸侯朝于天子,曰述职。春省耕而补不足,敛而助不给。入其疆,土地辟,田野治,养老尊贤,俊杰在位,则有庆,庆以地。入其疆,土地荒芜,遗老失贤,掊克在位,是有让。一不朝则贬其爵,再不朝则削其他,三不朝则六师移之。是故天子讨而不伐,诸侯伐而不讨。五霸者,搂诸侯以伐诸侯者也。故曰:五霸者,三王之罪人也。五霸桓公为盛。葵丘之会诸侯,束性载书而歃血。初命曰:'为所欲为不孝,无易树子,无以妾为妻。'再命曰:'尊贤育才,以彰有德。'三曰:'敬老兹幼,无忘宾旅。'四命曰:'士无世官,官事无摄,取士必得,无专杀大夫。'五命曰:'无曲防,无遏,无有封而不告。'曰:'凡我同盟之人,既盟之后,言归于好。'今之诸侯皆犯此五禁,故曰:今之诸侯,五霸之罪人也。长君之恶,其罪恶小。逢君之恶性循环,其罪大。今之大夫,皆逢君之恶,故曰:今之大夫,今之诸侯之罪人也。"

孟子曰:"今之事君者曰:'我能为君辟土地,充府库。'今之所谓良臣,古之所谓民曲也。君不乡道,不志于仁而求富之,是富桀也。'我能为君约与国,战必克。'今之所谓良臣,古之所谓民曲也。君不乡道,不志于仁而求为之强战,是辅桀也。由今之道,无变今之俗,虽与之天下,不能一朝居也。"

白圭曰:"吾欲二十而取一,何如?"孟子曰:"子之道,貉道也。万室之国,一人陶,则可乎?"曰:"不可。器不足用也。"曰:"夫貉,五觳不生,惟黍生之。无城郭宫室、宗庙祭祀之礼无诸侯币帛饔飧,无百官有悟,故二十取一而足也。今居中国,去人伦,无君子,如之何其可也?陶以寡,且不可以为国,况无君子乎?欲轻之于尧、舜之道者,大貉小貉也。欲重之无尧、舜之道者,大桀、小桀也。"

白圭曰:"丹之治水也,愈于禹。"孟子曰:"子过矣。禹之水,水之道也,是故禹以四海为壑。今吾子以今国为壑。水逆行,谓之洚水。洚水者,洪水也,仁人之所恶也。吾子过矣。"

孟子曰:"君子不亮,恶乎执?"

鲁欲使乐正子为政。孟子曰:"吾闻之,喜而不寐。"公孙丑曰:"乐正子强乎?"曰:"否。""有知虑乎?"曰:"否。""多闻识乎?"曰:"否。""然则奚为喜而不寐?"曰:"其为人也好善。""限善足乎?"曰:"好善优于天下,而况鲁国乎?夫苟好善,则四海之内,皆将轻千进而而来告之以善。夫苟不好善,则人将曰:',予既已知之矣。'之声音颜色,距人于千里之外。土止于千里之外,则谗诌而庚之人至矣。与谗诌面庚之人居,国欲治,可得乎?"

陈子曰:"古之君子何如则仕?"孟子曰:"所就三,所去三。迎之致敬以礼,言将行其言也,则就之;礼貌未衰,言弗行也,则去之。其次,虽未行其言也,迎之致敬以有礼,则就之;礼貌衰,则去之。其下,朝不食,夕不食,饥狐不能出门户。君闻之,曰:'吾大者不能行其道,又不能从其言也。使饥饿于我土地,吾耻之。'周之。变可受也,免死而已矣。"

孟子曰:"舜发于畎亩之中,傅说举于版筑之间,胶鬲举于鱼盐之中,管夷吾举于士,孙叔敖举于海,百里奚举于市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盘骨,儿其体肤,空管其身行,指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人恒过,然后能改。困于心,衡于虑,而后作。徵于色,发于声,而后喻。入则无法家拂士,出则无敌国外患者,国恒亡。然后知生于忧患难与共,而死于安乐也。"

孟子曰:"教亦多术矣。予不屑之教诲也者。是亦教诲之而已矣。"

(一)任人有问屋庐子曰①:“礼与食孰重?” 任国有个人问屋庐子道:“礼节和吃饭哪样重要?”曰:“礼重。” 屋庐子说:“礼节重要。”“色与礼孰重?” 那人又问:“娶妻和礼节哪样重要?”曰:“礼重。” 回答说:“礼节重要。”曰:“以礼食,则饥而死;不以礼食,则得食,必以礼乎?亲迎②,则不得妻;不亲迎,则得妻,必亲迎乎?” 那人又问:“按照礼节求饭吃,却吃不上而饿死;不按礼节求饭吃,却吃上了饭,那么也一定要按礼节行事吗?按亲迎礼娶亲,却娶不到妻子;不按亲迎礼,却能娶到妻子,那么也一定要行亲迎礼吗?”屋庐子不能对,明日之邹以告孟子。 屋庐子不能回答,第二天就到邹国去,把问题告诉给孟子。孟子曰:“于答是也,何有?不揣其本,而齐其末,方寸之木可使高于岑楼。金重于羽者,岂谓一钩金与一舆羽之谓哉?取食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之,奚翅食重③?取色之重者与礼之轻者而比之,奚翅色重?往应之曰:‘紾兄之臂而夺之食④,则得食;不紾,则不得食,则将紾之乎?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,则得妻;不搂,则不得妻,则将搂之乎?” 孟子说:“回答这个问题有什么困难呢?不度量原来基础的高低,只比较它们的末端,那么寸把长的木块也能使它高过尖顶的高楼。金属比羽毛重,难道是就一只金属带钩和一车子羽***比来说的吗?拿吃饭的重要问题同礼节的细小方面相比,何止是吃饭重要?拿娶妻的重要问题同礼节的细小方面相比,何止是娶妻重要?你去这样回答他:‘扭住哥哥的胳膊夺他的饭吃,就能得到饭吃;不扭就得不到饭吃,那么就该扭他吗?翻过东边人家的墙头,搂抱那家的闺女,就能得到妻子;不去搂抱,就得不到妻子,那么就该去搂抱吗?”

[注释] ①屋庐子:姓屋庐,名连,孟子***。②亲迎:古代结婚六礼之一,新郎亲自至女家,迎新娘入室,行交拜合卺之礼。③翅:同“啻”,止。④紾(zhěn):扭。

(二)曹交问曰①:“人皆可以为尧、舜,有诸?” 曹交问道:“***都能成为尧、舜,有这说法吗?”孟子曰:“然。” 孟子说:“有的。”“交闻文王十尺,汤九尺,今交九尺四寸以长,食粟而已,如何则可?” 曹交又问:“我听说文王身长十尺,汤身长九尺,我曹交有九尺四寸多高,只知道吃饭罢了,怎样才可以(成为尧、舜)呢?”曰:“奚有于是?亦为之而已矣。有人于此,力不能胜一匹雏,则为无力人矣;今曰举百钧,则为有力人矣。然则举乌获之任②,是亦为乌获而已矣。夫人岂以不胜为患哉?弗为耳。徐行后长者谓之弟,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。夫徐行者,岂人所不能哉?所不为也。尧、舜之道,孝弟而已矣。子服尧之服,诵尧之言,行尧之行,是尧而已矣。子服桀之服,诵桀之言,行桀之行,是桀而已矣。” 孟子说:“这有什么难的呢?只要去做就行了。如果有个人,力气提不起一只小鸡,那他就是个没有力气的人了;如果说能举起三千斤的东西,那就是个很有力气的人了。既然这样,那么只要能举起乌获举过的重量,这样也就成为乌获了。一个人可担心的,难道在于不能胜任吗?在于不去做罢了。慢慢地跟在长者后面走,叫作悌,快步抢在长者前面走,叫作不悌。慢慢走,难道是一个人不能做到的吗?不去做罢了。尧、舜之道,孝和悌而已。(如果)你穿尧所穿的衣服,说尧所说的话,做尧所做的事,这样也就成为尧了。(如果)你穿桀所穿的衣服,说桀所说的话,做桀所做的事,这样就变成桀了。”曰:“交得见于邹君,可以***馆,愿留而受业于门。” 曹交说:“我能见到邹君,可以向他借个住处,愿意留下来在您门下学习。”曰:“夫道若大路然,岂难知哉?人病不求耳。子归而求之,有余师。” 孟子说:“(尧舜之)道就像大路一样,哪里是难懂的呢?就怕人们不去寻求罢了。你回去寻求吧,会有很多老师的。”

[注释] ①曹交:人名,生平不详。②乌获:人名,传说是古代的一个大力士。

(三)公孙丑问曰:“高子曰①:《小弁》②,小人之诗也。” 公孙丑问道:“高子说:《小弁》是小人(所作)的诗。(对吗?)”孟子曰:“何以言之?” 孟子说:“凭什么这么说呢?”曰:“怨。” (公孙丑)说:“因为诗中有怨恨。”曰:“固哉,高叟之为诗也!有人于此,越人关弓而射之,则己谈笑而道之;无他,疏之也。其兄关弓而射之,则己垂涕泣而道之;无他,戚之也。《小弁》之怨,亲亲也;亲亲,仁也。固矣夫,高叟之为诗也!” 孟子说:“高老先生的论诗太呆板了!如果有一个人,越国人拉开弓去射他,(事后)他可以有说有笑地讲这件事;没有别的原因,只因为和越国人关系疏远,(可以由他去犯罪。)如果是他哥哥拉开了弓射他,(事后)他就会哭哭啼啼地讲这件事;没有别的原因,只因为和哥哥关系亲近,(不愿让他服罪。《小弁》的怨恨,出自热爱亲人热爱亲人就是仁。太呆板了,高老先生这样的论诗!”曰:“《凯风》何以不怨③?” 公孙丑问:“《凯风》这首诗为什么没有怨恨情绪?”曰:“《凯风》,亲之过小者也;《小弁》,亲之过大者也。亲之过大而不怨,是愈疏也;亲之过小而怨,是不可矶也。愈疏,不孝也;不可矶,亦不孝也。孔子曰:‘舜其至孝矣,五十而慕。’” 孟子说:“《凯风》这首诗,是写母亲的小过错;《小弁》所写的是父亲的大过错。父母过错大而不怨恨,这是更加疏远父母;父母过错小而怨恨,这是一点都不能受***。更加疏远父母,这是不孝;不能受(父母)一点***,也是不孝。孔子说过:‘舜是最孝顺的了,到了五十岁上还眷念着父母。’”

[注释] ①高子:生平不详。②《小弁》:《诗经?小雅》中的一篇。旧说是指责周幽王的诗。周幽王先娶申后,生宜臼,立为太子;后宠褒姒,改立褒姒之子伯服为太子,废申后及太子宜臼。此诗述说的就是宜臼的哀伤、怨恨之情。传说是宜臼的老师所作。③《凯风》:《诗经?邶风》中的一篇。旧说卫国有个已有七个儿子的母亲想改嫁,于是七个儿子作此诗来自责不孝,以使母亲感悟。

(四)宋牼将之楚①,孟子遇于石丘,曰:“先生将何之?” 宋牼要到楚国去,孟子在石丘遇上了他,问道:“先生准备上哪儿去?”曰:“吾闻秦楚构兵,我将见楚王说而罢之。楚王不悦,我将见秦王说而罢之。二王我将有所遇焉。” 宋牼说:“我听说秦国和楚国在交战,我想去见楚王,劝说他停战,如果楚王不高兴听,我再去见秦王,劝说他停战。两位君王中,我总会遇到能说得通的吧。”曰:“轲也请无问其详,愿闻其指。说之将何如?” 孟子说:“我不想问个详细,只想了解你的主要想法。你打算怎样去劝说呢?”曰:“我将言其不利也。” 宋牼说:“我将向他们指出交战的不利之处。”曰:“先生之志则大矣,先生之号则不可。先生以利说秦楚之王,秦楚之王悦于利,以罢三军之师,是三军之士乐罢而悦于利也。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,为人子者怀利以事其父,为人弟者怀利以事其兄,是君臣、父子、兄弟终去仁义,怀利以相接,然而不亡者,未之有也。先生以仁义说秦楚之王,秦楚之王悦于仁义,以罢三军之师,是三军之士乐罢而悦于仁义也。为人臣者怀仁义以事其君,为人子者怀仁义以事其父,为人弟者怀仁义以事其兄,是君臣、父子、兄弟去利,怀仁义以相接也,然而不王者,未之有也。何必曰利?” 孟子说:“先生的用心诚然是好极了,先生的说法却不行。先生用利去劝说秦王、楚王,秦王、楚王喜欢利而让军队休战,这样也就使三军官兵因为追求利才乐于停战。(要是都这样,)做臣子的怀着求利的念头侍奉国君,做儿子的怀着求利的念头侍奉父亲,做弟弟的怀着求利的念头侍奉哥哥,这会使君臣、父子、兄弟最终背离仁义,怀着求利的念头相互对待。这样的国家却不灭亡,是从来没有的。先生(如果)用仁义去劝说秦王、楚王,秦王、楚王喜爱仁义而让军队休战,这就会使三军官兵因为喜爱仁义而乐于停战。(要是都这样,)做臣的心怀仁义侍奉国君,做儿子的心怀仁义侍奉父亲,做弟弟的心怀仁义侍奉哥哥,这样就会使君臣、父子、兄弟去掉求利的念头,而怀着仁义之心相互对待了。这样的国家还不能称王天下的,是从来没有的。何必要说利呢?”

[注释] ①宋牼(kēng):宋国人,也叫宋■、宋荣,战国时著名学者。

(五)孟子居邹,季任为任处守①,以币交,受之而不报。处于平陆②,储子为相,以币交,受之而不报。他日,由邹之任,见季子;由平陆之齐,不见储子。屋庐子喜曰:“连得间矣③。”问曰:“夫子之任,见季子;之齐,不见储子,为其为相与?” 孟子居住在邹国(的时候),季任正在任国代理国政,送礼物来结交孟子,孟子收了礼物却不回谢。(孟子)居住在平陆(的时候),储子担任齐国的相,送礼物来结交孟子,孟子收了礼也不回谢。后来,孟子从邹国到了任国,拜访了季子;从平陆到了齐国,却不拜访储子。屋庐子高兴地说:“我发现老师的差错了。”问道:“老师到了任国,拜访了季子;到了齐国,不拜访储子,是因为储子只是担任相吗?”曰:“非也。《书》曰:‘享多仪,仪不及物曰不享,惟不役志于享。’为其不成享也。” 孟子说:“不是的。《尚书》上说:‘进献礼品看重礼仪,礼仪配不上礼品,就叫没有进献,因为心意不在进献上。’这是因为它不成为进献的缘故。”屋庐子悦。或问之,屋庐子曰:“季子不得之邹,储子得之平陆。” 屋庐子听了很高兴。有人问他这件事,屋庐子说:“季子(在代理国政,)不能亲自到邹国去,而储子(作为卿相)是能亲自到平陆去的。”

[注释] ①季任:任国国君的弟弟。②平陆:齐国地名,即今山东省汶上县。③连:屋庐子的名。

(六)淳于髡曰①:“先名实者,为人也;后名实者,自为也。夫子在三卿之中②,名实未加于上下而去之,仁者固如此乎?” 淳于髡说:“重视名望功业的,是为了天下的人;轻视名望功业的,是为了自己(的清白)。先生的地位在齐国的三卿之中,但就名望功业来说,上不能匡正君主,下不能拯救百姓,就辞职而去了,仁人本该就是这样的吗?”孟子曰:“居下位,不以贤事不肖者,伯夷也;五就汤,五就桀者,伊尹也;不恶污君,不辞小官者,柳下惠也。三子者不同道,其趋一也。一者何也?曰,仁也。君子亦仁而已矣,何必同?” 孟子说:“处在低下的地位,不以贤人的身份侍奉不贤的君主,这是伯夷的态度;五次到汤那里做事,五次到桀那里做事,这是伊尹的态度;不讨厌昏庸的君主,不拒绝微小的官职,这是柳下惠的态度。三个人做法不同,方向是一致的。一致的是什么?就是仁。君子只要仁就行了,何必要处处相同?”曰:“鲁缪公之时,公仪子为政③,子柳、子思为臣④,鲁之削也滋甚,若是乎,贤者之无益于国也!” 淳于髡说:“鲁缪公的时候,公仪子掌管政事,子柳、子思也在朝做臣,然而鲁国疆土被别国侵夺却更加严重,贤人无益于国家就像这样的呀!”曰:“虞不用百里奚而亡,秦穆公用之而霸。不用贤则亡,削何可得与?” 孟子说:“(从前,)虞国因为不用百里奚而亡国,秦穆公用了他就称霸,(可见)不用贤人就会亡国,(到那时,只是想)割让点地方办得到吗?”曰:“昔者王豹处于淇⑤,而河西善讴;绵驹处于高唐⑥,而齐右善歌;华周、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⑦。有诸内,必形诸外。为其事而无其功者,髡未尝睹之也。是故无贤者也,有则髡必识之。” 淳于髡说:“从前王豹居住在淇水边,河西的人因此而善于唱歌;绵驹居住在高唐,齐国西部的人因此而善于唱歌;华周、杞梁的妻子,为丈夫的死而哭得异常伤心,因而改变了一国的风气。内心有什么,必然会显露在外面。做了那件事而不见那件事的功效,我还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呢。所以现在是没有贤人,要有,我一定会知道的。”曰:“孔子为鲁司寇,不用,从而祭,燔肉不至⑧,不税冕而行。不知者以为为肉也,其知者以为为无礼也。乃孔子则欲以微罪行⑨,不欲为苟去。君子之所为,众人固不识也。” 孟子说:“孔子担任鲁国的司寇,不受信任,有一次跟随(鲁君)去祭祀,祭肉不按规定送来,于是顾不上脱掉祭祀时所戴的礼帽就走了。不了解孔子的,以为他是为了那点祭肉而离开的,了解孔子的,只认为他是因为鲁国的失礼而离开的。至于孔子,却正想担点儿(这一类的)小罪名离开,不想随便弃官而去。君子所做的事,一般人本来就是不理解的。”

[注释] ①淳于髡:见本书《离娄上》第十七章注。②三卿:指上卿、亚卿、下卿,都是爵位。③公仪子:即公仪休,曾任鲁国的相。④子柳、子思:子柳,即泄柳,曾任鲁缪公的卿。子思,孔子之孙,名伋。⑤王豹:卫国人,善于唱歌。淇水,卫国河流名。⑥绵驹:一位善于唱歌的人。高唐:齐国邑名。⑦华周、杞梁:齐国大夫,在齐国攻打莒国时战死,传说他们的妻子闻讯后,对着城墙痛哭,把城墙哭塌了;齐国人受到感染,以至善哭成风。⑧燔肉:祭时用的熟肉。古礼,天子和诸侯祭祀后,要将一部分祭肉赐给大夫。⑨乃孔子则欲以微罪行:这句隐含的意思是,孔子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弃官而去都是鲁国执政者的过错,因为这样做是失礼的。

(七)孟子曰:“五霸者①,三王之罪人也;今之诸侯,五霸之罪人也;今之大夫,今之诸侯之罪人也。天子适诸侯曰巡狩,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。春省耕而补不足,秋省敛而助不给。入其疆,土地辟,田野治,养老尊贤,俊杰在位,则有庆,庆以地。入其疆,土地荒芜,遗老失贤,掊克在位,则有让。一不朝,则贬其爵;再不朝,则削其地;三不朝,则六师移之。是故天子讨而不伐,诸侯伐而不讨。五霸者,搂诸侯以伐诸侯者也,故曰,五霸者,三王之罪人也。五霸,桓公为盛。葵丘之会②,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③。初命曰,诛不孝,无易树子,无以妾为妻。再命曰,尊贤育才,以彰有德。三命曰,敬老慈幼,无忘宾旅。四命曰,士无世官,官事无摄,取士必得,无专杀大夫。五命曰,无曲防,无遏籴,无有封而不告。曰,凡我同盟之人,既盟之后,言归于好。今之诸侯皆犯此五禁,故曰,今之诸侯,五霸之罪人也。长君之恶其罪小,逢君之恶其罪大。今之大夫皆逢君之恶,故曰,今之大夫,今之诸侯之罪人也。” 孟子说:“五霸是三王的罪人,现在的诸侯是五霸的罪人,现在的大夫是现在诸侯的罪人。天子到诸侯那里去叫作巡狩,诸侯朝见天子叫作述职。(天子巡狩,)春天视察耕种情况,补助(***、劳力)不足的农户;秋天视察收获情况,救济缺粮农户。进入某个诸侯国,(那里)土地开垦得多,田野整治得好,老人得到赡养,贤人受到尊敬,有才能的人在位做官,那就有奖赏,拿土地奖赏。进入某个诸侯国,(如果那里)土地荒芜,遗弃老人,排斥贤人,贪官污吏在位,那就给予责罚。(诸侯)一次不朝见(天子),就降他的爵位;两次不朝见,就削减他的封地;三次不朝见,就派军队去。所以,天子(对于有罪的诸侯,只是)发布命令声讨他的罪行,而不(亲自)征伐;诸侯(是奉天子之命去)征伐而不声讨。五霸却是胁迫诸侯去讨伐别的诸侯,(破坏了三王规矩,)所以说五霸是三王的罪人。五霸中,齐桓公最强。在葵丘盟会上,诸侯们捆绑了牺牲,把盟书放在它身上,并不歃血。(盟书)第一条说,责罚不孝的人,不得擅自改立太子,不得把妾立为正妻。第二条说,尊重贤人,培育人才,用来表彰有德行的人。第三条说,要敬老爱幼,不要忘了来宾和旅客。第四条说,士人不能世***官,公职不能兼任,选用士人一定要得当,不得擅***戮大夫。第五条说,不得到处修筑堤坝,(垄断水利,)不得阻止邻国来买粮食,不能私自封赏而不报告盟主。盟书最后说,凡是我们同盟的人,盟会之后都恢复友好关系。现在的诸侯都违背了这五条誓约,所以说,现在的诸侯是五霸的罪人。(因为顺从君王而)助长了君王的过错,这个罪行还算小的;(故意)逢迎君王的过错,这个罪行就大了。现在的大夫都逢迎君王的过错,所以说,现在的大夫是现在诸侯的罪人。”

[注释] ①五霸:指春秋时代先后称霸的五个诸侯,具体哪五个诸侯,说法不一;据《孟子》原书考察,可能是指齐桓公、晋文公、秦穆公、楚庄公、吴王阖庐。②葵丘之会:葵丘,地名,在今河南兰考县东。会,盟会,古代诸侯间聚会而结盟。盟会时要用牛作祭品,或杀,或不杀。③歃(shà)血:结盟时的一种仪式。立盟时杀牲取血,盟誓者口含其血,或涂于口旁,表示诚信。如果不歃血,则表示相信与盟的人不敢背约。

(八)鲁欲使慎子为将军①。孟子曰:“不教民而用之,谓之殃民。殃民者,不容于尧舜之世。一战胜齐,遂有南阳②,然且不可。” 鲁国想叫慎子担任将军。孟子说:“不先训练百姓就用他们打仗,这叫坑害百姓。坑害百姓的人,在尧、舜时代是不容许存身的。(现在即使鲁国)一仗就打赢了齐国,收回了南阳,这样也还是不行。”慎子勃然不悦曰:“此则滑厘所不识也。” 慎子顿时不高兴地说:“这真是我慎滑厘所不明白的了。”曰:“吾明告子。天子之地方千里;不千里,不足以待诸侯。诸侯之地方百里;不百里,不足以守宗庙之典籍③。周公之封于鲁,为方百里也;地非不足,而俭于百里。太公之封于齐也,亦为方百里也;地非不足也,而俭于百里。今鲁方百里者五,子以为有王者作,则鲁在所损乎,在所益乎?徒取诸彼以与此,然且仁者不为,况于以求之乎?君子之事君也,务引其君以当道,志于仁而已。”孟子说:“我来明白地告诉你。天子的土地千里见方;不到千里见方,就不够条件接待诸侯。诸侯的土地百里见方;不足百里见方,就不够条件奉守宗庙里的典籍。(当年)周公分封在鲁地,是百里见方的一块;土地不是不够,但也只不过百里见方。太公分封在齐地,也是百里见方的一块;也不是土地不够,却只不过百里见方。现在鲁国的土地有五个百里见方那么大,你认为,如果有圣王出现,那么鲁国是在土地应该削减之列呢,还是在应该增加之列呢?不费力就把那里的土地取来并入这里,这样的事仁人尚且不干,

荀子《天论》全文翻译

战国·孟子《孟子·告子》白话释义:

告子说:“人的本性好比柜柳树,义理好比杯盘,把人的本性纳于仁义,正好比用柜柳树来制成杯盘。”

孟子说:“您是顺着柜柳树的本性来制成杯盘呢,还是毁伤柜柳树的本性来制成杯盘呢?如果要毁伤柜柳树的本性而后制成杯盘,那不也要毁伤人的本性然后纳之于仁义吗?率领天下的人来损害仁义的,一定是您这种学说吧!”

告子说:“人性就像那急流的水,缺口在东便向东方流,缺口在西便向西方流。人性无所谓善与不善,就像水无所谓向东流向西流一样。”

孟子说:“水的确无所谓向东流向西流,但是,也无所谓向上流向下流吗?人性向善,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。人性没有不善良的,水没有不向低处流的。

当然,如果水受拍打而飞溅起来,能使它高过额头;加压迫使它倒行,能使它流上山岗。这难道是水的本性吗?形势迫使它如此的。人之可以胁迫他做坏事,本性的改变也像这样。”

告子说:“天生的资质叫做性。”

孟子说:“天生的资质叫做性,好比一切白色的东西叫做白吗?”

告子答道:“正是。”

孟子问道:“白羽毛的白犹如白雪的白,白雪的白犹如白玉的白吗?”

告子答道:“正是。”

孟子说:“那么,狗性如牛性,牛性如人性吗?”

告子说:“饮食男女,这是本性。仁是内在的东西不是外在的东西,义是外在的东西不是内在的东西。”

孟子说:“什么叫仁是内在的东西,义是外在的东西呢?”

告子说:“他年纪大我就尊敬他,尊敬长者之心不是我所固有;这好比外物是白的,我便认为它是白的,这是因为外物的白被我认识的缘故,所以说是外在的东西。”

孟子说:“白马的白和白皮肤人的白或许无所不同,但不知对老马的怜悯心和对老人的尊敬心,有没有不同?而且,您说说,所谓义,是在于老者呢,还是在于尊敬老者的人呢?”

告子答:“是我的弟弟就爱他,是秦国人的弟弟就不爱他,这是因为我自己喜爱的缘故才这样,所以说仁是内在的东西;恭敬楚国的老者,也恭敬我自己的老者,是因为外在的老者的缘故才这样,所以说义是外在的东西。”

孟子说:“喜欢吃秦国人的烤肉,和喜欢吃自己的烤肉无所不同,各种事物也有这样的情形。那么,难道喜欢吃烤肉的心也是外在的东西吗?(这不和您所说的饮食男女是人的本性的论点相矛盾吗)”

原文:

告子曰:“性犹杞柳也,义犹桮棬也。以人性为仁义,犹以杞柳为桮棬。”

孟子曰:“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棬乎?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棬也?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棬,则亦将戕贼人以为仁义与?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,必子之言夫!”

告子曰:“性犹湍水也,决诸东方则东流,决诸西方则西流。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,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。”

孟子曰:“水信无分于东西。无分于上下乎?人性之善也,犹水之就下也。人无有不善,水无有不下。

今天水,搏而跃之,可使过颡;激而行之,可使在山。是岂水之性哉?其势则然也。人之可使为不善,其性亦犹是也。

告子曰:“生之谓性。”

孟子曰:“生之谓性也,犹白之谓白与?”

曰:“然。”

“白羽之白也,犹白雪之白;白雪之白,犹白玉之白欤?”

曰:“然。”

“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,牛之性犹人之性欤?”

告子曰:“食、色,性也。仁,内也,非外也;义,外也,非内也。”

孟子曰:“何以谓仁内义外也?”

曰:“彼长而我长之,非有长於我也。犹彼白而我白之,从其白於外也,故谓之外也。”

曰:“异於白马之白也,无以异於白人之白也。不识长马之长也,无以异於长人之长与?且谓长者义乎?长之者义乎?”

曰:“吾弟则爱之,秦人之弟则不爱也,是以我为悦者也,故谓之内。长楚人之长,亦长吾之长,是以长为悦者也,故谓之外也。”

曰:“耆秦人之炙,无以异於耆吾炙,夫物则亦有然者也,然则耆炙亦有外欤?”

扩展资料

写作背景:

当时几个大国都致力于富国强兵,争取通过暴力的手段实现统一,他继承了孔子“仁”的思想并将其发展成为“仁政”思想,被称为"亚圣"。

文章赏析:

孟子雄辩风范,随口接过论敌的论据而加以发挥,以水为喻就以水为喻。就好比人们格斗时说,你用刀咱们就用刀,你用枪咱们就用枪。

欲擒故纵,持之有故,言之成理。“水信无分于东西。无分于上下平?”一语杀入穴道,只需要轻轻一转,其论证便坚不可移,使读者读来,不得不束手就擒。于是,人们便都是性善论者了。

当人们放下书本而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邪恶时,的确又会发出疑问:人性真如孟老夫子所描述的那般善良,那般纯洁得一尘不染吗?这种时候,人们即便不会成为苟子“性恶论”的信徒,多半也会同意告子的观点了罢:“人性之无分于善不时, 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。”

学生公都子更为全面地提出了人性问题来和孟子进行讨论, 除了告子的观点外,还另外举出了两种观点,且有理有据,说服 力较强。

这一次孟子没有以诘难或推谬的方式进行辩论,而是正 面阐述了自己关于人性本善的看法。说是阐述,其实也是重申,因 为其主要内客,即关于恻隐、羞恶、恭敬、是非“四心”以及它 们与仁、义、礼、智之间的内在联系,他在《公孙五上》里已经 提出并阐述过了。

只不过在那里是从“人皆有不忍人之心”出发, 探讨“四心”与“仁政”之间的关系,具有政治心理学的色彩。而 这里则是纯从人性探讨的角度出发,回答学生关于人性是否天生 善良的问题。

“道,无能也.此言得之于道,乃所以明其自得耳”求这句话的翻译

上天的运行有一定的规律,不会因为圣君尧就存在,也不会因为暴君桀就灭亡了。用正确的治理措施适应大自然的规律,事情就办得好;用错误的治理措施对待大自然的规律,事情就会办糟。加强农业生产而又节约开支,那么天不可能使人贫穷;

生活资料充足而又能适应天时变化进行生产活动,那么天也不可能使人生病;遵循规律而又不出差错,那么天也不可能使人遭祸。所以水旱灾害不可能使人受饥挨饿,寒暑变化不可能使人生病,自然界反常的现象不可能使人遭难。

荒废农业生产而用度奢侈,那么天也不能让人富有。保养简略而行动逆时,那么天也不能让人保全。违背礼义正道而胡作非为,那么天也不能让人吉祥。所以水灾旱灾还没来就闹饥荒了,冷热还没迫近就生病了,自然灾害还没产生就有了凶险。

这遇到的天时和太平时期相同,然而灾殃灾祸却和治世不一样,这不可以怨天,事物的规律就是这样。所以明辨了自然界的规律和人应***取的行动,就可以称得上圣人了。

不必刻意去做就成功了,不必刻意去求就获得了,这就叫做“天职”。像这样子,虽然深奥,“至人”是不会刻意去加以思虑的;虽然伟大,“至人”是不会刻意去加以费力的;虽然精微,“至人”是不会刻意去加以考察的,这就叫做不和天争夺职分。

天有天时,地有地利,人有人治,这就是说人(能与天地)并立为三。舍弃自身能够并立为三的部分,而(一味地)期待自己能够并立为三,那就错了。

众多星辰相随旋转,太阳月亮交替映照,春夏秋冬轮流降临,阴阳交感,大化万物,风和雨广博地沾施,万物各自得这些的调和而生长,各自得到这些的滋养而成熟,看不到他在做事情而只看到成果,这就叫做“神”。

大家都知道他成就万事万物,却不知道他无形无迹,这就叫做“天功”。只有圣人是不刻意去求了解天的。“天职”建立以后,“天功”已经完成,具备了形体而人的精神就产生了出来,好,恶,喜,怒,哀,乐的情感就蕴藏在里头了,这就叫做“天情”。

耳朵,眼睛,鼻子,嘴巴,形态,各有它和外物交感(的功用)而不能互相替代,这就叫做“天官”。心灵处在胸中,来主宰五官(耳,目,鼻,口,形态),这就叫做“天君”。裁择其它的物类来奉养人类,这就叫做“天养”。

顺着人类的需要叫做福,违逆人类的需要叫做祸,这就叫做“天政”。遮暗“天君”,混乱“天官”,废弃“天养”,违逆“天政”,背反“天情”,以致于丧失“天功”,这就叫做大凶。

圣人清明他的“天君”,调正他的“天官”,周备他的“天养”,顺当他的“天政”,涵养他的“天情”,进而来保全他的“天功”。如此,圣人就会知道他所应该做的事情,知道他所不应该做的事情;就能够在天地间尽职而役使万事万物了。

圣人的行动完全合理,他的养生完全顺适,他的存在不会伤害到万物,这叫做知天。所以一个真正大巧的人,存于他有所不为;真正一个大智慧的人,在于他有所不思虑。圣人对于天的关注,仅止于表现出来可以预期的现象;

对于地的关注,仅止于表现出来适合生长的土宜;对于四时的关注,仅止于表现出来可以从事劳动的次序;对于阴阳的关注,仅止于表现出来可以治理的方法和状况。圣人会任命专家守住天的规律,而自己守住人道。

治或乱,是天造成的吗 我说:“日,月,星,辰,瑞兆,历数,是大禹,夏桀所共同面对的。大禹,天下太平,夏桀,天下大乱。(可见)治或乱,不是天造成的。”治或乱,是四时造成的吗 我说:“农作物在春夏时候纷纷萌芽,茂盛,成长,在秋冬时结谷,蓄积,收藏,这又是大禹,夏桀所共同面对的。

大禹,天下太平,夏桀,天下大乱。(可见)治或乱,不是四时造成的。”治或乱,是地造成的吗 我说:“万物有了大地就会生长,万物没了大地就会死亡,这又是大禹,夏桀所共同面对的。(可见)治或乱,不是地造成的。”

《诗经》说:“上天创造了高大的歧山,周太王加以开垦,经过他的经营,周文王继承后,让百姓过安定的生活。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天不会配合那些厌恶寒冷的人就停止冬天的到来,地也不会配合那些厌恶辽远的人就改变他的宽广,君子不会因为小人喧哗不休就停止他的品行修养。

天有着常道,地有着常数,君子有着常规,君子强调常规,而小人(完全)只计较功利。《诗经》说:“实践礼义而没有差错,何必害怕别人的闲言闲语呢 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楚王后面护从的车马有千乘之多,并不是他有多聪明;

君子吃吃豆子,喝喝清水,并不是他有多笨,这都是偶然造成的。至于志意修美高洁,德性深厚笃实,生于当代而有志于古道,那是(完全)操之在我的啊!所以君子会急于(认真做)那些操之在我的事情,而不贪慕那些属于天的事情;

小人会放弃那些属于操之在我的事情,而(一味地)贪慕那属于天的事情。君子会急于(认真做)那些操之在我的事情,而不贪慕那些属于天的事情,所以每天都在进步;小人放弃那些操之在我的事情,而(一味地)贪慕那些属于天的事情,所以每天都在退步。

所以君子之所以每天都在进步,和小人之所以每天都在退步,是一样的道理。君子和小人之所以相差得如此悬殊,原因就在这里。陨星坠落,林木怪呜,国人都十分恐惧。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呢 ”我说:“这没有什么。

这不过是天地的变动,阴阳的变化,事物少出现的现象罢了!觉得奇怪,可以;感到畏惧,那就不对了。太阳,月亮有亏蚀的现象,风雨有不合时的情况,怪星偶然出现,这是没有那个世代不曾出现过的啊!在上位者贤明而政治清平,那么即使是同时兴起,也没什么伤害;

在上位者昏暗而政治险酷,那么即使没有一项出现,也没有什么助益。星辰坠落,林木怪呜,是天地变动,阴阳变化,事物少出现的现象罢了。觉得奇怪,可以;感到畏惧,那就不对了。”已经发生的事物里头,只有人祆是最最可怕的了。

草率地耕种会伤害农作物,草率地耘草会失去收成,政治险酷会失去民心,田地荒芜,农稼枯萎,粮价昂贵,百姓挨饿,道路上有活活饿死的人,这就叫做“人祆”。政令不清不明,举动措施不合时宜,农事不好好治理,百姓服劳役不按季节来,以致于牛马杂交,六畜反常,这就叫做“人祆”。

礼义不好好修治,内外没有分别,男女*乱,父子互相猜疑,上下乖违背离,外寇内难同时产生,这就叫做“人祆”。人祆是由于混乱而产生出来的,以上三种人祆交错出现的话,国家就不得安宁了。这个说法非常浅近,它的灾害却非常惨重,可以觉得奇怪,也应该感到畏惧。

古书上说:“万物的怪异现象,经典里头是不详细说明的。”没有用处的论辩,不急需的考察,都该抛弃掉而不加治理。至于君臣间的大义,父子间的亲情,夫妇间的分别,那就应该天天钻研探讨而不放弃。

祭祷祈雨而下了雨,为什么呢 我说:“这没什么啊!就好像不祭祷祈雨而下了雨一样。日蚀,月蚀而去救日月,天干旱而祭祷祈雨,卜筮一番然后决定大事情,并不是真的认为祈求就可能得到,而(只是)做为政治的文饰(安慰安慰百姓罢了)。”

所以在上位者认为是政治的文饰,而百姓却认为是天上神灵的表现。认为是政治上的文饰就会吉祥,认为是天上神灵的表现就会凶险。”在天里头,没有比日,月更明亮的了;在地里头,没有比水,火更明亮的了;在万物里头,没有比珠,玉更明亮的了;

在人里头,没有比礼,义更明亮的了。所以日,月不高悬的话,那么光辉就不够强烈;水火不累积起来的话,那么火光,润泽就不够广泛;珠玉不在外面闪烁的话,那么王公大人就不认为是宝贝了;礼义不施行在国内的话,那么功名就不能显耀。

所以人的生命来自于天,国家的生命来自于礼义。在上位者崇尚礼义,尊敬贤人就能称王天下,重视法令,爱护百姓就可以称霸天下;在上者贪好私利,充满诈伪而国家危险,只会权谋倾轧,幽狠凶险而国家将会灭亡。

与其(一味地)推崇天而思慕他,怎么比得上将天当作物质而加以控制呢。与其(一味地)顺从天而歌颂它,怎么比得上掌握它的规律而利用它呢。与其(一味地)盼望天时的调顺而静待丰收,怎么比得上配合时令的变化而使用它呢。

与其(一味地)听任物类的自然生长而望其增多,怎么比得上发挥人类的智能,来助它繁殖呢。与其(一味地)空想着天然的物资成为有用之物,怎么比得上开发物资而不让它埋没呢。与其(一味地)希望了解万物是怎样产生,怎么比得上帮助万物,使它茁长呢 所以放弃人为的努力,而寄望于天,那就违反了万物的原理。

扩展资料:

《天论》节选自《荀子·天论》,有删节。荀子(约公元前313-前230),名况,当时人尊称他为荀卿。战国末期思想家、教育家。《荀子》主要为荀子所著,共三十二篇,是儒家学说的代表作。

荀子认为“第一,天是自然之物。自然发展变化有它的客观规律性,不能随人的主观意志而改变。第二,天道只是自然现象,而不是神在主宰,并且与人事无关。第三,人应当认识自然,利用自然,而不应当依赖自然,更不能迷信天命。

荀子不仅把自然界按照它本来的面目来理解,而且提出了“制天命而用之”的光辉思想。这是荀子在唯物主义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贡献。

文章首句提纲挈领,表明观点,即“天行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”,而后以此言立之,“天有其时,地有其财,人有其治”,毋应越俎代庖。后又语人:物畜而制之,制天命而用之,应时而使之,骋能而化之,理物而勿失之,愿于有物之所以成。

天地万物,各司其职。人之思治,各常其道,人道未易,国泰民安,人之思行,知制天命,天命之知,其行曲治,其养曲适,其生不伤,天命之制,则在乎人焉。

《天论》语言富于文***和气势。比如第一段中“强本而节用……妖怪不能使之凶”和“本荒而用侈……妖怪未至而凶”这两节文字意思相反,字句工整相对,从整体上看,运用了对比兼排比的修辞手法,而这两节文字分别又是由两组排比句构成,文字的工整严密令人叹服。

参考资料:

《天论》-百度百科

《庄子·知北游》新解(五)老庄论道(下)

“道”是“无”

向郭注对于老子、庄子原来的道家学说作了若干极重要的修正。第一个修正是,道

是真正的无。老庄也说道是无,但是他们说无是无名。就是说,老庄以为,道不是一物,

所以不可名。但是向郭注以为,道是真正的无,道“无所不在,而所在皆无也。”(《大

宗师》“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……”注)

向郭注又说:“谁得先物者乎哉?吾以阴阳为先物,而阴阳者即所谓物耳。谁又先

阴阳者乎?吾以自然为先之,而自然即物之自尔耳。吾以至道为先之矣,而至道者乃至

无也。既以无矣,又莫为先?然则先物者谁乎哉?而犹有物,无已,明物之自然,非有

使然也。”(《知北游》“有先天地生者物耶……”注)

向郭注还说:“世或谓罔两待景,景待形,形待造物者。请问:夫造物者,有耶?

无耶?无也,则胡能造成哉?有也?则不足以物众形。……故造物者无主,而物各自造。

物各自造而无所待焉,此天地之正也。”(《齐物论》“恶识所以然……”注)

老庄否认有人格的造物主存在,代之以无人格的道,而道生万物。向郭则更进一步,

认为道是真正的无。照向郭的说法,先秦道家所说的道生万物,不过是说万物自生。所

以他们写道:“道,无能也。此言得之于道,乃所以明其自得耳。”(《大宗师》“傅说

得之……”注)

师道之不传也久矣中的“也”是什么意思

知北游(五)

?

第五章 老庄论道(下)

这是老庄道论的后半章,着重阐述了道家的人生观和圣人之道。庄子用其浪漫主义手法再现了老子的归根复命说,生动形象,清晰易懂。同时,庄子阐明了“知行合一”是得道的必由之路,并特别强调了“道自身是变化发展的”,是“知行合一”不可忽略的。这些都是庄子对老子思想的进一步发展。

万物负阴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 语出老子《道德经·第四十二章》,是庄子 非阴非阳 的理论依据。这里,阴阳不是指雌雄。阴代表形,指人的身躯;阳代表神,指人的灵魂。万物负阴抱阳,意思是一切物种都是由阴阳相合而成,是将物体的灵魂注入到了他的躯体,形神两两相合,称为“冲气以为和”。冲气,就是将灵魂注入。以为和,就是形神相合。所以万物都是非阴非阳。 中国有人焉,非阴非阳,处于天地之间, 是说***大地,人类居住生活,他们是灵魂和肉体的结合,生活在天地之间。中国,国中的意思;国中原指人们生活居住的地方,这里泛指***各国。据《礼记·王制》,天子设***,每州又各设二百一十国;***各国便是当时的天下。

芸芸众生,归根复命,复命曰常,知常曰明。 这是老子在讲述道家的归根复命论。(《道德经·第十六章》)我们在《知北游·第一章》“黄帝论道”中对此有过详细解读,这里再稍作概括:道家理论认为,人的性命有生命和复命两种形式,显形为人称为生命,不显形则称为复命;其中显形为人只是一瞬间,绝大部分时间则以复命的形式存在,这就是复命曰常。常,恒久。由生命返回复命称为归根,因此,复命是本宗,而生命则是插曲。悟透了这层道理便是明道,所以知常曰明。 直且为人,将反于宗。 表述的是生命短暂,显形为人只是片刻光阴,所以是直且。直且,暂且;直,本意爽快,这里表示短暂。性命往返于生命与复命之间,周而复始,生命为插曲,复命为本宗,所以是将反于宗。将,动词,表示来;不是通常理解的副词,将要。反,通返,返回之意。宗,指复命。必须强调一点,“将反”表示来往于生命和复命之间不是一个回合,而是反复轮回,永无休止。这便是庄子视死如归人生观的由来,也是“将”必须作“来”解读的原因。

生命与复命,孰短孰长,孰轻孰重,天下英雄知多少? 百家争鸣,大谈帝王之道,殊不知这就是鼠目寸光,是在为短暂的瞬间纠缠不清。 自本观之,生者,喑噫 (读音意) 物也。虽有寿夭,相去几何?须臾之说也,奚足以为尧桀之是非! 用道家的生命说解读人生,活着不过是叹息的瞬间。生命虽有长短之分,又能有多少差异?人生在世,也就是弹指间的快乐,哪里值得去纠缠什么帝王之道、圣贤之说!道本,指上述道家生命说。喑噫物,本意是吐出的一口气,这里比喻生命的短促。须臾之说,指瞬间的快乐;说,通悦。先秦文献中,说大多用言或曰表示,而说则多指悦。奚足,哪里值得;奚,何;足,值得。以为尧桀之是非,用以谈论尧桀的功过。为,指言说。尧,指唐尧,五帝之一,后禅位于大禹,被誉为圣贤。桀,指夏桀,夏朝末代帝王,因其残暴而被商汤所灭,被斥为罪魁。尧桀之是非,暗指儒家鼓吹帝王之道,兜售圣贤之说,重叶轻根,舍本求末。

天地与我共生,万物与我为一。 这是庄子《齐物论》中的名言,被誉为庄子哲学思想的核心,是他对老子哲学思想的继承和发展。庄子的这一思想简单概括起来就是,性违不掩情似,物异不乏理通。 果蓏 (读罗) 有理,人伦虽难,所以相齿。 这是庄子在借老子之口,阐述《齐物论》的上述核心观点。道生天地万物,所以天地与我共生;道赋予万物神灵,所以“万物道通为一”。因此,事物虽有千差万别,但所遵循的法则只有一个,那便是道。道理相通,是人们认识世界,把握世界的基石。果蓏有理,指万物生长变化都遵循一定的规律。果蓏,本意瓜果,在树为果,在地为瓜;这里果蓏用来代指一切物体。理,指万物生长变化的规律。人伦虽然更为错综复杂,基于“道通为一”,它所遵从的道理也极其相似,这便是“所以相齿”。以,遵从。相齿,互相排列的牙齿,比喻相近相仿,道理相似。

庄论的贡献:道自身是变化发展的。 我们在《知北游·第二章》“庄子论圣人之道”中认识了庄子这一道的变化发展观,但它却是历代庄注所忽视的。“道自身是变化发展的”,这是说自然规律和社会法则不是静止的,而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不断更新的。庄子的这一观点是老子未曾明确阐述的,是对老子思想的进一步发展。 圣人遭之而不违,过之而不守, 是庄子在用拟人化的手法讲述这一变化发展观。之,承接上文,代指天理人伦。如果天理人伦迎面走来,圣人决不躲避;但如果它擦身而过,圣人也决不再死守。遭之而不违,就是面对天道法理,圣人尊而从之;这不难理解。但后一句的含义却不免令人有所茫然,以至于它的深意往往被人忽略。天理人伦怎能过而不守?没错,这恰恰是庄论的核心所在!过之而不守,是指圣人决不被旧的、过了时的规律束缚,而是善于发现新的规律,与时俱进。

帝王之道,尽在与天相和,天人合一。 既然道是万物的主宰,那么知行合一就是知天道,合天意。知不全,纵然有德,却心有余而力不足,难以尽合天意。 调而应之,德也;偶而应之,道也。 这是在强调得道之人与天相和在境界上是有差异的,历来被误读。究其原因,关键是不明德的真义,更是不懂得道的四重境界。德是人们对道的体悟,是人心中的道,因此,德可以视为对道的模仿,它与道是有差距的。道是一切事物运动变化的幕后操纵。道御万物,好比它携手万物在翩翩起舞,这对舞伴是天作之合,丝毫不拉节拍,庄子称之为偶合。这便是“偶而应之,道也”。偶,指道与万物互偶。之,指世界的变化,其实也就是万物自身的变化。应,响应。道能与万物起舞而不失节拍,但德就没那么轻松,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舞步才能跟得上万物的节拍,这便是“调而应之,德也。”德是心中有道,但德无止境,需要不断学习,才能不断调整自我,更加契合道的法则。积德日益,悟道愈深,明道越全,直至玄德,从而与道相和,天人合一,终成至人。这便是帝王之道。 帝之所兴,王之所起也。 这句省略了主语“道”。有道,则帝业兴旺,王运昌盛。正如老子所言,“道常无为而无不为。侯王若能守之,万物将自化。”(《道德经·第三十七章》)

庄子人生观:生命何足惜,复命更可期。 这里庄子再现了其浪漫主义表现手法,笑谈人生,视死如归。 人生天地之间,若白驹之过隙,忽然而已。 道家认为,人的性命是永恒的,是生命和复命的不断轮回,犹如永远飞驰的骏马,翱翔于天地之间。人生在世,不过是骏马腾跃沟堑,一闪而过,其余的大好时光,都是那令人神往的复命。忽然而已,形容一刹那。 注然勃然,莫不出焉;油然寥然,莫不入焉。 生命降临之初,总是跃跃欲试,生机勃勃;生命辞别之时,往往飘忽虚寂,颓丧冷落。出焉,指出生。入焉,指死亡。注然,涌现出来。勃然,雄起的样子。油然,轻飘无力。寥然,冷落苍凉。 已化而生,又化而死。生物哀之,人类悲之。 生命来世,神灵翩然降临,精神相聚,化魂而生;生命归隐,神灵诀别飘散,精神二分,化魄而死。生物不明其道,为之哀伤,人类未通其理,为之悲悯。 解其天韬,堕其天帙 (读质)。何悲之有!摆脱上了上天的束缚,抛弃了世间的桎梏,还灵魂以自由。韬,弓或剑的皮套。帙,藏书的袋囊。天韬、天帙,比喻对人的天然束缚。 纷乎宛乎,魂魄将往,乃身从之,乃大归乎! 人之将死时,神智昏乱,魂魄欲将散去,但其身体却不加阻拦,这便是“乃身从之”。纷,纷乱。宛,模糊。从,顺从。何以至此?生命只是性命的短短插曲,曲终人散,势必各归大本,不可抗拒。大归,就是回归本宗,归根复命。 不形之形,形之不形,是人之所同。 从无形变成有形,又从有形变成无形,谁又能置身其外?行文至此,庄子已将其人生观完整无缺的展示在世人面前。末句的断句,郭象本有误,将“知也”并入了此句。后人以讹传讹,沿用至今,现予校正。郭象之误,缘于对道家“知”的误读,与得道有“四重境界”更是失之千里,从而未能领会末段全文的义理。

知而不行终非至,知行合一乃大得。 知是心中明道,善是知行合一,而至则是天人合一;至道,其漫漫兮修远。 知也,非将至之所务也,此众人之所同论也。 追求至道之人,不会仅仅满足于心中明道,而是将注重实践,努力做到知行合一,其最高境界,便是天人合一。道之神奇,为众人所期,天下熙熙,无不热衷于手握神器,将道化为己用,此众人之所同论也。此,指知也,表示众人无不热衷于道为己用。同论,都在谈论的事。但不言而喻,能了此心愿者,又能区区几人? 彼至则不论,论则不至。明见无值,辩不若默。道不可闻,闻不若塞。此之谓大得。 得道之人从不谈论何为道,若有人高谈阔论何为道,则必非得道之人。轻易就能讲明白的道理,往往没多大价值,更何况道本就不可而言。所以,明道之人从不与人纠缠是非。真正的道哪都听不到的,若能听到必是伪道,不如不听。若能以此为鉴,知行合一,堪称大得。这里,彼,泛指他人。至,表示得道的最高境界“天人合一”。明见,看得明白,引申为容易懂的道理。塞,堵上耳朵。

这句中的“也”是语气助词,

“也”作语气助词的情况有四:

(1) 用在句末表示判断或肯定语气。相当于“啊”、“呀”

少时之岁月为可惜也。——清· 袁枚《黄生借书说》

旋见一白酋…英将也。——清· 徐珂《清稗类钞·战事类》

(2) 用在句中,表示停顿

知幸与不幸,则其读书也必专。——清· 袁枚《黄生借书说》

(3) 用在句末,表示疑问,相当于“呢”、“吗”

若为佣耕,何富贵也?——《史记》

(4) 用在前半句的末了,表示停顿一下,舒缓语气,后半句将对前半句加以解说。对后半句有强调作用

于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…——《孟子·告子下》

《师说》中的这句话属于第二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