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欢交集弘一法师-悲喜交集弘一
1.安树的文摘语录
2.从李叔同事业巅峰时选择出家,看生命真正的意义在何方?
3.鱼和熊掌哪个“更重要” 作文
4.2022153素·有所摘丰子恺散文漫画精品集
5.“人生如梦亦如幻,朝如晨露暮如霞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
安树的文摘语录
1.敲响南半球某个角落一个新生的钟,谁可知北半球某个角落是一场亡,一场落幕。你在上海流下的眼泪某个清晨是否会随着晨露一起蒸发,然后升华变成云,飘到某个陌生的地方,变成雨落下来,再经过消毒净化成为某个陌生人的饮用水,喝下去被身体吸收,又变成眼泪滴下来也不一定。所以你流的眼泪何尝不是别人流过的,又何尝不是某个人即将要流的。那么你不哭,世界就不哭。
2.我努力微笑,只为掩饰心底最荒凉的悲伤! 3.印上你们和我的指纹,印上我们的天真和稚嫩,印上我们的所有悲悲戚戚。快乐的忘乎所以,亦或是悲伤的不闻世事……
4.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,像晴天,一堆积起来的雪堆,消融、消融。最后在地上留下一个圆,风悠悠的吹过去。那么干净……
5.突然发现每个人的坚强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。多少时候,微笑的面孔下,掩藏的是分明的忧伤?多少时候,将忧伤轻描淡写的我们,却总是将泪水默默流回心底?那些闪闪发光的充满了希望的劝慰,很多说给别人听的同时也说给自己听。
6.以后,希望我们一起在场的时光里那些小小的委屈和涌出的泪水,请将其覆盖于你们手背的层层纹络里。或许,我们都是在那里学会了成熟……
7.谁足够坚强,如一座无声的城,这层华盖的背后谁的心依旧坚不可摧。而我终究不是那么坚强的孩子。就连弘一法师在辞世的那一刻也有“悲喜交集”的感慨。而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。
8.什么叫坚持,就是心灰意冷到绝望的时候依然不动声色的超前奔跑
9.什么事物开始都是儿戏,就像辛亥革命,不过将儿戏坚持下去了,当真了也就惊天动地了
10.我喜欢总结一切事物,包括我的日子,却总是总结出一次接一次的绝望来,夹杂着未来绵延不尽的日子,我站在一段时光的指尖,狠狠的给另一段时光画上句点,这最后的时刻。和那些一去不再回来的昨天,一起消失不见
11.今天立冬,喜欢这样的字,在日历上把日子平分成一段一段
12.我一直有一个毛病,就是不喜欢把别人拿来和自己作比较或者把自己拿去和别人作比较,闲下来的时候总是想想过去和现在的自己,我也不擅长去关注别人把一件事做得很好,然后想着法去超越他,但我认为真正的成功不是你超越了谁,而是你是否超越了昨天的自己,我一直不想雷同别人走过的路
13.一路向北,列车驶向另一片广莫的荒野,路旁的白杨树,在夏天瓦蓝的日光下,绿影婆娑
14.窗外的雨帘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透过朦胧,感觉那雨似乎是我的眼泪在流淌。于心头,陡升一缕黯然。雨叩心窗,有些许凉意溢出。你的眼眸,是否有如这凌乱的雨滴,透过浮世路口,给我一瞥今世的忧伤?透过今世的迷离,在找寻流年的影踪?几缕哀愁如指尖流淌的韵律,在雨的弦上轻轻滑过,独奏了一曲浅泪柔情
15.开始还是结束,我们在这样被规律化的自然里轮回,我闭上眼,看见黑色的潮水向我涌来,伴着千落万丈的力量,像一个不知深度的谷地沉落,沉落。然后,等待一场粉身碎骨的亡。亡的旁边是一场绚丽的新生,我该喜还是该悲
16.盛夏,我在直线上行走,最着我的最寂寞
17.我所坚持的,是你们不屑的。我是认真的,也是相信的。相信一如往昔里,是种雪花的颜色
18.生如夏花,只求花开半夏亦足。圆满两个字,奢侈的可笑,我再也没有办法想像有什么会比明天起床后的阳光更美好
19.每一个人,都在用尽一生的时间,来寻找幸福,其实,在寻找幸福的路上,就是一种不加任何修饰的幸福
20.偶尔要回头看看,否则永远都在追寻,而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
21.愿是淌过你生命的河……,静静地,看你一生的风景
从李叔同事业巅峰时选择出家,看生命真正的意义在何方?
现代人认为,信佛修佛的人,多是因遭遇不幸,或姻恋失败,或是要解决身体疾病,所以李叔同的出家原因,百年来众说纷纭。 人们无法理解,正值事业巅峰、一生富贵的他,为什么要义无反顾遁入空门?
李叔同被称作所谓“先驱”,但在“五四”运动的前一年,这位积极探索西方文化的激昂之士,绕了一大圈,却返回了中国传统,而且走得更深更远。
“五四”以后,受实证科学主义的影响,中国人渐渐转向无神论,也就更不能理解李叔同的出家之举了。
早慧的“神童”
1880年9月23日,李叔同生于天津名门望族。他降生之日,一只喜鹊口衔松枝送至产房内,人们都说这是佛赐祥瑞。其父李筱楼当时已是68岁,老来得子,非常高兴,给他起名文涛,字叔同,他排行第三,小字三郎。李叔同的母亲王氏,是李筱楼的五姨太,当时是20岁。
李叔同的父母都信佛。李筱楼名世珍,祖籍浙江嘉兴,曾中头名进士,与李鸿章、吴汝伦并称清朝三大才子。他官至吏部主事,致仕后经营盐业、兴办银庄,终成津门巨富,与当朝仕宦多有往来。晚年李筱楼尊崇王阳明理学,信仰禅宗佛学。他乐善好施,曾创办慈善救济团体,开办义学,有“李善人”之称。
幼年李叔同即受佛教薰染,5岁时,家里延请高僧为病重的父亲诵《金刚经》,唯李叔同能入内室,与其父同聆佛法。
李筱楼后,李鸿章亲自为其祭仪点主。灵柩在家停放七日,众多和尚昼夜诵经,此事给小叔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幼时他与弟弟的游戏,便是学和尚做法事,“两个人都用夹被或床罩当袈裟,在屋里或炕上念佛玩。”李叔同的大娘郭氏及长嫂,也是虔诚的佛教徒,曾教叔同念诵《大悲咒》等佛经。
聪慧异人的李叔同,学舌时就跟着老父摇头晃脑地背诵对联了;6、7岁时,他攻读《昭明文选》,琅琅成诵;8岁读四书五经,他过目不忘;13岁临摹历朝名家碑帖,他就以篆刻和书法闻名,被人称作“神童”。
然而,人生的苦空,李叔同过早就感受到了。15岁时,他就写下:人生犹如西山日,富贵终如瓦上霜。
16岁,李叔同考入辅仁学院学习八股文。枯燥的八股他写得文采斐然,常得嘉奖。八股文章试卷格式严谨,文字必须写进印好的方格之内,但文思泉涌的李叔同,书难尽意,便觉纸短文长,常常一格之中夹写两字,于是就有了“李双行”的外号。当时他还师从名家学习传统的诗词及篆刻方法。
少年的李叔同比较叛逆。他沉迷当时被称为“贱业”的戏曲,喜欢唱戏、客串,还为心仪的坤伶捧场,甚至陷入迷恋而未果。
18岁时,李叔同与门当户对的俞家女成婚。这是母亲为他聘娶的天津茶商之女,后为他生下三个儿子(一子夭折)。
当时的社会风气认为,传统文化难以立国,受此影响,李叔同仰慕西方的思想和技术。哥哥从家产中拨出巨资供其置家,李叔同首先就买了一架昂贵的钢琴。
维新变法时,李叔同无比兴奋,刻下“南海康梁是吾师”的印章,以表其志。变法失败后,他一度被怀疑为同党。1898年10月,李叔同带着母亲与家眷迁居上海,租住在法租界。
“二十文章惊海内”
到上海以后,这位19岁的津门才子,以年少鲜有的才华及桀骜不羁,很快驰名上海滩。每写文章,他必定“技惊四座”。多年以后,李叔同以一句“二十文章惊海内,毕竟空谈何有”概括了这个时期的状态。
他与上海新学界的领袖人物许幻园、文人袁希濂、儒医蔡小香、名士张小楼,结成“天涯五友”。这志趣相投的五人,相互酬唱,宣扬民权思想,品茗论艺,沉浸在琴棋书画、风花雪月之中,享受着风流倜傥的快意人生。
1901年,李叔同考入南洋公学(今上海交通大学),就读经济特科班,与黄炎培等人师从蔡元培。南洋公学的办学特点是中体西用,他接受了较系统的儒家经典教育,也吸纳西方文化。他的英文成绩是甲等,被评为“口齿清楚,文法娴熟”,对日文他也略有掌握。
当时李叔同最喜法学,曾写过名为“论强国对弱国不守公法之关系”的论文,读书时期还翻译了法学著作《法学门径书》和《国际私法》,两本书出版后在当时影响很大。
期间,李叔同曾报名应试科举,答卷针砭时弊,自然名落孙山。三场均未考中,仍回南洋公学就读。
1902年罢课风潮,蔡元培辞职,为了支持学潮,李叔同等很多同学都主动退学。后来他参加了“沪学会”,开办补习科,举行演说会,提倡移风易俗,探讨所谓“新文化、新伦理、新道德”。
1905年李叔同创作《祖国歌》,一经发表即风靡大江南北,广为传唱。之后他出版了《国学唱歌集》,以《诗经》、《离骚》、唐宋诗词等为歌词,富有传统文化内涵,显示了他深厚的“国学”底蕴。
李叔同宣传男女婚姻自主的思想,编写了《文野婚姻新戏剧本》;他将新思想新知识融入戏曲,创作了《黄天霸》等京剧戏目。他亲自上场,从小生唱到老生,赢得满堂喝采;他与上海书画名家一起办《书画报》,名声大振,成为上海的书画名流。
丰子恺描述过当时李叔同在上海模样:“丝绒碗帽,正中缀一方白玉,曲襟背心,花缎袍子,后面挂着胖辫子,底下缎带扎脚管,双梁厚底鞋子,头抬得很高,英俊之气,流露于眉目间。”
“问何如声色将情寄,休怒骂,且游戏。”这是李叔同对自己当时状态的写照。这位富家公子哥,家在上海有钱庄,出手阔绰,年少轻狂。除与文人往来,还常与歌郎、艺妓交际,为之写歌赋诗,极具纨绔之风。
烟花柳巷,声色犬马,这种寄情声色的游戏人生,虽如鱼得水,他自己也是有担忧的,22岁的李叔同写信给许幻园:“终日花丛征逐,致迷不返,将来结局,正自可虑。”
留学日本,学习西方文化
1905年四月,母亲王氏病重,李叔同速延请名医,未能奏效,因上街置办棺木,没能亲自送终,成为憾事。其母当时只有45岁。
悲痛欲绝的李叔同扶柩回津,为母亲举行了西式丧仪。追悼会上,家人不穿白色孝服,全部改穿黑色服装。不用锣鼓唢呐,李叔同用西洋的《弥撒》为母亲填挽歌,自弹自唱。
母亲后,李叔同一度改名为“李哀”,自言“看破一层世相”,“幸福时期已经没有了”。然后将发妻和两个儿子托付给二哥,自己远走日本留学,学习西方文化。
到了日本,李叔同入乡随俗。那时还是大清,他就立即剪掉辫子,改成西方最时髦的三七分。戴没脚眼镜,脱下长衫马褂,换上西装、尖头皮鞋。没多久,他便能说一口纯正流利的日语了。他花巨资在东京上野租私人洋楼,装修成文艺气息浓厚的宅子,取名“小迷楼”。
李叔同入东京美术学校油画科,接受西方写实主义绘画教育,同时就读音乐学校,研究乐学与作曲。学习钢琴时,他不惜动手术,以拉长手指的距离。后来他出版发行了中国近现代第一本音乐刊物《音乐小杂志》。
李叔同还研究戏剧,与同学创办了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。在东京为中国两淮水灾募捐,义演《茶花女》时,他男扮女装,成功反串了茶花女,其优美婉丽,被称超过日本。在《黑奴吁天录》的演出里,他还一人饰男女两个角色。
留学日本五年,李叔同大量接受西方的现代艺术,身体力行实践西方现代思想,其个人生活也是反传统的。期间,他与一日本模特自由恋爱,并且成婚。
回国任教
1910年,31岁的李叔同带着日籍夫人回国。不久他带着日籍夫人去上海居住,原配夫人及两个儿子被他留在了天津。
他被南京高等师范聘请做图画、音乐教师,后来又应杭州师范之聘,兼任两个学校的课。教书期间,他加入西泠印社,从事金石研究与创作。
至友、同事夏丏尊说:“就学问讲,他博学多能,其国文比国文先生更高,其英文比英文先生更高,其历史比历史先生更高,其常识比博物先生更富,又是书法金石的专家,中国话剧的鼻祖。他不是只能教图画音乐,他是拿许多别的学问为背景而教他的图画音乐。”
李叔同的案头书,是一本明代刘宗周的《人谱》,在封面上,李叔同写了“身体力行”几个字。他常拿书中古贤人的嘉言懿行教导学生,自己也行不言之教,做事极致认真,一丝不苟,连走路他都目不斜视。
此时的李叔同,脱下洋装,换上灰色粗布袍、黑布马褂和布底鞋,金丝边眼镜也换成了黑色钢丝边眼镜。他对艺术的理解开始回归正统,走回儒家文艺理念。他认为文人修身,重于修艺,艺德重于技能的训练。“工图画者其嗜好必高尚,其品行必高洁”,“士先器识而后文艺”。“一个文艺家如果没有器识,无论技术何等精通熟练,亦不足道”,器识,就是指修养与境界。李叔同将“艺德”的养成,作为培养学生的基本准则,“要做一个好文艺家,必先做一个好人”,他培养学生的最高目标是“应使文艺以人传,不可人以文艺传”。
依循传统的“移风易俗莫善于乐”, 李叔同非常重视音乐教育,认为音乐对人的性情有非常大的陶冶作用,他倡导“以美淑世”的美育理想,认为艺术有提升道德的力量。
李叔同大胆引入西方美术、音乐的同时,也非常重视中国传统绘画及音乐韵律,尝试中西艺术的融合。他以学问和人格折服了学生和同事。他每月寄钱给刘质平,资助他在日本的留学费用,直至他学成,而且不求偿还,还叮嘱刘质平不可告诉他人。做教师的七年里,他先后培养出名画家丰子恺、音乐家刘质平等众多名人。
在美术领域,李叔同创造的诸多第一,改变了中国美术史。他最早在中国介绍西洋画,首创中国报纸广告画,最早创作、倡导中国现代木版画。他撰写的《西洋美术史》、《欧洲文学之概观》、《石膏模型用法》等著述,皆创下当时国人研究的第一。
李叔同是将西方戏剧引入中国的先驱,也是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。他最早将西方乐理引入中国,最早介绍西洋乐器、引进五线谱,最早在国内推广钢琴音乐;他作曲作词的《春游》,是我国最早的三声部声乐作品;脍炙人口的《送别》,借鉴西方乐曲的同时,继承了中华传统文化,歌词意味深远,充满了中国古典诗词的审美意境。
这位学贯古今,融汇中西的全才、通才,在事业渐趋登峰造极中,内心却无处为安。在李叔同看来,文艺还是属于“术”的范畴,文艺再好,也只是末枝小道,不是终极真理。而人生的无常、生命的倏忽,却是旖施绚丽生活中不可回避的本质。
绝尘而去 剃发为僧
1916年,李叔同假期到杭州虎跑寺断食,开始是想借此疗治长期折磨他的神经衰弱症。期间的一些神奇体验,让他悟到很多东西,同时他也接触了很多佛经,对名利情执的虚妄,有了进一步了悟。第二年,李叔同又去听法,自己改名为“李婴”, 示脱胎换骨之意。
1918年,他黄历新年期间在虎跑寺度过,成为在家弟子,取名演音,号弘一。回校后虽照常教课,但茹素诵经,世味日淡。
1918年黄历七月十三日,李叔同将多年视若珍宝的藏品,包括书籍、字画印章、折扇、金表等都外赠或销毁,然后到杭州灵隐寺受具足戒,正式剃发出家,那时他39岁。
其实出家前,李叔同曾借喻荷花,抒怀“昏波不染,成就慧业”。也曾致信刘质平,“不佞以世寿不永,又以无始以来,罪业之深,故不得不赶紧修行……”那时朋友都以为他不过是说说而已,一般的文人雅士也常作此言,没想到他是当真的。
黄炎培的回忆文章中,记述了李叔同与日籍夫人的诀别:弘一出家后,日籍夫人从上海赶到杭州,通过两位朋友去找丈夫。“走了几个庙,找到了,要求叔同到岳庙前临湖素食店共餐。三人有问,叔同才答,终席,叔同从不自动发一言,也从不抬头睁眼向三人注视。饭罢,叔同即告辞归庙,雇一小舟,三人送到船边,叔同一人上船了。船开行了,叔同从不一回头。但见一桨一桨荡向湖心,直到连人带船一齐埋没湖云深处,什么都不见,叔同最后依然不一顾,叔同夫人大哭而归。”
弘一写信告知天津家人自己出家,让家人也吃斋念佛,还嘱咐两个儿子用功读书。天津家人常给他写信,弘一信都不拆开,托人在信封后面写:“该人业已他往,均原封退还。”原配妻子俞氏,不到50岁病故,当时家人给弘一写信报丧,也没收到回复。后来,有人发现,弘一法师曾为亡妻抄经回向。
李叔同的同事姜丹书,曾与出家前的李叔同有过一段对话:
姜丹书:“你想出家?”
李叔同:“是的。”
姜丹书:“为何?”
李叔同:“无所为。”
姜丹书又问:“君固多情者,忍抛骨肉耶?”
李叔同 “譬患虎疫,将如何?”
如若患暴病而,或者霍乱来了,即便内心难舍妻子儿女,又有什么办法吗?
绝尘而去,绝不回望张顾,李叔同如此了断世缘,与他纯粹的出家目的有关。他的禅房里,自书“虽存若殁”四字。在他看来,出家就是为了生大事,妻儿、朋友的情缘均可以断。短暂的人生中,亲人早晚是要分别的,大限总要到来,出家不过是将它提前罢了。
翩翩不羁的公子,变成名副其实的苦行僧
出家早年李叔同几乎不见客,除了讲经,对殷勤求访者,他以一句“老实念佛”回复,不多发一言。
夏丏尊曾见,弘一与众多和尚挤在一间拥挤的禅房里,然后于河边采水,以鲜竹漱牙,毛巾破如抹布。夏丏尊要给他换一条新的,弘一说:“哪里,还受用着哩,不必换。”在他看来,破烂的席子、毛巾,白菜萝卜苦咸菜,都好,一切都好。
他双目低垂,脸容肃穆,过去那个生活讲究精致、翩翩不羁的公子,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苦行僧。房中只有一张板床。外出云游,也是一席一被一伞,有时自己还挑行李。洗衣缝补,他全都自己动手。每日黎明即起,冷水擦身,但凡染病,从不经意。他患病在床,有人前往问候,他说:“你不要问我病好了没有,你要问我佛念了没有。”
弘一严格持守最严谨最刻板的律宗戒律,成为恪守佛门“三千威仪,八万细行”的典范。他日食一餐,过午不食。素菜之中,也不吃菜心、冬笋、香菇等,因为其价格比其它素菜要贵很多。
1924年,弘一求见印光,被概不见客的印光拒在山门之外,他从天明等到日暮,终于见到印光,与之同修了七日。这七日深刻影响了他以后的修行生涯。弘一悉心研究已中断700余年的律宗,撰写著作,躬行实践。后半生里,他不辞劳苦云游各地,四处弘扬律宗。
每前往讲律,行前弘一都约法三章:不为人师,不开欢迎会,不登报吹名。为防人接船,有时他还特地临时改搭他船。除讲律外,他闭门谢客,市长等高官都难以请到他。晚年弘一在福建讲经,忽然接到一少年来信,指责他忙于交际应酬。弘一反省自己,深感惭愧,当即回信表示:“即当遵命闭门精修,摒弃一切。”
1937年底,厦门轰炸不断,弘一集众演讲,尽力助众生渡劫。他弘法闽南,时值厦门陷落,好友劝他去内地避险。他作偈曰:
亭亭菊一支,
高标矗晚节。
云何色殷红,
殉道应流血。
非佛书不书 非佛语不语
出家之后,弘一发誓:非佛书不书,非佛语不语。他认为“耽于书术,增长放逸,佛所深诫”,毅然割断自己曾醉心的话剧、油画、西洋音乐等艺术。原本他诸艺俱废,后来还是保留了书法,因为可以“写佛语结缘利生”。弘一最常写的就是“以戒为师”,也常写:“不为自己求安乐,但愿众生得离苦。”
弘一的书法,敛神藏锋,大巧若拙,已经是一种心灵的迹化了。他下笔一丝不苟,不矜才使气,不激不厉。刘质平回忆说,弘一写字书极慢,五尺整幅要写两个小时方成。
在谈写字方法的演讲中,弘一曾对僧人说:“倘然只能写几个好字,若不专心学佛法,虽然人家赞美他字写得怎样的好,那不过是‘人以字传’而已!我觉得,出家人字虽然写得不好,若是苛民有道德,那么他的字是很珍贵的,结果都是能够‘字以人传’;如果对于佛法没有研究,而是没有道德,纵能写得很好的字,这种人在佛教中是无足轻重的了……”
他自认罪孽深重,非酷戒不足以灭障
李叔同被称作所谓“先驱”,但在“五四”运动的前一年,这位积极探索西方文化的激昂之士,绕了一大圈,却返回了中国传统,而且走得更深更远。
他一生富贵,漫天才情,内心却有着无处为安的苦闷,这是执于现实的人很难理解的。“五四”以后,受实证科学主义的影响,中国人渐渐转向无神论,当然也就更不能理解李叔同的出家之举了。
当人们还在感叹李叔同绝伦的才华时,他对自己年轻时代的诗歌及荒唐的生活,全部做了彻底的否定。1923年,西泠印社印了一本他的《漱筒诗集》,被弘一斥之为“多涉绮语,格调也卑,无足观也”。绮语,指轻浮无礼、不正经、令人邪思之言;1929年,开明书店请弘一写字模,开始他应允了,后又反悔,反悔的重要原因是:有些字,出家人书写甚不合宜,如刀部中,残酷凶恶之字甚多,又女部中更不堪言,尸部中更有极秽之字……
弘一不断省察自己既往的“放浪无赖”,他曾对丰子恺说,自己出家之前,一味地书呆子气,人情世故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懂。在《最后之忏悔》中,他写道:“我从孩提起就一直造恶,一天比一天堕落,身体虽然不是禽兽,而心则与禽兽无甚区别……”
60岁的时候,弘一用一句“不堪回首”,概括自己从幼年以后的种种经历,自认罪孽深重,非酷戒不足以灭障。
在那个普遍排斥传统、排斥宗教信仰的大背景下,弘一宣说:佛法非迷信,佛法非宗教,佛法非哲学,佛法非违背科学。他出家不是因为厌世,也不为避世,实在是因为参透了人生。既然身体都是虚幻的存在,荣华富贵、旷世之名声,或者子孙家业,更是身外之物。世间学术、绘画音乐等文艺,也不过是暂时的虚幻美景,而返本归真、追究终极真理,才是生命的真正意义。
出家后,李叔同那因无常世事而躁动的心,终归于安宁。
“这个世界,我总要来。 ”
1942年春,弘一前往灵瑞山讲经, 不久住在温陵养老院,八月十五日中秋节为大众讲经 , 并向院中老人讲说净土法要 。黄历二十三日,弘一示现些微疾病,但拒绝医药、探视,只是专一念佛。
二十七日,弘一绝食,只饮水。二十八日,他写好遗嘱,交代妙莲法师负责后事。九月一日下午,弘一在一张纸上写下“悲欣交集”,交给妙莲法师,并嘱咐:如在助念时,见我流泪,并非留恋世间、挂念亲人,而是悲喜交集所感。他还特别叮嘱,当他呼吸停止时,要待热度散尽,再送去火化,身体停龛时,要用四只小碗填龛四脚,再盛满水,防止蚂蚁爬上来,这样在焚化时,可以避免损伤蚂蚁。他自认自己福气不够,说火化时,“不必穿好衣服,只穿旧短裤,以遮下根而已。”
说完,弘一默念佛号不辍。临终前,弘一法师还说了这样话:“这个世界,我总要来。”“释迦牟尼佛与我们这个世界有不尽的因缘,我们与未来的世界亦然。”
四日戌时(晚上7点至9点),弘一右胁而卧,安详圆寂,终年63岁。这天是公元1942年10月13日。
第二天一早,夏丏尊收到了弘一的一封信:
丏尊居士文席:朽人已于九月初四日迁化(日期是嘱人后填写)。曾赋二偈,附录于后:
君子之交,其淡如水;
执象而求,咫尺千里。
问余何适,廓尔亡言;
华枝春满,天心月圆。
谨达,不宣。音启。
“悲欣交集”通常的解释是,一面欣喜自己的解脱,一面悲愍众生的苦恼。
出家28年,弘一法师最后的遗物,是一件百衲衣、少量衣被和一把雨伞。百衲衣上的二百多个补丁,都是他亲手缝补的。
弘一法师圆寂后七天,尊其遗嘱:“龛用养老院的,送承天寺焚化。”荼毗后,获舍利子一千八百粒,舍利块有六百块。
弘一法师被尊为律宗第十一世祖,与印光、太虚、虚云并称为“民国四大高僧”。
参考资料:
《李叔同全集》
夏丏尊《生活的艺术》
丰子恺《怀李叔同先生》,
姜丹书《弘一大师咏怀录》
欧七斤、盛懿《出旧入新:南洋公学经济特科班对李叔同的影响》
陈海量、姜丹书等《弘一大师永思集》
林子青《弘一法师年谱》
鱼和熊掌哪个“更重要” 作文
常常想起孟子关于鱼和熊掌、生与义孰轻孰重的言论。大千世界中,重要的事情之外似乎总还有更重要的事。不只是战国那个动荡纷争的时代有这样的取舍之难,重要与更重要的分叉路亘古长存,而鱼和熊掌古往今来往往都不可得兼。
如今,生活的压力无形却无处不存。出于无奈,人们在追求安稳与功利中,渐渐磨淡了性子与情感,往往努力做着眼前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,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求安逸活。
诚然,安稳的生活是现代人普遍认为的重要“肥鱼”,可多元化的社会总有更重要的“熊掌”,需要我们做出“更重要”的选择。
我以为处世先修己,做真我方是重中之重。吴为山先生刻的弘一法师像,一身青布单衣,身影瘦削,感悟世事,沧桑而饱满。弘一法师前半生可谓姹紫嫣红开遍,饱满如繁花盛开的春天;而后半生宛若一位大家的山水画,山寒水瘦,素洁、安然。他率真,因而内心的性情丰润。褪下功利社会虚假的面具,我独为我。尝得个“悲喜交集”的人生,在弘一法师看来,似乎比先前的生活更为精彩。
当然,处世独我不可。我为社会人,是社会中的一员。孔子云:“仁者爱人”,近至父母双亲,远至世界万物,内心之爱尤为重要。曾几何时,我们是否因忙于生计而忽略了早已青丝染上白霜的父母?是否因一己私心而漠视了身边摔倒的老人?是否因快节奏生活而忘却了身边的生灵与风景?想起那个屈膝拍花的男子阿来,一部《尘埃落定》让他名声大噪,可他不被名利之鱼所诱,毅然舍鱼而取熊掌,取那份内心之爱。他请全团的人喝酒,歪戴着帽子,唱藏族的《祝酒歌》;在墨西哥想到为母亲买一串珊瑚项链,以满足一个藏族女人的梦。
2022153素·有所摘丰子恺散文漫画精品集
未看书,只看推荐语,便觉得有趣,摘录一些。
丰子恺
画家、散文家,卓有成就的文艺大师,师从弘一法师,学贯中西。朱自清、郁达夫、巴金、叶圣陶、林清玄,对其文章和漫画赞誉有加。日本汉学家吉川幸次郎则说,丰子恺是最中国的中国人。他的散文兼有平易纯朴之风、宽仁隽永之意和童真天然之趣,是现代文学中备受推崇的佳品,多篇被选入教材,作语文教育典范。其漫画幽默风趣,流传广泛,深受人们的喜爱,读者争相收藏。
《万物有真趣》
人不孤独,人是自然万物的伙伴,
每一事物都自有定数,每一时节都有花盛开,一期一会。
用心生活,做一个有趣的人。
万物静观皆自得。
人世间的算计和经营终在某一时刻变得滑稽与虚无,不如细品万物,做一个有趣之人。
《一辈子率真》
在这世道,好人固然可贵,真人更加稀有。君子与其练达,不若朴鲁;与其曲谨,不若疏狂。率真是天性,难得是知世故而不世故;历经干帆,依然率真。对人赤诚热情,对事专注纯粹,率真可为我们生命最温暖、最烂漫的底色。
诱惑、噪音容易哄骗人心,所谓成功并没有标准。
不如活得洒脱、干净,一辈子率真,那又何妨。
《不负人间好》
人生有起有落,最难得的是不管境遇如何,无宠不惊过生活。苦难和美好、快乐和悲伤、庸俗与高尚,都是活着的常态。努力对自己、爱人好一些,活在这珍贵人间。
浮生若梦,心中有慈悲,
山河远阔,人间烟火,不辜负走这一趟。
《此生多珍重》
人生一世,既苦也甜。世间音,智慧观,悲喜交集,多加加珍重。与人无争,无所不爱,自有一种温柔力量。
对人生最好的态度,就是质朴地珍重。
质朴文章温暖人心,孤立无助时,找回感动与力量;焦虑烦躁时,找回安静心,继续前行。
人生海海,努力自爱,多加珍重。
“人生如梦亦如幻,朝如晨露暮如霞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
“人生如梦亦如幻,朝如晨露暮如霞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
释义
人生不过是一场梦幻而已,如清晨的露,随阳而逝,如黄昏之霞,转瞬即去.
这是一种在现实中经历了太多苦难,太多挫折之后的感叹,表达了作者看透世事红尘,一切皆感虚幻的心境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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