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父无母无君无臣,无父无君的直臣

tamoadmin 成语出处 2024-06-24 0
  1. 古代有名的宰相
  2. 北齐书 列传第二十二译文
  3. 一代名君唐太宗一生的三大败笔:溺爱太子李承乾
  4. 忠孝两难全的事例
  5. 宋真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皇帝?看看他做的这些事儿就明白了
  6. 嘉靖皇帝是否称的上是有道名君?
  7. 直臣海瑞为什么能在无法无天的嘉靖帝时期生存
  8. 第五伦是谁?

有上书请去佞(nìng)臣者,上①问:“佞臣为谁?”对曰:“臣居草泽②,不能的③知其人,愿陛下与群臣言,或佯④怒以试之,彼执理不屈者,直臣也,畏威顺旨者,佞臣也。”上曰:“君,源也;臣,流也。浊其源而求其流之清,不可得矣。君自为诈,何以责臣下之直乎?朕方以至诚治天下,见前世帝王好以权谲⑤小数接⑥其臣下者,常窃耻⑦之。卿策虽⑧善,朕不取也。” ①上:指唐太宗。

②草泽:边野荒地,泛指社会下层。

③的知:准确知道。

无父无母无君无臣,无父无君的直臣
(图片来源网络,侵删)

④佯:***装。

⑤权谲小数:权术和诡诈的小计谋。谲(jué):欺诈,玩弄手段。

⑥接:接触。

⑦耻:以······为耻。

⑧虽:即使。 《资治通鉴》作者:司马光(1019年11月17日-1086年),字君实,号迂叟,汉族,陕州夏县(今山西夏县)涑水乡人,世称涑水先生,北宋政治家、史学家、文学家。历仕仁宗、英宗、神宗、哲宗四朝,卒赠太师、温国公,谥文正,为人温良谦恭、刚正不阿;做事用功刻苦、勤奋。以“日力不足,继之以夜”自诩,其人格堪称儒学教化下的典范,历来受人景仰。宋神宗时,反对王安石施行变法,朝廷内外有许多人反对,司马光就是其中之一。王安石变法以后,司马光离开朝廷十五年,主持编纂了中国历史上第一部编年体通史《资治通鉴》。生平著作甚多,主要有史学巨著《资治通鉴》、《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》、《稽古录》、《涑水记闻》、《潜虚》等。

司马光为人孝顺父母、友爱兄弟、忠于君王、取信于人,又恭敬、节俭、正直,温良谦恭、刚正不阿,是杰出的思想家和教育家。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法度,每一言行每一举动都符合礼节。在洛阳时,他每次到夏县去扫墓,一定要经过他的哥哥司马旦的家。司马旦年近八十,司马光侍奉他仍像严父一样,保护他像抚

育婴儿一样。从小到大到老,他说话从来没有随便说过一句,他自己说:“我没有什么超过别人的地方,只是我一生的所作所为,从来没有不可告人的。”他的诚心是出自天性,天下的人都敬重他,相信他,陕西、洛阳一带的人们都以他为榜样,与他对照,学习他的好品德。如果人们做了不好的事,就说:“司马君实莫非不知道吗?”

顾栋高《司马温公年谱序》:“唯公忠厚质直,根于天性,学问所到,诚实金石。自少至老,沉密谨慎,因事合变,动无过差。故其文不事高奇,粥粥乎如菽粟之可以疗饥,参苓之可以已病。” 但

司马光对财物和物质享受看得很淡薄,没有什么爱好,对学问却没有不精通的。他惟独不喜欢佛教、道教,说:“佛道的微言大义不能够超过我的书,其中的荒诞我却不相信。”他在洛阳有田地三顷,妻子死后,他卖掉土地作为丧葬的费用。他一辈子粗茶淡饭、普通衣服,一直到死。

但是政治生涯并不突出,其人为中国古代士大夫保守思想典型代表,尽管他认为“王安石等所立新法,果能胜于旧者存之”,但实际却因不满王安石而不择优劣尽罢新法,又将神宗朝时军兵用生命夺取的土地,无偿送还给西夏。日后新旧党争沦为意气及权位之争、不再着重于国政运转。

宋朝在多次战争中败北,国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之境地、司马光仍坚持宗法及***纲常治国等,但除尽罢新法外却提不出有效的政策方针,朱熹说司马光:公忠信孝友恭俭正直出于天性,其好学如饥渴之嗜饮食,于财利纷华如恶恶臭;诚心自然,天下信之。退居于洛,往来陕洛间,皆化其德,师其学,法其俭。有不善曰:君实得无知乎!博学无所不通。“温公之说,前后自不相照应,被他(章惇)一一捉住病痛,敲点出来”。朱熹对司马光是颂扬的,但称“元祐诸贤是关闭着门说道理底”。 皇帝的自称:自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后,结束了封分制,实行了郡县制,中国就有了第一位皇帝。皇帝二字的意义是:“功过三皇,德配五帝”。皇帝一般自称“朕”、“孤”、“为王”、“寡人”。本文中唐太宗自称“朕”、“君”。臣子、百姓称皇帝为“陛下”、“天子”、“皇上”、“万岁”或“圣上”等。

古代有名的宰相

嘉靖,中国明代皇帝,即朱厚熜,1521 ~ 1566年在位。宪宗之孙,兴献王朱祐杬之子。武宗正德十六年(1521)四月即位,次年改年号为嘉靖。即位之初,革除先朝蠹政,朝政为之一新。但不久与杨廷和等朝臣在议兴献王尊号的问题上发生礼议之争。他打击旧朝臣和皇族、勋戚势力,总揽内外大政,皇权高度集中。他还重视内阁作用,注意裁抑宦官权力。但与此同时,他日渐腐朽,不仅滥用民力大事营建,而且迷信方士,尊尚道教。二十一年更移居西苑(今北京北海、***),一心修玄,日求长生,不问朝政,首辅严嵩专国20年,吞没军饷,吏治败坏,边事废弛,倭寇频繁侵扰东南沿海地区,造成极大破坏。在长城以北,蒙古鞑靼部首领俺答汗不断寇边,二十九年甚至兵临北京城下,大肆掠夺。在嘉靖年间,南倭北虏始终是明王朝的莫大祸患。 在用人上 ,世宗“ 忽智忽愚”、“忽功忽罪”,功臣、直臣多遭、贬黜。户部主事海瑞上《治安疏》,世宗怒不可遏,下瑞诏狱。葬永陵。 嘉靖是正德的堂弟,本来与皇位无缘,他的父亲兴献王是弘治帝的弟弟,就藩湖广安陆。正德帝是弘治帝的独子,继大位后荒*无度,31岁即早逝,且无子嗣。国不可一日无君,于是时在湖广安陆府、年仅15岁的朱厚璁忙赴京继位(1521年),次年改元嘉靖。从16岁登基,到60岁去世,嘉靖帝在位45年,是明朝实际统治时间最长的皇帝。 嘉靖尊道教、敬鬼神,一生乐此不疲,这与他从小生长的环境关系密切。荆楚之地本就是道教的源头,嘉靖的父母也尊信道教,耳濡目染对嘉靖的影响不言而喻。嘉靖个性很强,认定的事大多难以改易,他不仅本人信道,当上皇帝以后,还要全体臣僚都要尊道,尊道者升官发财,敢于进言劝谏者轻则削职为民,枷禁狱中,重则当场杖死。嘉靖时道士邵元节、陶仲文等官至礼部尚书,陶仲文还一身兼少师、少傅、少保数职,这在明朝历史上是绝后的。 嘉靖迷信丹药方术,他派人到处***集灵芝,并经常吞服道士们炼制的丹药。为满足自己修道和*乐,嘉靖数次遴选民女入宫,每次数百名。嘉靖二十一年(1542年),嘉靖命宫女们清晨***集甘露兑服参汁以期延年,致使上百名宫女病倒。宫女们忍无可忍,差点将嘉靖勒死,这就是历史上罕见的宫女弑君的“壬寅宫变”。

北齐书 列传第二十二译文

中国古代十大著名宰相:李斯;萧何;陈平;房玄龄;魏征;王安石;寇准;耶律楚材;张居正;曾国藩;

1、秦相·李斯:功过昭著的秦王朝名相,一生都在毫不伪饰地追逐功利权势。少年出道,研学帝王术,初投吕不韦,后宫帏进言,献剪诸侯,灭六国,成帝王之策,得始皇信赖,驰鹜于秦都。上《谏逐客书》、倡郡县制、统一货币、度量衡、创“小篆”一统文字。他也曾助秦始皇焚书坑儒,附赵高沙丘谋逆,最终为小人构陷,一代权谋***腰斩于咸阳。

2、西汉开国名相·萧何:初乃秦末一刀笔小吏,却能乘势而起,拥立沛公。劝刘邦避项羽锋芒,屈尊汉中王,徐图天下;慧眼独具,月下追韩信,使“汉兴三杰”到了刘邦一人手下。楚汉相争,留守后方,为刘邦提供充足支援;汉朝初定,治国安邦,颁法立规,更的“萧规曹随”之誉。

3、汉初名相·陈平:年青俊美,偏纳他人之遗孀,六出奇计,助高祖解白登之围,王陈并相,结交周勃,终灭吕后势力。汉初三杰,韩信受谤,被擒于云梦泽,死于钟室;萧何遭谗,曾械于牢狱;张良惧祸,托言闲游。陈平却能久居相位,且得善终,足见他官场权谋之老到,远在三杰之上。

4、初唐名相·房玄龄:唐开国大臣,贞观名相,也是唐初居相位最久之人。他为人多智,有奇谋。被誉为“汉之萧何”武门事变是主谋,助李世民得帝位,可谓一策定乾坤,列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,终至辉煌,儿子当了附马,女儿作了王妃,如此功绩,如此殊荣,也不枉其为***天下谋尽一生。

5、***名相·魏征:以直谏扬名天下,玄武兵变,易主辅秦王,太宗时进为宰相。他有胆,敢言他人所不敢言,且不达目的不罢休,创了历史上君“畏”臣的先例,树立了历代君臣关系的典范。唐太宗有魏征,成就了天下盛世--贞观之治,难怪魏征一死,太宗***感慨“魏征没,朕亡一镜”!

6、中国历史上最受争议的宰相·王安石:北宋神宗时名相,他领导了一场轰烈而悲壮的熙宁变法,变法前被为“当世圣人”,变法后,司马光大骂其欲谋朝篡位的大奸臣。后徽宗对他推崇备至,钦宗却把他作为北宋灭亡的魁首;朱熹斥之为心怀叵测、沽名钓誉的伪君子,陆九渊赞其为“洁白之操,寒于冰霜”;而杨慎将之数落成“古今第一小人”,称他是“三代以下唯一的完人”;列宁赞之为“中国十一世纪最伟大的改革家”。

7、北宋名相·寇准:坚主抗辽,促成“澶渊之盟”,后补被奸臣与皇后倾陷,一代直臣“寇老西”郁郁而死。他“有官居鼎鼎,无宅起楼台”清正廉洁,为世代楷模。

8、元代名相·耶律楚材:人称“神人”,元太宗时,上谏针砭时弊的十八条,保证了江山的初步稳定,后改革税制,大力培养“治天之才”,终使“武功”盛极的蒙古统治者收到“文治”之效。

9、明朝宰相·张居正:机巧善谋,治世有方:创考成法,整顿吏治,清丈土地,推行“一条鞭法”治黄整淮,修整边防,功在社稷,名垂后世。主政十年,救了明王朝,而得“救时宰相”之誉。他身为帝王之师,力育天子,行非常之师德,可谓用心良苦。然其死后,被一帮小人“秋后”算帐,罢了相位,削了谥号,抄了家!舍家为国者,却成世间罪人。

10、清朝名相·曾国藩:一代名相,更是个官精。曾十年七迁,连跃十级,37岁就当上了二品京官。他奉行“立言、立功、立德”,立言,他著述、家书、日记,广为流传;立功,挽救了大清朝;立德,事事以身作则。他被誉为“中兴第一名臣”“洋务运动领袖”“圣相”“近代史之父”。他的一生是极其成功的,名誉地位,别人所有的,他皆有,别人没有的,他也有,成了***惟独佩服的人物,成了蒋介石心中完美的老师形象。纵观其一生,他那变化无穷的谋略智慧,他那独特的修身之道,他那行之有效的权术哲学,他那居官不败的当官真经,他那一眼见底的观人秘诀,无不令人拍案叫绝!

一代名君唐太宗一生的三大败笔:溺爱太子李承乾

北齐书卷三十列传第二十二

崔暹 高德政 崔昂

崔暹 崔达拏

崔暹,字季伦,博陵安平人,是汉代尚书崔塞的后人,世代为北州大姓。父亲崔穆,为州主簿。崔暹年少时为读书人,避地到渤海,依附於高乾,把妹妹嫁给高乾的弟弟高慎作妻子。高慎后来监临光州,启奏崔暹为长史。趟郡公高琛镇守定州,徵召为开府谘议。跟随高琛到晋阳,高祖与他谈话而喜欢他,让他兼任丞相长史。高祖起兵将进入洛,留崔暹***高琛掌管后方事务。对他说:“大丈夫相知,难道在於新旧。军队的事情很重要,留守的任务也很关键,家弟年少,不熟悉事宜,各项后事,一概相托。”殷勤握手,至於再三。后升任左丞、吏部郎,主持议定《麟趾格》。

崔暹受皇帝恩遇一天比一天深厚,喜欢推荐贤上,说邢邵应在府僚任职,兼掌机密之事,世宗因此召邢邵,很受亲近重用。言谈之际,邢邵就毁谤崔暹。世宗不高兴,对崔暹说:“你讲子才的长处,子才专讲你的短处,这是个平庸之人。”崔暹说:“子才讲崔暹的短处,崔暹讲子才的长处,都是实事,不算是嫌疑。”高慎叛乱,与崔暹有关联,高祖要杀他,世宗救而得免。武定初年,升任御史中尉,选拔毕义云、卢潜、宋钦道、李愔、崔瞻、杜蕤、嵇晔、郦伯伟、崔子武、李广皆作了御史,世人称赞他知人善任。

世宗想给予崔暹威势。诸公在座,让崔暹高扬着头,慢步走,两人扯着衣襟进殿,世宗与崔暹分处庭中,相对行礼,崔暹不让席而自己坐下,行了两次酒,便辞退。世宗说:“下官薄备蔬食,愿公少作停留。”崔暹说:“适逢受皇帝之命在台检校。”於是不等吃饭而离去,世宗下台阶送他。十日后,世宗与诸公外出到东山,遇到崔暹,前导为崔暹仪仗中的赤棒所击,世宗回转马头避开他。

崔暹先后上表弹劾尚书令司马子如及尚书元羡、雍州刺史慕容献,又弹劾太师咸阳王元坦、并州刺史可朱浑道元,罪状淋漓尽致,全部写出,全都免除了官职。其余的人判***和罢官的也很多。高祖给邺下诸权贵写信说:“崔暹往昔事奉家弟为定州长史,后为我儿的开府谘议,,到了升任左丞吏部郎,我不了解他的才能。开始任御史府官职,於是举发弹劾。咸阳王、司马令全是我对门布衣旧交,尊贵亲近,没有超过他们二人的,同时获罪,我不能救他们,诸位要谨慎。”高祖到京师,群官在紫陌迎接。高祖握着崔暹的手慰劳他,说:“以前朝廷难道没有法官,而天下的贪婪之人,没有谁肯举发弹劾。中尉尽心为国,不避豪强,於是使远近肃清,群公守法。冲锋陷阵,大有其人。作官的本色,今天才见到。今天的荣华富贵,只是中尉自己取得的,高欢父子,没有用来报答的东西。”赐予崔暹良马,让他骑上跟从自己,一边走一边谈话。崔暹下拜,马受惊而跑,高祖为他拦住马而将马辔交给他。魏帝在华林园宴饮,对高祖说:“满朝权贵、牧守令长、部门官吏多有贪婪残暴之人,侵夺百姓。朝廷之中有用心公平,直言弹劾,不回避亲戚的人,王可以劝酒。”高祖走下殿阶,跪下进言说:“只有御史中尉崔暹一个人。谨奉圣旨,冒昧以酒相劝,连同我所得赏赐的财物千匹,请求转赐给他。”帝说:“崔中尉执法,出家人与世俗之人一视同仁。”崔暹感谢说:“这自然是陛下风化所致,和大将军高澄劝勉鼓励的力量。”世宗退朝后对崔暹说:“我尚且敬畏羡慕,何况其他的人。”由此威名日盛,朝廷内外没有谁不敬服。

高祖逝世,没有发丧,世宗让崔暹任度支尚书,兼任仆射,委托以心腹之任。崔暹忧国如家,以天下为己任。世宗车服超过规定的制度,诛杀无常,言谈进止,有时有失误,崔暹每每面色严厉地直言规劝,世宗也因此而改正。有囚徒数百名,世宗想全部杀了他们,每每催促公文案卷,崔暹故意推延这件事,不按时进呈,世宗心意宽解,囚徒终於因此得免。

自从出仕作官,经常天色很晚才回家。拂晓就与兄弟问母亲的起居,晚上就尝食视寝,然后到外斋接待亲友宾客。一生不过问家中的事情。魏、梁相互往来和好,有权势的人都派人随使者作买卖,崔暹惟托人求得佛经。梁武帝听说此事,为他缮写,举着供佛幡花、唱着宗教颂歌送到客馆。然而崔暹好说大话,调戏没有节度秘密让僧侣明藏著《佛性论》而署上自己的名字,在江南流传。儿子达擎十三岁,崔暹让儒家学者权会教他说解《周易》两字,就召集朝廷权贵名流,让达拏登上高座开讲。趟郡眭仲让***装屈服於他,崔暹大喜,升任为司徒中郎。邺下人为此说:“讲义两行得中郎。”这都是崔暹的短处。

显祖开始继承霸业,司马子如等人挟旧怨,说崔暹罪重,应处罚他。高隆之亦说应放宽政网,去掉苛察的法官,罢丅免崔暹,就能得到远近的人心。显祖听从了他们的意见。到即位,中伤毁谤他的人还不止息。帝就令都督陈山提等人搜查崔暹家,非常贫乏,只得到高祖、世宗给崔暹的书信千余张纸,大多谈国家大事。帝赞赏他。但仍不免众人之口,就流放崔暹到马城,白天负土作劳役,夜间关入地牢。一年多,奴才告发崔暹谋反,押到晋阳,没有事实根据,释放而慰问他。

不久任太常卿。帝对群臣说:“崔太常清正,天下无双,你们比不上。”当初世宗想把妹妹嫁给崔暹的儿子,而逢世宗逝世,就搁置了。到这时,群臣宴饮於宣光殿,权贵外戚之子大多在这裏。显祖逐一与他们谈话,在座位上亲自写信给崔暹说:“贤子达拏,很有才学。亡兄之女乐安公主,是魏帝的外甥女,内外尊敬,超过我的众妹,想成就兄长的遗愿。”於是把公主下嫁达拏。天保末年,任右仆射。帝对左右的人说:“崔暹谏静我饮酒过多,然而我饮酒又有什麽妨害呢?”常山王私下对崔暹说:“皇帝有时多醉,太后尚且不能说话,吾兄弟住口,仆射独自触犯龙颜,内外之人深为感动惭愧。”十年,崔暹因病去世,帝抚灵而哭。追赠开府。

达拏温良清谨,有学识,年轻时任职为司农卿。到且伐,谋反被杀。天保时,题担曾问乐安公主:“达拏对你怎麽样?”回答说:“很相敬重,只是婆婆憎恶我。”显祖召达拏母入宫,杀了她,把尸体投入漳水。齐灭,达拏杀掉公主来报仇。

高德政

高德政,字士贞,渤海蓚县人。父亲高颢,魏沧州刺史。德政年幼机敏聪明,仪表有风度神***。显祖举荐为开府参军,掌管记事,非常亲近。高祖又提升他为相府掾,委以心腹之任。升任黄门侍郎。世宗继业,到晋阳,显祖在京留守,让德政参与掌管机密,更被亲近重用。世宗忽然逝世,事情发生得仓猝,众人心情骚扰不安。有功勋的将领等因继承王位的事情很重要,劝帝早赴晋阳。帝也徘徊不能决定,夜间召杨愔、杜弼、崔季舒和德政等,才决定对策。让杨愔留守。

德政与帝过去就相亲近,言无不尽。散骑常侍徐之才、门客宋景业先为天文图谶之学,又有陈山提家客杨子术有所引证,都是通过德政,劝显祖行惮代之事。德政又披露真心坚决请求。帝才亲手写信给杨愔,全面论说众人劝登帝位的意思。德政怕杨愔犹豫不决,自己请求乘驿马疾行到京,***托有其他的事情,只与杨愔讲,杨愔方相配合。

德政返回未到,帝便从晋阳出发,到平都城,召集众有功将领,把惮让的事情告诉他们。众将等忽然听说,都很吃惊,没有谁敢回答。当时杜弼为长史,密奏显祖说:“关西是国家的劲敌,如果现在接受魏的惮让,恐怕他们举义兵挟天子而向东进攻,王将怎麼对待他们?”显祖进去,召杜弼进来告诉徐之才。之才说:“现在与王争天下的人,他们的意思也想称帝,好比满市场的人追兔子,一人得到它,众人的心就全安定了。今天如果先接受魏的禅让,关西自然应当死了心。纵然也想争强,只当跟着我称帝。一定要知道徵兆先觉悟,不能在后面学别人。”杜弼没有办法回答。帝已派人乘驿马疾行向邺,写信给太尉高岳、尚书令高隆之、领军娄数、侍中张亮、黄门赵彦深、杨愔等。高岳等驾乘驿站车马疾行至高阳驿。帝派人约定说:“知道诸权贵人等的意思,不用来。”只有杨愔见面,高岳等人一起返回。帝因众人意见还不协调一致,又事先得到太后的旨意:“你的父亲像龙,你的兄长像虎,尚且以人臣寿终,你何容得想行舜、禹惮让的事情?这也不是你的本意,正是高德政教你的。”又有谈论此事的人认为从前周武王两次驾临盟津,然后开始革命,於是仍然回到晋阳。自此经常不高兴。徐之才、宋景业等每讲卜筮杂占阴阳谶纬的徵候,必宜在五月顺应天命人意,德政也劝说不已。就禀告帝追召魏收。魏收至,命他撰写禅让诏册、九锡、建台和劝登帝位的文表。

至五月初,帝从晋阳出发,德政又记录在邺的诸事条奏於帝,帝命陈山提乘驿马疾行送事条并秘密写信给杨愔。大略是令撰写仪节制度,防备观察魏室诸王。山提在五月到邺,杨愔就召太常卿邢邵、七兵尚书崔?、度支尚书陆操、詹事王听、黄门侍郎阳休之、中书侍郎裴让之等商议撰写仪节制度。六日,邀魏太傅咸阳王元坦等集丅合,引入北宫,留在东斋,受禅之后,才放回宅。帝出发到亭前,所骑的马忽然倒下,心裏非常厌恶这件事,大加犹豫。到平城都,便不肯再前进。德政、徐之才苦苦请求帝说:“山提先往,若有表现,恐怕泄露不能成功。”就命令司马子如、杜弼乘驿马疾行相继入邺,观察情况。七日,子如等到邺,众人因为形势已定,不敢有异言。

八日,杨愔书写皇帝的诏谕,让魏襄城王元旭并司空公潘相乐、侍中张亮、黄门趟彦深入宫通报启奏事宜。魏孝静帝在昭阳殿,引见。元旭说:“五行交替运转,有始有终,齐王圣德敬肃明察,万方归顺仰慕,我等冒死奏请皇上,希望陛下效法尧挥让舜。”魏帝便收敛容颜说:“这件事推辞揖让很久了,应当退位。”又说:“如果这样,须作诏书。”中书侍郎崔劫启奏说:“诏书已作完。”就交付杨愔进呈魏静帝。总共十余条,全都写好。魏静帝说:“安置我在什麽地方,又如何前往?”杨愔回答说:“在北城另有馆舍,还备有天子车驾,依平时的仪仗卫队前往。”魏静帝於是走下御座,靠近束廊。口裳吟咏范蔚宗《后汉书赞》说:“献生不辰,身播国屯,终我四百,永作虞宾。”主管官吏不久启奏请求出发。魏静帝说:“人怀念他遗弃的簪子和破旧的鞋,想与六宫告别,可以吗?”於是入宫与夫人侍妾宫女以下诀别,没有谁不掩涕悲泣。嫔妃赵国李氏口诵陈思王诗说:“王其爱玉体,俱享黄发期。”魏静帝登车出万春门真,直长赵道德在车中陪伴侍奉,百官在门外拜辞。於是进入北城司马子如的南宅。

帝至城南馆舍。受禅那一天。任德政为侍中,不久封蓝田公。七年,升任尚书右仆射,兼任侍中,食渤海郡的俸禄。德政与尚书令杨愔治理政事,多有增益。

显祖末年,纵酒酣醉,所作不合法度,德政屡次进献忠言。后召德政饮酒,不从命,又在面前进言,谏静说:“陛下告诉我不久停止,今天竟然比以往更厉害,那对国家怎麽办啊?对太后怎麽办啊!”帝不高兴,又对左右的人说:“高德政常在精神上欺凌逼迫人。”德政很恐惧,就称病隐居在佛寺,兼学习坐惮,作为退身的计策。帝对杨愔说:“我很忧虑德政,他的病怎样?”杨愔因禅代之时,德政言辞心情恳切,正要向帝表示诚意,常在内心嫉妒这件事。因此回答说:“陛下如用他作冀州刺史,自会立即病除。”帝听从了他的意见,德政见到任命的信就起身。帝大怒,召德政对他说:“听说你病了,我为你扎针。”亲自用刀子刺他,血流至地。又让人拖下,砍去他的脚趾。刘桃枝提刀不敢下手。帝起身到阶前,厉责桃枝说:“你的头马上就要掉在地上!”於是找大刀自己带上,准备下阶。桃枝於是砍断德政脚上的三个趾头。帝怒气未消,将德政囚禁在门下,夜间打开城门,用车送他回家。第二天,德政的妻子取出宝物满四个几案,想将它们寄存别人。帝忽然到宅中,见而发怒说:“我府库还没有这些东西!”责问是从哪裹得到的,都是诸元贿赂他的。於是拖出去杀了他,这时他妻子出来拜见,又杀了她,连同他的儿子祭酒伯坚。德政死后,显祖对群臣说:“高德政常说应任用***,除掉鲜卑人,这就该死。又教我杀诸元,我今天杀他,是为诸元报仇。”帝事后悔恨,追赠太保,嫡孙王臣承袭这一官职。

崔昂

崔昂,字怀远,博陵安平人。祖父崔挺,为魏幽州刺史。崔昂年七岁而丧父,伯父吏部尚书孝芬曾对亲人说:“此儿终当成大器,是我家的千里马。”崔昂品性端正,少浮华,深沉而有志谋,处事坚决而难以动摇。少年喜好章句之学,善於文词。世宗广招幕府,徵引为记室参军,委以心腹之任。

世宗入宫辅佐朝政,召入任开府长史。当时功臣亲族宾客在都城,放纵多行不轨之事,孙腾、司马子如两家尤其厉害。崔昂接受世宗密旨,以法制裁他们,没有多少时间,内外肃整敬慎。升任尚书左丞,一年后,又兼任度支尚书。左丞兼任尚书,近代没有,只有崔昂是首位,朝廷内外都认为他荣耀

武定六年,甘露降在宫阙,文武官员一起到显阳殿庆贺。魏帝问仆射崔暹、尚书杨愔等说:“自古以来降甘露的祥瑞之兆,汉、魏有多少,可以讲讲前代所降的地方,德化感致的由来。”其次问崔昂,崔昂说:“查《符瑞图》,君王德达於天,就降甘露。吉凶两端,不取决於吉祥的徵兆,所以用桑雉为戒,修德治国,实始中兴,小鸟孕大,未听说是福兆。所希望陛下的是即使是福庆,也不要以之为福庆。”帝为之收敛容颜说:“我既然无德,为什麽会这样。”

齐接受惮让,崔昂升任散骑常侍,兼任太府卿、大司农卿。二府所掌管的,号称繁杂,崔昂审查治理有方。下面没有奸伪之事,经手过目,知道的事没有不做的,朝廷赞叹他最公正。又向帝启奏霸市浪费事三百一十四条,诏令下,依奏状尽快商议报告。一年后,与太子少师邢邵商议建国开始的礼仪,於是封华阳男。又诏令删定律令,增删礼乐,命令尚书右仆射薛琡等四十三人在领军府议定。又命崔昂说:“如果众人不遵从,你可按事奏知。”崔昂奉敕笑着说:“正符合我平生的愿望。”崔昂素来勤劳谨慎,奉敕之后,更加自己警戒勉励,处理法律条文核正古今律令等,增减的有十之七八。改任廷尉卿。崔昂本性清廉严厉,凡是见到***纳贿的人,疾恶如仇,因此治理案件深文周钠,以定人罪,世人评论不以持平宽仁赞许。

显祖驾临东山,百官参与宴集,升射堂。帝召崔昂到御坐前,对他说:“老臣多外出作州官,我想以尚书台相托,当用卿为令仆,不要想作刺史。卿六十岁以后当给你家乡所在的州,在此之间,州不能得到啊。”后九卿以上的官员陪同显祖集聚东宫,帝指着崔昂以及尉瑾、司马子瑞对太子说:“这是国家的柱石,你应记住他们。”不久,又在金凤台侍奉显祖宴饮,帝历敷众人,都有罪名,至崔昂说:“崔昂是直臣,魏收是才士,妇兄妹夫,全减去罪过。”天保十年,帝以策书命仪同燕子献,百官陪列,崔昂在其中。帝特召崔昂到御所,说:“历数群臣可治理省台者,只寄希望你一人。”当日任为兼右仆射。几天之后,崔昂因入宫奏事,帝对尚书令杨愔说:“昨天不给崔昂正职,是说他升得太快,想明年任他正职。最终是任正职,何论早晚,可任正仆射。”第二天,就授任正职。杨愔年少时与崔昂不和,显祖逝世后,就免去崔昂仆射的官职,任仪同三司。后因事获罪除名,在祠部尚书的官位上去世。

崔昂有品格情调才识,过去建立了坚正刚直的名声。然而喜欢揣测主上的意图,感激当代的君王,有时列举阴私罪过,深为显祖赏识,一说话就是鼓励爱护,人不能诋毁他。议定律令,京城的秘密案件,以及朝廷的大事往往委托他。崇尚严猛,好施刑罚,即使痛苦万端,面对刑罚也泰然自若。前面有崔暹、季舒为他本家的支持,后而高德政是他的中表亲戚,时常有所依仗,神气高傲,因此不被名流信服。儿子崔液继承了他的职位。

忠孝两难全的事例

唐太宗李世民的文治武功,在中国历史上堪称头一排。他不但自身有雄才大略,还有里里外外的人和--朝堂上,有魏征那样的直臣;后宫,有文德皇后那样的贤内助。

作为职业政治家,李世民开创了贞观之治,可惜,仔细检点唐太宗身上的三大败笔,发现他绝不是一位称职的好父亲。《旧唐书》谈及太宗诸子,惋惜地感叹:子弟作藩,盘石维城。骄侈取败,身无令名!看来,托生在帝王之家往往是一种自然灾害,哪怕是唐太宗这样的千古名君,都无法化解此类悲剧。

一,溺爱太子,铸成大错

《旧唐书·列传》详细开列出了唐太宗14个儿子的名单:文德皇后生高宗大帝、恒山王承乾、濮王泰,杨妃生吴王恪、蜀王郑阴妃生庶人佑,燕妃生越王贞、江王嚣,韦妃生纪王慎,杨妃生赵王福,杨氏生曹王明,王氏生蒋王恽,后宫生楚王宽、代王简。本应多子多福,偏偏这些不争气的家伙给李世民带来了无穷烦恼。尤其令他绝望的是太子--李承乾。

李承乾是文德皇后和李世民所生的长子,两口子太偏爱他了,小孩子聪明伶俐,刚刚八岁,就被册封为皇太子。想不到,虎父犬子,李承乾长大之后,已被惯的不成样子。他居住的宫殿里,既安排了武艺高强的鹰犬供他驱使,又配置了嫔妃、歌妓供他*乐。成年之后,太子越来越表现出沉迷声色、贪*无度。这家伙两面三刀,既怕太宗皇帝,又欺负臣下、侍从。他曾极为嚣张地表示:我作天子,当肆吾欲;有谏者,我杀之。杀五百人,岂不定!暴君加流氓的嘴脸,显露无遗。对此,李世民早有风闻,他无暇较真儿,很长一段时间,就是睁一只眼、闭一眼。拖来拖去,太子的野心日益膨胀,最终,和老爹争江山。没办法,只有废了他。贞观十九年,李承乾在幽囚中病死,岁数不大,属于夭亡。

二,护佑失措,骨肉相残

李承乾夭亡,并非特例,其他孩子也没几个善终。悲剧的关键,当然不是生活条件和健康原因,事关***的政治继承人。既然没有规定谁是东宫太子,那么,哥儿几个便都有机会。因为,李世民登基就不是长子。游移不定的皇位继承问题,无形中加剧了儿子们党同伐异的政治野心。唐太宗也意识到了这种潜在的危险,便下了一道明诏:自今太子不道、藩王窥望者,两弃之,著为令。这套冠冕堂皇的官词,无法根除太宗诸子的明争暗斗。

比如,第五个儿子李佑,成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地痞、流氓舞刀弄棒,外出打猎,正经事儿一点也不干。李世民确实惦记老五,便派敢于犯颜直谏的权万纪去 *** 儿子。想不到,李佑根本不买账,派此刻杀了权万纪,还拉起一帮人马,发动叛乱。结果,可想而知,只有死一条。算算李世民这14个宝贝儿子:三个被杀,三个***,三个早夭,一个被幽闭,两个被废为庶人。只剩下第十三子--平庸无能的李福;第九子--后来的高宗皇帝李治。

三,识人不明,仓促交班

在李世民的14位皇子中,最终接班的李治能力实在是一般,甚至可以说是个 *** 强、能力弱的窝囊废。情势所迫,恐怕唐太宗也没有其他选择了,因此,才把大权交给了李治。正因后来,阴盛阳衰,武则天才有机会走上颠覆***的权力颠峰。

其实,在14个儿子中,最具领袖潜质的当属第三子--李恪,很不幸,李恪背景太差,他母亲是隋炀帝女儿大杨妃。李恪文武兼备,人品出众。李世民经常称赞这孩子很像自己,并想立为太子。但文德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等人极力反对,后借口谋反案,杀了无辜的李恪,以绝众望,海内冤之。以李世民的英明神武,应该能识破这等雕虫小技,应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心爱的儿子……可惜呀,李世民稀里糊涂地开了刀,误杀骨肉,历史也错过了这次选择贤明帝王的绝好机会。

宋真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皇帝?看看他做的这些事儿就明白了

汉代的李密不愿为官,写《陈情表》上书曰:“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,凡在故老,犹蒙矜育,况臣孤苦,特为尤甚。”“臣无祖母,无以至今;祖母无臣,无以终余年”。说自己是老祖母抚养长大的,现在老祖母老了,需要自己在身边孝顺、赡养。

三国的徐庶,长坂之战时,母亲被曹军抓获,于是徐庶北投曹操。

宋朱寿昌,年七岁,生母刘氏,为嫡母所妒,出嫁。母子不相见者五十年。神宗朝,弃官入秦,与家人决,誓不见母不复还。后行次同州,得之,时母年七十余矣。

庾黔娄,南齐高士,任孱陵县令。赴任不满十天,忽觉心惊流汗,预感家中有事,当即辞官返乡。回到家中,知父亲已病重两日。医生嘱咐说:“要知道病情吉凶,只要尝一尝病人粪便的味道,味苦就好。” 黔娄于是就去尝父亲的粪便,发现味甜,内心十分忧虑,夜里跪拜北斗星,乞求以身代父去死。几天后父亲死去,黔娄安葬了父亲,并守制三年。

这些都是在忠孝两难之时选择孝的例子。

嘉靖皇帝是否称的上是有道名君?

宋真宗喜欢谈仙说怪,祈神祷天。他给自己的父亲宋太宗尊号为“太上老君混元上德皇帝”,并亲自到亳州朝拜老子像。

他建应天府为南京,从此宋朝有三京,即东京汴梁、西京洛阳及南京。

他还下令南京建鸿庆宫,祀奉太祖、太宗圣像,并亲自前往南京检阅。

赵恒去南京检阅鸿庆宫回京后,丁谓奏报,玉清昭应宫竣工。

当初预计玉清昭应宫工程十五年建成,赵恒嫌时间太长,要缩短工期。

丁谓便命令工匠昼夜加班,七年时间便全部竣工,工期缩短了一半。

玉清昭应宫金碧辉煌,建筑宏丽,有两千六百一十楹,耗财无度。

内侍刘承珪协助丁谓监工,在建造过程中,由于规划不严,建筑图纸画了改,改了画,不知重复多少遍,很多地方是建了拆,拆了又再建,建了再拆,耗费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,无可计数。

建成后,天书收藏在最雄伟壮丽的宝符阁。

张咏自益州调任京师,进入枢密院任职,见丁谓如此浪费,实在是忍无可忍,连着上了三道奏折,痛陈大兴土木,建造一些无用的建筑,“是竭天下之财,伤生民的生命。”这些都是贼臣出的歪点子。这种人不杀不足以谢天下。

因此,他请求把丁谓杀掉,悬头国门以谢天下,甘愿把自己的头也斩下来,算是向丁谓谢罪。

赵恒看了张咏的奏折,并没有***雷霆,只是把张咏撵出京城,放到陈州当地方官去了,但并没有加罪于丁谓。

张咏虽然因弹劾丁谓而被贬到地方,但这件事在百官中传开了。大家都在背后痛骂丁谓诳惑圣聪,祸国殃民。

这个时候,太子太师吕蒙正、司空张齐贤等都已先后谢世。

宰相王旦年老多病,多次请求去职退休,赵恒就是不批准。

王旦身为宰相,虽然不满五鬼的所作所为,但他们都有赵恒庇护,根本就奈何不了这几个人。

他明知赵恒的所作所为不合情理,但也没有办法制止,眼看着五鬼乱朝,却又无能为力,对于勤勤恳恳为国操劳的宰相来说,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。

每当王旦感到无奈的时候,他就会想起从前的宰相李沆。

赵恒刚继位的时候,宰相李沆总是将全国的水、旱、盗贼等事奏报给赵恒。

王旦当时还是参知政事,他认为这样一些琐屑小事不必向皇上奏报。

李沆却说,皇上还是一个少年,应当让他知道百姓生活之疾苦,否则,他血气方刚,不是留意声色犬马,就是大兴土木、求神拜佛。并说他老了,看不到这些事情的发生。王旦他日或可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李沆病逝后,赵恒果然东封西祀,大兴土木。

想不到一切都被李沆一一言中。

王旦私下常对人说,李文靖不愧是个圣人,有先见之明,我真是自愧不如啊!

王旦见五鬼实在是闹得不像话,自己又制服不了这几个人,便想到了狠人,他就是被五鬼之一的王钦若设计罢了宰相之职,下放到地方的寇准。

于是,他秘密奏请赵恒,将寇准召回来。

赵恒听从了王旦的建议,下诏召寇准入京,命他为枢密使。

寇准进京出任枢密使后,果然同五鬼之一的三司使林特较上了劲。

林特只是一个三司使,当然斗不过寇准,但他有皇上做后台,在寇准那里吃了亏,抽空就到赵恒面前唠叨了几句:“寇准给臣小鞋穿,无事找事,说什么维护玉清昭应宫的费用太多,用于祭祀的花销太大,国库快成一个空壳子。他还在查臣的账,说臣的账目有问题。”

最后,他满脸委屈地说,“玉清昭应宫的日常维护、祭祀费用的支出,都是陛下亲自吩咐开支的呀!他寇准心里不服气,总不能拿我出气吧?”

林特的意思很明确,寇准名义上是整他,实际上是冲着皇上来的。

赵恒听了林特的汇报,果然来气了。但他没有直接找寇准,而是传召了王旦,冷着脸对王旦说:“寇准还是老脾气,处理事情不知道转弯,你看怎么办?”

王旦见赵恒生气了,说道:“寇准是个很耿直的人,如果不是仁主,是容不下这样的直臣的。”

王旦这句话,也是绵里藏针,意思是说,寇准是个耿直的忠臣,不是仁慈的君主,是容不下这样的直臣的。如果皇上容不下寇准,那就不是一个仁君。王旦的回答,可算是用心良苦。

王旦的激将法,对赵恒似乎没有起到作用。没过多长时间,赵恒便命寇准为武胜军节度使,判河南府,徙永兴军。寇准等于是到京城出了趟差,又回到地方了。

王旦知道皇上着了魔,除了五鬼,谁的话都听不进去,只能暗自哀叹,毫无办法。

大中祥符九年(1016年)底,赵恒又拟改元。

次年改元天禧元年(1017年),元年元旦,赵恒亲赴玉清昭应宫,上玉皇大帝宝册衮服;第二天,上圣祖宝册;十一日,在南郊设坛祭拜天地,再到天安殿受册号,作《钦承宝训述》,并昭示群臣。群臣又是歌颂一番。

三月,赵恒命参知政事王曾兼会灵观使。

王曾不愿附和怪诞,便请求赵恒把这个职务封给王钦若,他自己坚决不受灵观使之职。

王曾是青州人,宋真宗咸平年间,由乡贡至殿试,廷对列为头名状元。有友人向他祝贺说:“状元及第,一生吃穿不愁。”

王曾正色说道:“平生志不在温饱,难道就只为了一个吃吗?”

后来,他入史馆,翰林学士,接着又提升为右谏议大夫、参知政事。

赵恒见王曾不受灵观使之职,不高兴了,指责王曾同朝廷唱反调,不“附会国事”,是想标新立异。

王曾连忙跪答道:“皇帝虚心纳谏是明,臣子尽忠为国是义,我只知道尽忠为国这个大义,不晓得什么叫立异。”

王旦当时也在场,见王曾不畏皇权,如此率直,暗暗点头,退朝后对僚属们说,王曾性情耿直,敢于直言,他日德望勋业,不可***,我年纪大了,恐怕见不到了。

数日之后,王旦决意辞职,连上了三道请辞奏折。

赵恒不但没有批准,反而还加授太尉侍中,五日一朝,参与军国大事的决策。

王旦固辞不受,并且还托同僚转达赵恒,请收回成命。赵恒见王旦态度坚决,只好作罢,但俸禄还是加上去了,宰相之职仍然照旧。

这一天,赵恒在滋福殿单独召见王旦,君臣二人相对,赵恒见王旦日渐衰老,不禁黯然地说:“朕有重大的事情要托给你,不想你身体这样差,朕真的很担心啊!”

随即叫内侍召来皇子受益,命他跪拜王旦。

王旦慌忙起来避让,受益起至阶下,还是拜了下去,王旦只得跪下答礼。站起来安慰地说:“皇嗣盛德,一定能继承***大业,陛下何必担忧呢?”

接着,他连续推荐寇准、李迪、王曾等人都可为宰辅,自己可以让位了。

赵恒见王旦身体实在是不好,加之态度坚决,便答应免去他的相职,但仍命他继续担任玉清昭应宫使***太尉,领宰相半俸,并允许王旦乘车入朝。这可是特别的礼遇。

王旦的病越来越重,赵恒亲自到王旦家里探望。他见王旦瘦得变了形,有些伤感地说:“朕不想委你以重任,而你却病成了这样,朕真的很忧心啊!”并问王旦,万一他仙逝后,朝中各位大臣,谁能接他的班。

王旦躺在床上,两眼无神地看着赵恒,说道:“知臣莫若君,皇上自择吧!”

赵恒一连说了几个人的名字,王旦只是摇头。赵恒似乎急了,急促地问:“到底是谁?你不妨直说吧!”

王旦轻轻地咳了几声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以臣的愚见,非寇准莫属。”

赵恒认为寇准太过偏激,叫他再推荐其他人选。

王旦说:“除了寇准,我实在不知道谁更胜任宰相了。”

赵恒急了,说道:“寇准经常说你的短处,你为何一再保荐他呢?”

王旦回答说:“臣蒙陛下过举,久参国政,岂无过失?寇准事君无隐,为人正直,所以臣才屡次荐举他。至于其他人,臣就不知道了,恐臣病困,不能再侍奉陛下了。”

“除了寇准,再没有第二人选了吗?”赵恒焦急地问。

王旦答奏道:“知臣莫若君,陛下到时自择便了。至若愚臣,晓得他事君无隐、谋国尽忠的人,只有寇准一个,别的臣一个都不知道。”

赵恒看了王旦一眼,安抚几句后,便启驾回宫了。

赵恒到底还是没有***纳王旦的建议,没有起用寇准,而是任命王钦若同平章事。

王钦若没有什么本事,他最大的专长就是会察言观色,顺着赵恒的杆子爬。上朝的时候怀揣几个奏本,不同的奏本有不同的内容,探明皇上的意图后,再拿出相应的奏本奏事,其余的就塞在怀里不拿出来。

枢密副使马知节是员武将,他看不惯王钦若的小人嘴脸,有一次当着皇上的面,半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怀里还揣了几道奏折?全都拿出来吧!”

王钦若见马知节揭了他的老底,恼羞成怒,指责马知节诬陷大臣,马知节并不惧怕王钦若,要他脱了衣服查看。朝堂之上,赵恒当然不会让王钦若脱衣服的。衣服虽然没有脱,但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上了。

退朝之后,马知节恨恨地对王旦说:“本想用笏板打死这个奸贼,又恐惊了圣驾,不敢轻举妄动。此贼不除,朝廷永无宁日啊!”

王旦看着这个不愿与五鬼同流合污的同僚,敬佩不已,敬佩之余,却又心有愧疚,因为他身为宰相,任由五鬼乱朝,却不能制止。

有一次,王钦若没有请示赵恒,擅自提拔了他的一名亲信的官职,马知节在朝堂上将这件事给捅了出来,并大骂王钦若是奸臣,扰乱朝纲。

赵恒这次真的发火了,王钦若提拔自己人,竟然连招呼都不打,这不是公然挑战他的皇权吗?一怒之下,免去了王钦若枢密使的职务。马知节免掉现职,改任彰德留后,下放到地方去了。

这场交锋,王钦若和马知节弄了个两败俱伤。

王旦免相后,王钦若仍拜为枢密使,进任同平章事。

王钦若当了宰相之后,愤愤不平地对人说:“十年之前,我就该拜相,就是那个王子明,迟我十年做相。”

王子明就是王旦,十年前,由于他的谏阻,打消了赵恒拜王钦若为相的念头。故在拜相之后,他才说出了这样的话。

王旦病在家里,听说王钦若入相,悔恨不已,病情加剧。

赵恒听说王旦病情加重,派专人到王旦家里探视他的病情,每天达三四次之多,有时还亲自到王旦家里,亲自为他煎药、熬粥。

王旦无话可说,只是悔恨地说,有负圣恩。

在他弥留之际,叫他的儿子把杨亿请到家里,口述遗表,请杨亿代为启奏。

他对杨亿说,自己忝为宰相,抱歉很多,遗表中只叙生平遭遇,感谢皇恩。并请皇上亲庶政,近贤臣,远奸佞。

最后对杨亿说:“你是我多年好友,所以拜托你办理这件事情。”

杨亿依王旦的口述,给王旦过目,然后带走了这份遗表。

晚上,王旦将几个儿子都叫到病床边,对他们说:“我这辈子没什么别的过失,就是‘天书’这件事没有尽力谏阻,是个没办法弥补的大错误。我死以后,要把我剃光头发、穿上僧服入葬,就算是对天下谢罪吧!”说罢,瞑目而逝。

王旦死了以后,他的几个儿子要遵从父亲的遗嘱,以僧人之礼安葬他们的父亲,幸亏翰林学士杨亿劝阻,王旦才没有像和尚似的入土。

王旦病逝后,杨亿便将他的遗表呈送给赵恒。

赵恒亲赴王旦的家中悼念,在灵前痛哭失声。下诏追赠太师尚书令魏国公,谥文正。下令停朝三日,并将王旦子弟、外孙、门客十数人都给予安置,几个儿子各进一官。

王旦任宰相十八年,是宋初任宰相最长的人,称名相。

赵恒信神弄鬼,不理朝政,朝廷的一些琐碎事都由他处理。但他迫于五鬼的挟持,明知五鬼乱朝,却不敢同他们作斗争,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同流合污,明知赵恒的天书是***造的,却不敢极言谏止,致使天书的闹剧愈演愈烈。

但是,如果不是他总理朝政,收拾乱摊子,当时的政局和 社会 经济可能会更糟。

临终之时,他能够深刻地剖析自己的一生,对没有谏止赵恒天书的闹剧痛悔不已,不失为名相的风范。

王钦若当了宰相后,并没有什么建树,他除了装神弄鬼、结党谋私之外,似乎就没有什么特长,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排除异己、陷害他人。

参知政事王曾是一个直臣,对赵恒装神弄鬼的行径极为不满,拒受会灵观使之职。

王曾认为王钦若是个奸佞,尽管他做了宰相,并不附会于他,更不会与他同流合污。

王钦若做了宰相之后,身边有这么一位志不同、道不合的副宰相,老觉得碍手碍脚。于是老在赵恒面前嘀咕,说王曾是一个异类,不合群,他连皇上的话都不听,更不把其他大臣放在眼里,这样的人做参知政事,他这个宰相的工作很难开展。

赵恒对王曾上次拒任会灵观使一事一直有些想法,他虽然不是一个明君,但也不是一个大浑蛋,所以并没有把王曾怎么样。

这次王钦若旧事重提,他也觉得这两个人实在是难以共事,于是听信了王钦若的谗言,免去王曾的参知政事,下放到南京去。

赵恒因皇子受益年纪渐大,自己又经常患病,下诏立受益为太子,改其名为赵祯。

朝廷册立太子,照例是大赦天下、赐宴群臣,天下同庆了。

天禧三年(1019年),永兴军巡检使朱能,勾结宦官周怀政,在乾佑山伪造天书。当时寇准正出镇永兴军,便将天书上奏给出朝廷。

赵恒得知这个消息后大喜,下诏举行隆重的仪式,将天书迎进宫里。鲁宗道和孙奭先后上书,说这是奸臣妄诞,荧惑圣聪,请求速斩朱能以谢天下。

赵恒不但不听他们的意见,反而下诏召寇准进京。

寇准奉诏进京之时,他的门生给他出了三个对策:到河阳之后,称病不到京城,请求在外任官这是上策;进京面圣,当面戳穿乾佑天书是***的,这是中策;再进中枢,委屈自己的志向和气节,这是下策。

寇准不以为然,堂而皇之地进京面圣去了。

恰巧在这个时候,商州有个叫谯天易的道士,私藏,并且对人说他能驱使六丁六甲各路神仙,在搜查他住处的时候,搜出了王钦若写给他的书信。

朝中大臣们乘机弹劾王钦若,说他借用六丁六甲之名装神弄鬼。

这一下可击中了赵恒的心病,同时王钦若又犯了众怒,谯天易遭了殃,王钦若也跟着倒霉,赵恒下诏,罢了他的宰相之职,下放到杭州去了。

正好,寇准***赴京,受任同平章事,丁谓为参知政事。

王旦在九泉之下,如果知道寇准终于又回到宰相之位,不知有何感想。

直臣海瑞为什么能在无法无天的嘉靖帝时期生存

明世宗(1507—1566)朱厚熜,汉族。1521--1566 年在位,年号嘉靖,明宪宗庶孙,兴献王朱祐杬嫡一子,母蒋氏。谥号“钦天履命英毅圣神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皇帝”。 明世宗是一个颇具争议的皇帝,有人说他英明神武堪比朱元璋,也有人说他昏庸无能,痴迷于炼丹。但是,不能否认,明世宗在他最初登基的几年确实是有所作为的,即便是后期常年痴于修道,他也并没有完全不理会朝政。 明世宗是个极其聪明并且自信的皇帝,能与之打交道的,也只有严嵩这类的官场老手。总而言之,明世宗不是一个好皇帝,却也不是个无能的昏君。 [编辑本段]嘉靖描述 武宗正德十六年(1521)四月即位,改年号为嘉靖。即位之初,革除先朝蠹政,朝政为之一新。 但不久与杨廷和等朝臣在议兴献王尊号的问题上发生礼议之争。史称“大礼议”之争。他打击旧朝臣和皇族、勋戚势力,总揽内外大政,皇权 高度集中。他还重视内阁作用,注意裁抑宦官权力。但与此 同时,他日渐腐朽,不仅滥用民力大事营建,而且迷信方士, 尊尚道教。二十一年更移居西苑(今北京北海、***),一 心修玄,日求长生,不问朝政,首辅严嵩专国20年,吞没军饷,吏治败坏,边事废弛,倭寇频繁侵扰东南沿海地区,造成极大破坏。在长城以北,蒙古鞑靼部首领俺答汗不断寇边, 二十九年甚至兵临北京城下,大肆掠夺。在嘉靖年间,南倭 北虏始终是明王朝的莫大祸患。 在用人上 ,世宗“ 忽智忽愚”、“忽功忽罪”,功臣、直臣多遭、贬黜。户部主 事海瑞上《治安疏》,世宗怒不可遏,下瑞诏狱。死后葬北京十三陵之“永陵”,谥“钦天履命英毅圣神宣文广武洪仁大孝肃皇帝”。 嘉靖帝是正德帝的堂弟,本来与皇位无缘,他的父亲兴献王是弘治帝的弟弟,就藩湖广安陆。正德帝是弘治帝的独子,继大位后荒*无度,31岁即早逝,且无子嗣。国不可一日无君,于是时在湖广安陆府、年仅15岁的朱厚熜匆忙赴京继位(1521年),次年改元嘉靖。从16岁登基,到60岁去世,嘉靖皇帝在位45年,是明朝实际统治时间最长的皇帝。

***纳哦

第五伦是谁?

嘉靖一朝,言路尽绝。这是定了案的。

嘉靖世宗皇帝朱厚熜,坚持追尊其生父为皇帝,“议大礼”而我行我素,或以杀或以贬,直至血染“左顺门”。此后一二十年间,朝廷上下,无人敢言,满朝死气沉沉。嘉靖皇帝的原则很简单,你敢言,我就敢杀,谁人奈何我也?然而,嘉靖四十五年二月,一个叫海瑞的六品官员、户部主事,平地一声雷,给嘉靖皇帝上了一道疏,居然将皇上骂了个狗血淋头。此事若摊在万历皇帝身上,估计也就算了,可是嘉靖皇帝不同,依他的脾气,这还了得?!朝野之人,都为海瑞捏了一把汗。但是,意外出现了。嘉靖皇帝虽说满腔怒火,却没有杀海瑞。这是为什么呢?

有人推荐我看一部电视剧,叫《嘉靖与海瑞》,据说有点答案。我不太相信。文艺作品,尤其是电视剧,说实话,我不太信。现在的宫廷戏,戏说的成份太大了。比如,我便听说,该剧说到严嵩之倒台,海瑞也有功等等,呵呵,严嵩倒台,与海瑞何干呢?有兴趣的人,可以去读读我的另一篇文章《严嵩其人其事》。仅凭这一点,便可见电视剧之水份。

嘉靖不杀海瑞,眼下比较流行的说法,大致有三。一是海瑞的名声。其说海瑞官虽小,却有清正刚直之名,他居官清廉,刚直不阿,救济黎民,有“海青天”之称,深得百姓尊敬与爱戴。杀了海瑞,肯定天下震动。二是欣赏海瑞,以作治贪之利器。此说有一个依据,是说嘉靖临终前曾有诏给裕王(即穆宗皇帝),其中便有关于海瑞的内容。他谈到海瑞有德,贤者方可得之,并将海瑞留给了裕王,将来或可用,并称海瑞是国之利器。三是嘉靖维护形象说。嘉靖认为,杀了海瑞可消一时之气,但罪同桀纣,而放了海瑞,则可以给天下虚怀纳谏、宽宏大量的气量。因此,嘉靖权衡再三,给了海瑞一条生路。当然,也有人说,徐阶等人求情,也起到了作用,等等。这些说法,都是有一定道理的,但是,又不足以完全说明问题,毕竟,嘉靖皇帝的性格脾气,向来独断专行,他无数,比如,杀杨继盛,杀沈炼,又何时考虑过名声的问题呢?再则,嘉靖晚期,一直忙于炼丹修道以求长生之术,天下政事之利弊,他是断然不会放在心里的。至于徐阶说情,更是附会之说,除道士之外,嘉靖何时听得进傍的什么人的意见呢?

显然,嘉靖不杀海瑞,定有其他原因。这几天,我将海瑞给嘉靖皇帝的奏疏,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。每读一次,便会有一种感觉,海瑞的奏疏,虽说直言不讳,却很注意技巧,他骂皇上,语虽刻薄,却足以让人体味出“小骂大帮忙”的余韵。这家伙太有才了。碰上我,我甚至都不想骂他,何况杀乎?

海瑞的奏疏,开篇即将嘉靖皇帝比为汉文帝,《明史海瑞传》记载原文说:“昔汉文帝贤主也,贾谊犹痛哭流涕而言”,海瑞自比贾谊,很巧妙。大家知道,汉朝有所谓的“文景之治”,即汉文帝与汉景帝两代父子皇帝。这两个皇帝,均有一位重要辅臣,即贾谊与晁错。两个人,结局是不同的,贾谊忧伤而死,而那个晁错,是被景帝杀掉的。尽管,景帝内心十分不愿意,但也没有办法。海瑞不比晁错,也是有心计的哦。这个贾谊,曾作《过秦论》、《论积贮疏》、《陈政事疏》。汉文帝是赏识的。于是,海瑞笔锋一转,给当今天子下了结论:“陛下天资英断,过汉文远甚”,哇塞,居然说嘉靖皇帝比汉文帝强多了。这马屁拍的。

有此前提,海瑞才列举当今朝政之弊端。有些话,也是不好听的,比如“一意修真,竭民脂膏,滥兴土木”,“二十余年不视朝,法纪弛矣,数年推广事例,名器滥矣”,“二王不相见,人以为薄于父子,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,人以为薄于君臣,乐西苑而不返,人以为薄于夫妇”,“吏贪官横,民不聊生,水旱无时,盗贼滋炽”,最关键的,乃是这一句话:“陛下试思今日天下,为何如何?”天下如此,是什么原因呢~

第五伦传

——《后汉书》卷○一

[说明]第五伦,字伯鱼,东汉京兆长陵(今陕西咸阳东北)人。先世为战国田氏,后徙西汉园陵,便以迁徙次序为姓。东汉初,被京兆尹阎兴召为主簿,后任铸钱掾,领长安市,百姓悦服。建武二十七年(后51),举孝廉,补淮阳国医工长。光武帝召之,有政见,拜会稽太守。虽为二千万官,亲自锄草养马,妻子为炊。受俸禄仅留一月粮,其余皆助百姓之贫者。后任蜀郡太守。所至皆有政声,举荐贫者为属官,多至两千石。章帝初,代牟融为司空,奏请削弱马、窦等外戚权势。第五伦奉公尽节,言事不阿附;性质憨,少文***,任官以贞洁著称,当时人也比作西汉的贡禹。

第五伦,字伯鱼,京兆长陵人。他的祖先是战国时齐国的田氏。田氏在西汉初迁徙至皇帝陵园的很多,所以以迁徙的次序作为姓氏。第五伦少年时耿介而好义气。王莽末年,盗贼四起,宗族乡亲争着依付第五伦。第五伦于是在险要之处修筑堡垒,贼人来后,他便率众引弓持矛坚守自卫。先后有铜马、赤眉的军兵数十部围攻他们,都无法攻克。第五伦开始以营垒首领去见郡长官鲜于褒,鲜于褒见到他后,很欣赏他的才干,征为自己的属吏。后来鲜于褒因过失降职为高唐县令,临行时,握着第五伦的手告别说:“只恨与你相知太晚。”

第五伦后来任乡里啬夫,均平徭役,调解怨忿,很得乡里人欢心。他自认为长久任官不能升迁,于是带着家人迁居河东郡,改名变姓,自称王伯齐。载盐来往于太原、上党之间,所过之处,都把粪便打扫干净才离去,路人都称他为有道之士。亲友和过去的熟人却不知他在哪里。多年以后,鲜于褒把他推荐给京兆尹阎兴,阎兴当即征召他为主簿。当时长安铸钱的官吏多耍奸弄巧,阎兴任命第五伦为督铸钱掾,管理长安的市场。第五伦统一衡器,纠正斗斛,市场上再没有弄虚作***,欺骗买主之事,百姓欢悦叹服。他每次读诏书,常常叹息说:“这是圣明的君主,见他一面,便可以决大事。”同僚们笑他说:“你连州将都无法说服,怎么能说动万乘的君王呢?”第五伦说:“是因为没有遇到知己,道不同的缘故。”

建武二十七年,被举为孝廉,补任淮阳国的医工长,随同淮阳王到他的封国。光武帝召见他,深感他与众不同。建武二十九年,随从淮阳王至京城,与其他官属一同被接见,光武帝向他询问政事,第五伦趁机对奏为政之道,光武帝非常高兴。第二天,又特地召见他入宫,和他一直谈到天黑。光武帝和第五伦开玩笑说:“听说爱卿曾殴打岳父,不让兄长和你一起吃饭,有这种事吗?”第五伦回答说:“臣三次娶妻都没有父亲。少年时曾遭饥荒之苦,实在不敢随便请人吃饭。”光武帝大笑。第五伦出京,有诏令任命他为扶夷县长,还没有到任,又追任为会稽太守。他虽然身为二千石一级的官员,仍然亲自锄草喂马,妻子下炊作饭。所得到的俸禄,也只留下一个月的口粮,其余的都低价卖给贫苦百姓。会稽地区风俗,多滥设祀庙,喜欢占卜。民众常常杀牛祭神,百姓的财产因此困乏,那些自己食用牛肉而祭祀的人,发病将死时,先作出牛鸣。先后几任郡长官都不敢禁止杀牛祭祀的作法。第五伦到任以后,给各属县发布文书,晓谕百姓,凡是巫祝有依托鬼神以诈术恐吓愚昧百姓者,都要捉拿问罪。胡乱杀牛的人,官吏都必须给予处罚。民众开始时都很恐惧,有的巫祝胡言乱语地加以诅咒,第五伦却追查得更紧,以后便逐渐绝灭了,百姓得以安定。永平五年,第五伦因触犯法令被征召,郡中的老少百姓攀住他的车子,拉着马,啼哭着跟随,每天只能走几里路,无法赶路。第五伦于是***装住在亭舍里,却暗中乘船离去了。众人知道后,又前来追赶。及至被送到延尉,官民到京城上书为他求情的有千余人。当时汉明帝正审理梁松的案子,也有很多人为梁松申冤。明帝深为不安,下诏给公车司马令,令其不要再接收为梁松和会稽太守申诉的上书。后碰巧明帝巡查廷尉监狱,审录囚犯,第五伦得以免罪,放归田里。他亲自下田耕种,不与官宦来往。

数年之后,他又被任为宕渠县令,举荐乡中佐吏玄贺为官。玄贺后来先后任九江、沛郡两郡的郡守,以清正廉洁著称,所到之处,教化得以推行,官至大司农。第五伦任职四年,迁升为蜀郡太守。蜀郡田地肥沃,官民富裕,掾史家中的资财多至千万,都乘坐漂亮的车子,以高头大马驾车,很多人因为有财产得以担任官职。第五伦把家境丰足的官吏全部精简掉遣送回家,改选孤弱贫寒有节操的人担任属吏。从此争相贿赂之风便被禁绝了,官员的职守得到整饬。他所举荐的人多官至九卿或二千石级的官,当时人们都认为他”善于识别人才。任蜀郡太守的第七年,汉章帝新继位,把第五伦从边远郡调入朝廷,代替牟融任司空。章帝因为明德太后的缘故,尊崇皇舅马廖,让他们兄弟都居于要职。马廖倾心与达官显贵交往,官员士大夫争相前往依附。第五伦认为太后家族势力太盛,便想让朝廷压抑削减他们的权力。上疏说:“臣下听说忠言不用避讳隐瞒,直臣不逃避迫害。臣下不胜狂妄,冒死上疏表白意见。《尚书》说:‘臣下不应作威作福,否则将使自家受害,国家也会受损。’《谷梁传》说:‘大夫不应在境外与人交往,不应接受一束肉的馈赠。’近代的光烈皇后,虽然非常亲爱自己的家人,但终于让兄弟阴就回到自己的封国,流徙和赶走阴兴的宾客。此后梁家和窦家,都有人犯法,明帝即位之后,多加以诛杀,自此以后洛阳城中不再有手握大权的外戚,通过书信请托的事也都没有了。她又告谕诸家外戚说:‘辛苦交结士人,不如一心报效国家,既戴上盆子,又要望天,事情无法两全。’臣下对这些话常铭记在心,书写在带上。而今议论又集中在马家。我听说卫尉马廖以三千匹布,城门校尉马防以三百万钱,私下送给三辅的士大夫,不论是否相识,无不赠送。还听说在腊祭之日,又送给洛阳每个士人五千钱;越骑校尉马光,曾在腊祭时用羊三百头,米四百斜,油五千斤。臣认为这不符合经义,心中惶恐得不敢不向陛下报告。陛下本心是厚待他们,但也应设法保证他们的安全。臣今天说这些话,实在要对上忠于陛下,对下保全外戚之家,请陛下检省裁决。”当马防任车骑将军,准备出兵征讨西羌时,第五伦又上疏说:“臣下认为对外戚可以封侯使他们富贵,不应当任命官职,委以重任。为什么?对他们绳之以法则损伤恩德,因私人感情思宠他们又违背国家法令。听说马防如今要西征,臣下认为太后恩德仁厚,陛下极为孝敬,恐怕稍有过失,难以因恩宠而不加惩罚。据说马防请杜笃为从事中郎,赐给他很多钱财绢帛。杜笃在乡里为人们所不耻,寄居在美阳,妹妹是马氏的妻子,依凭这种关系与马家来往,他们所在的县令深为他的不守法令所苦,将其收捕论罪。如今到了马防那里,议论的人都有怀疑,觉得奇怪,何况又以他为从事,我恐怕将会因此议论朝廷。如今应该选拔贤德有能力的人***马防,不应让他自己请人,有损于他的事业和前途。我有这些想法,怎敢不上奏给您。”但他的意见都没有被***纳。

第五伦虽然刚烈耿直,然而他也常憎恶庸碌官吏的苛刻。等到升达三公之位,又逢章帝是位忠厚长者,多有良好的政治措施,第五伦于是上疏赞扬美好盛德,借此来勉励教化和德行。上疏说:“陛下即位之后亲自推广天生的德性,体现温文的风姿,以宽宏大量对待臣民。即位四年,先后处死六名贪婪、残暴的刺史、二千石级的官员。这些都是英明圣德的裁断,远非各位臣属所能及。然而诏书每次都要求宽和,但施政却仍然不见宽松,务必要求节俭,可奢侈之风仍然不能制止的原因,就在于风俗有弊端,群臣不称职。光武皇帝在王莽之后,多以严厉的法令施政,后代又承袭光武帝的作法,于是形成风气。诸郡和封国举荐的人,大多是只知守职的庸碌官吏,很少有宽厚博爱能够符合圣上要求的人。陈留县令刘豫,冠军县令驷协都是以刻薄的方式来治理百姓;处理政务时,一心想着诛杀,务必使百姓窘迫困苦;官民忧愁怨恨,没有不痛恨的,可现在议论的人却认为他们能干。这是违背上天的意愿,不符合经典义理的,实在是不能不慎重。不应只是将刘豫、驷协治罪,还应当谴责举荐他们的人。若一心进用仁德贤良的人,委任以政务,用不着多少人,风俗自然就会改变过来。臣下曾读史书和记载,知道秦朝因为用法严酷急迫而亡国,又亲眼目睹王莽因为法令苛刻而自我毁灭,所以施政勤勤恳恳,就在于防止重蹈他们的覆辙。又听说诸王、公主、贵戚、骄奢僭越国家制度,京城中尚且这样,又怎么能限制外地人呢?所以说:‘自己不端正,虽有命令也无人执行,以身作则进行教育,别人就愿意服从;以言论教训别人,则容易引起争论。阴阳调和了,才会获得丰收;君臣一心,教化就能形成。对刺史、太守以下的官员,任命为京官以及在洛阳之外的,陛下都***见,可以趁机了解四方的情况,还可观察本人的品行能力。对各位官员上书提出建议,有不合法令政策的,可让他们回归家乡,不应过分地以自己的喜怒而处罚,以明示施政宽厚。臣下的愚见,不足以让陛下***纳。”等到马氏诸人因罪而回到封国,窦氏又开始尊贵了。第五伦又上疏说:“臣下以空虚无能的才质,处于辅佐陛下的职位。素来性情迟顿怯懦,却地位尊贵,爵位很高。因而遵循经典大义,暗自鞭策砥砺,即使处于百死之位,也不敢逃避,又何况身处于清谈高论的时代。如今承袭百王遗留的弊端,人们都崇尚文饰巧言,大多趋于邪路,没有人能守正道。我见虎贲中郎将窦宪,属于后妃的亲属,掌领禁卫军,出入宫廷,正值壮年,志向远大,谦卑而喜好善事,这实在是他喜欢名士并与他们交结的原因。然而那些出入奔走于外戚门下的人,大多品行不端,曾受过法令制裁,特别缺少遵守法令,安于贫穷的气节。士大夫中没有志向之徒更是互相吹捧引见,云集在贵戚的门下。众人一起吹气也会把山吹走,众多蚊子一起叫的声音也如同打雷一样,这就是骄横佚产生的原因。三辅地区议论的人甚至说,因为贵戚而被废职禁烟,应当再由贵戚来洗清罪过,犹如用酒来解除醉酒一样。那些阴险诌佞趋炎附势之徒,实在不可亲近。臣认为陛下和皇后应严令窦宪等闭门自守,不得任意交结官吏士人,以防止祸患于尚未萌生之日,思虑灾害尚未发生之时,使窦宪可以永久保往幸福和俸禄,使君臣都欢喜,没有丝毫的隔阂。这是臣下极大的愿望。”

第五伦一心奉公,尽守节操,上书论说政事从不违心阿附。他的儿子们经常劝他不要这样,他都予以训斥;吏员们上奏及直接上奏之事,他都封好上报,第五伦就是这样公正无私。他天性质朴憨厚,没有文***雕饰,任职以贞洁清白著称,当时的人把他比作前代的贡禹。然而他对人对事不太宽容,缺少威严仪表,因此而受人轻视。有人问第五伦说:“您有私心吗?”回答道:“先前有人送我一匹千里马,我虽未接受,每次三公选拔举荐官员时,我心里都无法忘记此事,但始终没有任用此人。我哥哥的儿子常常生病,我一夜前去看望十次,回来后却安然入睡;我的儿子生病,虽然没去看望,却整夜难眠。这样看来,怎么可以说没有私心呢?”他接连以身老体病上疏请求辞职。元和三年,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,终身给予二干石级官员的俸禄,加赐给钱五十万,公宅一所。此后数年去世,享年八十余岁,诏令赐给安葬的秘器、衣衾和钱布。(刘洪波译)

[原文]

第五伦字伯鱼,京兆长陵人也。其先齐诸田,诸田徙园陵者多,故以次第为氏。

伦少介然有义行。王莽末,盗贼起,宗族闾里争往附之。伦乃依险固筑营壁,有贼,辄奋厉其众,引强持满以拒之,铜马、赤眉之属前后数十辈,皆不能下。伦始以营长诣郡尹鲜于褒,褒见而异之,署为吏。后褒坐事左转高唐令,临去,握伦臂诀曰:“恨相知晚。”

伦后为乡啬夫,平徭赋,理怨结,得人欢心。自以为久宦不达,遂将家属客河东,变名姓,自称王伯齐,载盐往来太原、上党,所过辄为粪除而去,陌上号为道士,亲友故人莫知其处。

数年,鲜于褒荐之于京兆尹阎兴,兴即召伦为主簿。时长安铸钱多奸巧,乃署伦为督铸钱掾,领长安市。伦平铨衡,正斗斛,市无阿枉,百姓悦服。每读诏书,常叹息曰:“此圣主也,一见决矣。”等辈笑之曰:“尔说将尚不下,安能动万乘乎?”伦曰:“未遇知己,道不同故耳。”

建武二十七年,举孝廉,补淮阳国医工长,随王之国。光武召见,甚异之。二十九年,从王朝京师,随官属得会见,帝问以政事,伦因此酬对政道,帝大悦。明日,复特召入,与语至夕。帝戏谓伦曰:“闻卿为吏囗妇公,不过从兄饭,宁有之邪?”伦对曰:“臣三娶妻皆无父。少遭饥乱,实不敢妄过人食。”帝大笑。伦出,有诏以为扶夷长,未到官,追拜会稽太守。虽为二千石,躬自斩刍养马,妻执炊爨。受俸裁留一月粮,余皆贱贸与民之贫羸者。会稽俗多*祀,好卜筮。民常以牛祭神,百姓财产以之困匮,其自食牛肉而不以荐祠者,发病且死先为牛鸣,前后郡将莫敢禁。伦到宫,移书属县,晓告百姓。其巫祝有依托鬼神诈怖,皆案论之。有妄屠牛者,吏辄行罚。民初颇恐惧,或祝诅妄言,伦案之愈急,后遂断绝,百姓以安。

永平五年,坐法征,老小攀车叩马,啼呼相随,日裁行数里,不得前,伦乃伪止亭舍,阴乘船去。众知,复追之。及诣廷尉,吏民上书守阙者千余人。是时,显宗方案梁松事,亦多为松讼者。帝患之,诏公车诸为梁氏及会稽太守上书者勿复受。会帝幸廷尉录囚徒,得免归田里。身自耕种,不交通人物。

数岁,拜为宕渠令,显拔乡佐玄贺,贺后为九江、沛二郡守,以清洁称,所在化行,终于大司农。

伦在职四年,迁蜀郡太守。蜀地肥饶,人吏富实,掾史家资多至千万,皆鲜车怒马,以财货自达。伦悉简其丰赡者遣还之,更选孤贫志行之人以处曹任,于是争赇抑绝,文职修理。所举吏多至九卿、二千石,时以为知人。

视事七岁,肃宗初立,擢自远郡,代牟融为司空。帝以明德太后故,尊崇舅氏马廖,兄弟并居职任。廖等倾身交结,冠盖之士争赴趣之。伦以后族过盛,欲令朝廷抑损其权,上疏曰:

臣闻忠不隐讳,直不避害。不胜愚狷,昧死自表。《书》曰:“臣无作威作福,其害于而家,凶于而国。”传曰:“大夫无境外之交,束修之馈。”近代光烈皇后,虽友爱天至,而卒使阴就归国,徙废阴兴宾客;其后梁、窦之家,互有非法,明帝即位,竟多诛之。自是洛中无复权威,书记请托一皆断绝。又譬诸外戚曰:“苦身待士,不如为国,戴盆望天,事不两施。”臣常刻著五臧,书诸绅带。而今之议者,复以马氏为言。窃闻卫尉廖以布三千匹,城门校尉防以钱三百万,私赡三辅衣冠,知与不知,莫不毕给。又闻腊日亦遗其在洛中者钱各五千,越骑校尉光,腊用羊三百头,米四百斛,肉五千斤。臣愚以为不应经义,惶恐不敢不以闻。陛下情欲厚之,亦宜所以安之。臣今言此,诚欲上忠陛下,下全后家,裁蒙省察。

及马防为车骑将军,当出征西羌,伦又上疏曰:

臣愚以为贵戚可封侯以富之,不当职事以任之。何者?绳以法则伤恩,私以亲则违宪。伏闻马防今当西征,臣以太后恩仁,陛下至孝,恐卒有纤介,难为意爱。闻防请杜笃为从事中郎,多赐财帛。笃为乡里所废,客居美阳,女弟为马氏妻,恃此交通,在所县令苦其不法,收系论之。今来防所,议者咸致疑怪,况乃以为从事,将恐议及朝廷。今宜为选贤能以***之,不可复今防自请人,有损事望。苟有所怀,敢不自闻。

并不见省用。

伦虽峭直,然常疾俗吏苛刻。及为三公,值帝长者,屡有善政,乃上疏褒称盛美,因以劝成风德,曰:

陛下即位,躬天然之德,体晏晏之姿,以宽弘临下,出入四年,前岁诛刺史、二千石贪残者六人。斯皆明圣所鉴,非群下所及。然诏书每下宽和而政急不解,务存节俭而奢侈不止者,咎在俗敝,群下不称故也。光武承王莽之余,颇以严猛为政,后代因之,遂成风化。郡国所举,类多辩职俗吏。殊未有宽博之选以应上求者也。陈留令刘豫,冠军令驷协,并以刻薄之姿,临人宰邑,专念掠杀,务为严苦,吏民愁怨,莫不疾之,而今之议者反以为能,违天心,失经义,诚不可不慎也。非徒应坐豫、协,亦当宜谴举者。务进仁贤以任时政,不过数人,则风俗自化矣。臣尝读书记,知秦以酷急亡国,又目见王莽亦以苛法自灭,故勤勤恳恳,实在于此,又闻诸王主贵戚,骄奢逾制,京师尚然,何以示远?故曰:“其身不正,虽令下从。”以身教者从,以言教者讼。夫阴阳和岁乃丰,君臣同心化乃成也。其刺史、太守以下,拜除京师及道出洛阳者,宜皆召见,可因博问四方,兼以观察其人。诸上书言事有不合者,可但报归田里,不宜过加喜怒,以明在宽。臣愚不足***。

及诸马得罪归国,而窦氏始贵,伦复上疏曰:

臣得以空虚之质,当辅弼之任。素性驽怯,位尊爵重,抱迫大义,思自策厉,虽遭百死,不敢择地,又况亲遇危言之世哉!今承百王之敝,人尚文巧,感趋邪路,莫能守正。伏见虎贲中郎将窦宪,椒房之亲,典司禁兵,出入省闼,年盛志美,卑谦乐善,此诚其好士交结之方。然诸出入贵戚者,类多瑕衅禁锢之人,尤少守约安贫之节,士大夫无志之徒更相贩卖,云集其门。众煦飘山,聚蚊成雷,盖骄佚所从生也。三辅论议者,至云以贵戚废锢,当复以贵戚浣濯之,犹解酲当以酒也。诐险趣势之徒,诚不可亲近。臣愚愿陛下中宫严敕宪等闭门自守,无妄交通士大夫,防其未萌,虑于无形,令宪永保福禄,君臣交欢,无纤介之隙。此臣之至所愿也。

伦奉公尽节,言事无所依违。诸子或时谏止,辄叱遣之,吏人奏记及便宜者,亦并封上,其无私若此。性质悫,少文***,在位以贞白称,时人方之前朝贡禹。然少蕴藉,不修威仪,亦以此见轻。或问伦曰:“公有私乎?”对曰:“昔人有与吾千里马者,吾虽不受,每三公有所选举,心不能忘,而亦终不用也。吾兄子常病,一夜十往,退而安寝;吾子有疾,虽不省视而竟夕不眠。若是者,岂可谓无私乎?”连以老病上疏乞身。元和三年,赐策罢,以二千石奉终其身,加赐钱五十万,公宅一区。后数年卒,时年八十余,诏赐秘器、衣衾、钱布。

第五伦

伦,字伯鱼,京兆长陵人。莽时为郡吏,又为乡啬夫。自以久宦不达,变姓名为王伯齐(袁宏《后汉纪》作“王伯春”),久客河东,号为道士。建武中,京兆尹阎兴召为主簿,署督铸钱掾,领长安市。举孝廉,补淮阳国医工长,寻除扶夷长,未到官,追拜会稽太守。永平中,坐法免,后为宕渠令,迁蜀郡太守。建武初,代牟融为司空。元和末致仕。后数年卒,年八十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